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心神耗費太大,因此身體才難以支持,侯爺已經用靈力為少爺滋養心神,少爺應該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沒事就好。”
太淵朦朦朧朧睜開雙目,正在說話的兩人急忙湊了上來;莫易急忙道,“少爺醒了,看來已經無礙了。”
太淵欲起身,莫易連忙扶著太淵靠坐在自己肩頭,擔憂道,“少爺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太淵感覺到身體十分乏累,腹中也饑餓難耐,但清醒之后腦中卻逐漸清醒舒暢起來,便低聲道,“其他沒什么,只是有些餓了。”
眾人見太淵昏睡,一時心急便都忽視了太淵還是凡身,需要每日進食,因此也沒有準備食物和清水,聽聞太淵此言都匆匆去找尋食物與清水了。
莫易將太淵往上扶了扶,讓他靠的更舒服些。太淵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略微清醒之后便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急忙抓住莫易一只手臂,急火焚心道,“父親怎么樣了?”
“侯爺無事,少爺您放心。”莫易急忙安撫太淵,又道,“少爺您心神受創,恢復起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切勿太過心神激蕩了。”
太淵一急之下果然又感覺到腦中一陣眩暈,急忙平復心境,接著問道,“洛師兄與穆姐姐情況如何?”
莫易正要回答,戚蕭便帶著洛思源與穆錦西等人走了過來,聞言洛思源便道,“我們已經無礙。”
“洛師兄。”太淵看向洛思源,又看見站在洛思源身側的穆錦西,便又對著穆錦西叫到,“穆姐姐。”
“太淵傷勢如何了?”洛思源一走近便對著莫易問道,眼中難掩擔憂神色。
莫易聞言便道,“少爺是心神受創,侯爺已經用靈力為少爺滋養心神,只是沒有專門滋養心神的靈丹服用,少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恢復。”
“我這里有一瓶專門滋養心神的靈丹,你每日給他服一顆,輔以靈力化開藥力。”穆錦西面上面具碎裂之后便不在佩戴面具,如今看到眉眼間清冷的氣質與絕世而獨立的冷傲風華流轉,雖然仍舊以一副冰冷的容顏示人,此舉卻也讓太淵十分感動。
“多謝穆姐姐。”太淵感激道。穆錦西將裝著靈丹的小瓶交到莫易手中,聞言道,“不必多言,好好養傷。”
洛思源見狀也從懷中拿出一造型精致的鏤金花紋小瓶,對著太淵道,“我身上沒有可滋養心神的靈丹,這顆靈丹對你應該也有用處,收著吧。”
莫易見那丹藥放置在如此精致的容器之中,又只此一顆,心中便明了此顆丹藥的價值決然不低,眼中便有猶豫之色,穆錦西見狀也眼中眸光閃爍了一下,太淵便道,“多謝洛師兄,只是這丹藥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洛思源笑得溫和,輕聲道,“這丹藥并不應時,卻對你今后有所裨益,你收著吧,這丹藥雖然珍貴,對我卻用處不大。”
太淵聞言雙目看向洛思源,心中明了,便感激道,“我收下了,多謝洛師兄。”
洛思源笑了一笑,將鏤金小瓶交到太淵手中,隨后道,“隊伍即刻便要啟程了,我先去長老那邊,之后再來看你。”
穆錦西也道,“我也要走了,你安心養傷。”
太淵點頭道,“洛師兄、穆姐姐,你們去忙吧,我有莫易等人照顧,你們不用擔心。”
洛思源等人走后,戚蕭才一副好奇神色,雙手背在身后從牛頭人布多左肩上一躍而下;太淵身邊的護衛已經找了新鮮果子和清水回來,太淵正靠著一顆大樹食用果子,見狀有些疑惑的看向戚蕭。
戚蕭將藏在身后的雙手伸到太淵面前,兩手間放著一柄短刀,外形普通并無異常,正是太淵的那把深空月,但此時刀身隱匿在刀鞘之中,隱隱散發出一股古樸滄桑之氣。
太淵伸手將深空月握在手中,竟然覺得有一種心神通透之感,他將深空月舉在眼前仔細察看,卻看不出與往日的不同之處來,只是與太淵更加契合,仿佛可以與深空月兩相感應。
“深空月發生了一些異變。”太淵眉頭微皺,神情有些意味難明。
“你還記得當時是如何催動深空月的么?”戚蕭瞪大雙目說道,“以一柄短刀之力抵抗黃金獸人的全力一擊,太淵,深空月不愧是半獸人族的圣物,而你身為它的主人,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可以催動深空月初步覺醒的人。”
太淵努力回想當時的狀況,卻確實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催動深空月替父親即墨遠峰抵擋黃金獸人的一擊了,只能搖頭道,“我當時十分擔憂父親的狀況,一時失去了理智,當時發生了什么,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還記得上次你用深空月暗傷安陽奇的事情么?”戚蕭突然問道。
聞言莫易牛頭人布多等人也圍了上來,天玄宗隊伍卻正巧集合完畢,眾人要啟程趕往虎幽泉,太淵等人只能先行集合,等隊伍啟程之后再行討論。
隊伍啟程之后,太淵與戚蕭各坐在牛頭人布多一邊肩膀上,回到方才的話題,太淵說道,“上次安陽奇來找麻煩,我當時也催動過深空月攻擊他,但當時也是因為心急與他要傷你,至于是如何催動深空月的,我自己也一頭霧水。”
戚蕭點了點頭,“這個我當時已經問過你,自然知道,只是覺得奇怪,你兩次催動深空月,都是因為身邊有人身陷險境,而且危險程度不同,深空月激發的威力也不相同,你自身受創程度也不同,看來催動深空月發出攻擊,對你自身也有傷害。”
太淵與莫易等人也認同的點頭,戚蕭見狀便接著道,“太淵,現在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力量讓你可以催動深空月發出攻擊,但對你來說催動深空月對你自身傷害也很大,聽我的,以后不要在隨意催動深空月了。”
太淵一怔,看著戚蕭略帶擔憂的目光道,“我以后會盡量控制的,現在沒有找到催動深空月的原因,我可不敢以身犯險。”
戚蕭便放下心來,又想起另外一事,便有些揶揄道,“太淵你大發神威,在黃金獸人的巨錘下救了戰侯爺,戰侯爺還親自為你療傷,你現在感覺如何?”
太淵想起此事便覺得心中十分雀躍,聞言便道,“父親親自為我滋養元神,我自然心中愉悅非常。”
戚蕭聞言也為太淵高興,便道,“太淵你如今已經得到戰侯爺的重視,等你日后開啟了靈根,可以修煉了,一定更讓戰侯爺刮目相看的。”
太淵也心緒激昂,自己能夠催動深空月實屬僥幸,能夠在即墨遠峰遇難時及時相助更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但無論如何,這一舉動在父親即墨遠峰面前證明了自己并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更贏來了父親的關心,太淵心中怎么能不抱有一絲期望。
念及此,太淵想起了洛思源贈予的那顆丹藥,雖然洛思源也曾明言那顆丹藥雖然珍貴卻對他無用,太淵卻仍然心中難安,以洛思源的身份,他尚覺珍貴的丹藥,對太淵來說一定極其珍貴了。
“戚蕭,你可知洛師兄給我的這顆是什么丹藥。”太淵將鏤金小瓶遞到戚蕭面前問道。
“突破筑氣境之時,服用此藥,可以助修真者開辟丹田,并吸收大量靈氣轉化為真元,或有幸者,可以一舉跨越筑氣初期,直接達到筑氣中期。”戚蕭接過太淵手中的鏤金小瓶,舉在眼前,仔細查看道,“這顆丹藥名叫培元丹。”
“這丹藥只是對突破筑氣境修為的修真者有作用么?”太淵聞言對培元丹的功效已經有所了解,便問道。
“培元丹還有一個功效,就是在修真者靈力枯竭之際,可以瞬時補充大量靈力,如果正適修真者境界突破之際,也能增添突破的幾率,只是修真者若達到塑身中期,效用便已經很微末了。”戚蕭深知太淵心中所想,便一一解釋道。
太淵聞言便點頭道,“洛師兄說這培元丹對他已經沒有什么作用,難道他的修為已經達到塑身中期了么?”
戚蕭思索道,“師兄進入迷霧森林前修為便已經是塑身初期大圓滿,現在可能已經有所突破。”說完便將手中的培元丹交還給了太淵。
待太淵將培元丹妥善收好之后,戚蕭便作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對太淵囑咐道,“突破筑氣境時修真者需要開辟出丹田,尋常修真者能夠開辟出丹田便已經十分難得,但對于我們修真道門來說,開辟出的丹田真元精純程度與丹田大小都十分重要,開辟的丹田空間越大,真元便越加精純,日后能夠突破的境界也更高,若是開辟的丹田十分普通,在日后的修行中,便很難突破更高的境界。”
太淵恍若醍醐灌頂,沉吟道,“筑氣境便如同修真者正式踏入修真的一個起點,丹田是修真者靈氣匯聚之點,為一切力量之源,只有丹田更加壯大,本身力量才能更加精粹,所以開辟丹田對修真者來說至關重要。”
戚蕭鎮重的點頭,“丹田作為修真者匯集靈力之處,是修真者本身的基礎所在,若丹田勢弱,根基不穩,對日后修行自然也會有影響。”
太淵聞言眉頭緊皺,落寞道,“我先天沒有靈根,資質可算的上最差,即使后天重新開啟靈根,重鑄根基,也不一定比得上尋常修真者。”
戚蕭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太淵片刻才道,“能夠成為數千年來唯一讓深空月初步覺醒的人,怎么會是一個資質低劣的人呢。”他伸出右手安撫的拍了拍太淵的肩膀,笑著道,“待你日后靈根開啟之時,必會讓往日嘲諷你的人后悔的。”
太淵雙目干澀的看向戚蕭,右手將深空月執在胸前,沉聲道,“我必不負你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