“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友隨我來。”撂下一句話，秦風長袍一擺，直接就從窗子跳了出去，雖然是四樓，但見他不急不緩，急速下墜的同時，總能恰到好處的一手搭上高樓墻壁上的借力點，或是安裝在外壁上的空調，或是一截窗臺的檐角，竟是平穩到一絲灰塵也沒激起便落了地。

“都說秦老爺子當年比劍輸了，自廢丹田，如今看來倒是因禍得福了。”隨著秦風一腳落地，葉啟陽也是持劍跟了上來。

“沒錯，老夫的確算得上因禍得福。”幾個呼吸間，極快的速度下，秦風很快便將葉啟陽引到了楊可欣住所附近一條漆黑的小巷中，黑暗中倆人互相看不清面容，但見兩柄長劍的寒芒在月光下直欲奪人心魄。

“怎么，老爺子是要在比比？”挽了個劍花，但見秦風的長劍在月光下映照出寒芒，葉啟陽也不含糊，承鈞劍遙遙一指：“那就戰吧。”

“戰吧，老夫倒想看看，葉小友有沒有那個資格，與老夫一起探討劍氣之奧妙。”

“是嗎？但愿老爺子也別讓我失望才是。”話畢，葉啟陽飛身而起，右足輕點小巷的墻壁之上，直直一劍刺向了秦風。

“來的好！”長劍一橫，架住葉啟陽那一劍，秦風一身劍氣也是透體而出，在漆黑的小巷中，只見秦風的長劍上竟是泛起一抹奇異的紫光，透體而出的劍氣顯然也是護在了長劍的周身，不然兩劍相交，秦風知道有很大的可能自己本就被承鈞所傷的劍，將徹底被斬斷！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也不過劍之小成罷了。”葉啟陽輕蔑一笑，長劍一揮，逼退了秦風。

“這……！”黯然垂首，秦風手中的佩劍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呢喃道：“受教了。”

“劍道一途，一往無前，劍是根本，又不是根本，何來劍氣護劍一說。”眼中寒芒一閃，秦風這會正沉浸在深深的挫敗感中，竟是有心魔叢生之像，葉啟陽長劍再一揮，爆喝道：“還不醒來！”

“小友……！”

“看好了！”若游龍般，葉啟陽身形暴走，極快的速度下，承鈞劍映照而出的月光，竟是點亮了葉啟陽所在的周圍三米內的區域！華光暴漲之下，但見葉啟陽長劍或刺或劈，猛時如驚濤拍岸，靜時如微風拂林。

“好劍法！”目不轉睛的盯著葉啟陽揮劍而起的英姿，秦風眼中也是精光暴漲，沉浸劍道數十年，他哪里看不出這等劍法的奧妙之處！

“老夫不才，枉活數十年，枉佩劍數十年，愿拜小友為師，還忘小友成全！”撲通一聲，隨著葉啟陽的身形漸漸站定，收劍回鞘，秦風雙膝一軟直接就給他跪了下去。

沒有回答秦風的話，葉啟陽反之是問道：“剛才看到了什么？”

“殺！劍道一途，一往無前，不進則死，不戰則死！”仰天長嘆，清冷的月光下，秦風頗具老態的一張臉上滑下兩抹清淚，喟嘆道：“老夫成名于數十年前，一人一劍奔走于古武界中，博下劍圣威名，今日得見小友，方才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爾，劍圣之名貽笑大方！”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方才你能從我的劍法中悟出一個殺字，已然證明了你在劍道上的天份，怪不得你能有機緣習得劍氣。”

“還望小友收我為徒！”一頭磕了下去，秦風鄭重道。

“拜我為師？”玩味一笑，葉啟陽問道：“為什么呢？”

“我想在劍道上走的更遠！”驀然抬首，秦風恍然，干脆道：“秦風不才，在這俗世中頗有一番力量，當能助師傅一臂之力！”

“好好好，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輕點著腦袋，葉啟陽也是笑道：“聽楊可欣說你比劍一番，輸了之后，說自廢丹田就自廢丹田，還以為你是那等迂腐之人，這會看來，倒也不盡然，老子最怕的就是那等迂腐之人了，害人害己。你說要是收你為徒之后，你特么又來一場豪賭，再自廢一番劍氣，那老子不是虧大了。”

“師傅說笑了，徒弟以后斷不得那么魯莽行事！”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聽葉啟陽答應了收自己為徒，秦風笑的跟個孩子一樣，拉著葉啟陽道：“師傅，這會天色已晚，要不去我那休息休息，待您休息好了之后咱們再行拜師之禮！”

“休息就不用了，不過拜師之禮馬虎不得。”皺了皺眉頭，曾經貴為劍圣之尊，葉啟陽倒也有些自己的原則，徒弟可不是隨便收的。

“那好，我這就回去準備禮儀物品，待挑個良辰吉日，親自來請師傅！”

“不忙！”拉住了秦風的胳膊，葉啟陽也是問道：“你那劍氣，如何修來？”

“噢，我倒把這事忘了，師傅莫怪。”一拍腦袋，秦風也是恍然，其實他大晚上的連龍牙的邀請都推了，去而復返，也是為了這劍氣而來，當即也是問道：“怎么師傅，你修的也真是劍氣？”

“沒錯。”點了點頭，葉啟陽也是半真半假的回道：“一番機緣吧，一個游方劍客所授。”

秦風哪里知道葉啟陽所說的游方劍客，來自那虛無漂了的異世界，只是喟嘆道：“造化啊造化。”

“得了，什么造化不造化，老子要不是頗有天賦，那劍客豈會收我為徒，老子要不是后來一顆劍心堅定，又豈能踏足劍圣之……。”

“劍圣！師傅你是劍圣境界！”

“呃，你沒聽完，我是指踏足劍圣之境的追求之路，你看我這樣子像那劍圣強者？”忙是扯了個謊圓過去，葉啟陽也是沖著秦風疑惑道：“怎么，你還知道劍道境界的劃分？”

“是這樣的師傅。”琢磨了一會措辭，秦風也不糾結葉啟陽剛才的話，只是忙解釋道：“五年前我比劍失敗，自廢丹田，但礙于面子，在我的默許和龍魂的運作下，當時雖然在場的人不少，可事情短時間里其實并沒有傳播開來，而正是那時候，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