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玉,你喝多了。”和他同行的學子尷尬的道歉:“兩位,真是抱歉,我們這位兄臺喝多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喝多?我沒喝多?不信咱們看,一個月后我肯定金榜題名,到時候還是請大家到這醉香樓喝酒!”
“是是,你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鄭華無奈,只能順著。
“那當然。對了,你,你們,干嘛堵本狀元的路。”醉醺醺的指著秦域和葉幽,對方雙眼朦朧,臉頰通紅:“還不讓,讓開!”
“這個……”他的同伴繼續(xù)尷尬,但這種情形也不能指望一個醉鬼怎么樣,所以:“這位兄臺,還有這位小姐,那個,抱歉,你們可以讓一下么?”
對方語氣非常的好,說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就怕葉幽她們一個脾氣不好當場發(fā)作!
葉幽本來也不是什么強人所難的,只是這次,她沒出聲。
她不說話,秦域當然也不會說話。
想英雄救美?
對秦域來說,他最得意的是懂葉幽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甚至,毫不夸張的說,兩人有時候完全的心有靈犀。
“那個……”對方看起來更尷尬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
何況,這長安城到處都是貴人,眼前這兩人穿的精貴,能不把他們打出去已經(jīng)算是好的。現(xiàn)在讓貴人讓路,似乎真的有點過分了。
“鄭華,要不我們把人拉回上面的包間?”三人中最后一人提議。
他到現(xiàn)在才敢說話,之前一直躲在兩人背后。就是說話,也不敢正面面對葉幽兩人。
鄭華遲疑片刻,目光掃過葉幽和秦域。
“好吧,聽你的。”目前這樣,只能如此。說完,鄭華和最后一人兩人挽著王中玉的手臂,一左一右,把人重新架到了上面。
“我們上去吧。”沒了人攔路,秦域伸手從后面虛扶葉幽,一方面保護,另一方面也是顯示親近。
“恩。”
兩人走到上面,那三人還在。
“今天真是抱歉。”鄭華又一次道歉。
葉幽看了眼又躲到后面去的那人:“你們是杭州城來的?”
“這位小姐怎么知道?”鄭華詫異。
“王中玉,鄭華,李蘭生,杭州城的三大才子。”
鄭華尷尬的摸摸后腦勺:“這些都是別人封的,我們哪里有那個能耐。”
“謙虛了。”
鄭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王中玉又開始發(fā)酒瘋,差點沒拉住。
“抱,抱歉,他平時不這樣的。”
葉幽不作聲,她不多做評價。
之所以知道這三人,是她曾經(jīng)在杭州城見過,當然,更主要的是,這三人中有一個是葉幽不待見的。
目光掃過沉默寡言的李蘭生。
葉幽不待見的就是那位。
幫著侯府傳所謂的侯府小道消息,這人還真是好大的后臺,堂堂一介學子,還是有功名在身,竟然跟個街邊八卦婆娘似得,到處傳人壞話。
這人啊,果然不能看表面。
“這位就是李蘭生吧。”
“恩,這是李蘭生,我們?nèi)酥凶钚〉摹!编嵢A開口介紹。
“想來李秀才你應(yīng)該認識我,我說的沒錯吧。”
“我……”
“蘭生,你認識這位小姐?那怎么不早說,大家都是朋友。”
“我們可不是朋友。”葉幽似笑非笑的盯著李蘭生:“李秀才,你說是吧?”
鄭華覺得,這發(fā)展有點不對啊。
總覺得這不像是認識的人見面,感覺像是——仇人?
“我,我……,鄭華,我還有事,中玉你先照顧著。”說著就要低著頭先行離開。
“怎么?李秀才這就走了?我們還有很多事可以敘一敘呢。比方說,侯府的姑娘失了名聲被趕回莊子;侯府姑娘的姨娘當年不要臉,勾引了侯府老爺。怎么?還要不要我繼續(xù)說?”
“蘭生?”鄭華疑惑。
李蘭生離去的腳步也硬生生的停下。
不是他自己愿意停,而是有人鉗制了他的動作。
秦域一只手捏著對方的肩膀,生生把人定在原地,轉(zhuǎn)動一下都疼的冷汗直冒。
“李蘭生,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就該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現(xiàn)在,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她不是為了什么所謂的說法,也不是想報復(fù),就是想知道,這人到底怎么想的。
其實她特不明白,你說,你一個好好的秀才,總是和個女人過不去,就算是侯府吩咐的,但也沒必要天天去黑吧,可這人就做到了,而且有時候還無中生有。不僅如此,他說的時候也是偷偷請了人,類似現(xiàn)代的那種雇傭水軍。
本來一早就能收拾對方,后來想著留著對方還有點用,最起碼可以麻痹侯府的人,也就沒收拾。
后來來了長安城,這一茬就忘了,沒想到今天對方自己撞上來。
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我,我沒有。”
“是男人就該有擔當,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還是說,你非要被上刑才會說實話?”所以她一直看不起這人,虛偽,跟大夫人一類貨色,白蓮花,男版的。
“葉,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讓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大小姐讓做的。”神經(jīng)緊繃到一定程度終于崩潰的李蘭生跪倒在地上。
從剛才見到葉幽第一眼的時候他就有意避開。
原以為對方不認識自己,沒想到自己的底細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幾天長安城的流言他都聽了,知道葉幽進了秦王府,那么現(xiàn)在遇見,加上她旁邊還有一個氣勢不凡的男子,李蘭生驚恐的發(fā)現(xiàn),這人該不會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秦王殿下!
想到這,他就更驚恐了,整個身子顫抖個不停。
不過,更讓他驚恐的還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毫無預(yù)兆,就這么暴露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形下。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葉幽冷笑一聲。
不是故意的也肯定是有意的。
鄭華不知所措的站在邊上,一時間,有些懵,不明白怎么是這個發(fā)展:“蘭,蘭生,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