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你沒事吧。”太淵扶起落到銀月上的秦莊,面上露出擔憂神色。
“太淵少爺,你們怎么會在此處?”秦莊驚訝的看向太淵。
“來者何人,為何阻攔我等帶少主回城?”另一邊,那名元神期修為的連云城修真者險險躲過展凌的一擊,面上又驚又怒。
“阻攔你們,是我家少爺的意思。”展凌收回秦莊的靈器東籬,隨意的拿在手中,回頭看了一眼太淵。
那名元神期修為的修真者聞言目露冷意看著太淵道,“這位少爺與我家少主是何關系,為何阻攔我等帶少主回城?”
太淵一時語噎,隨即不滿的掃了一眼展凌,看著那名問話的修真者,“什么少主,秦莊跟你們又是什么關系?”
秦莊拉了一下太淵衣袖,低聲道,“我是連云城城主的兒子,連云城繼任的少主,這次是被父親趕出了連云城,沒有告知太淵少爺此事,是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引來追蹤的人。”
太淵眉頭一皺,隨即低聲道,“既然如此,那么這些人對你并無惡意,只是奉你父親的命令帶你回連云城?”
秦莊垂眸點了點頭,但立刻道,“我并不愿意隨他們回連云城。”語畢抬頭緊盯著太淵,滿是決絕之色。
此時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太淵聞言點了點頭。
“這位少爺,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并無惡意,可否不在阻撓我等帶少主回城。”見太淵已經明白其中緣由,那名元神期修為的連云城修真者再次對著太淵發問。
太淵聞聲看向那名連云城的修真者,沉聲道,“展凌,攔住他們。”接著道,“秦莊并不想跟他們回城。”
“這位少爺,這是我們連云城內務之事,還請你不要插手。”那名連云城修真者萬沒有想到太淵會選擇與他們為敵,一時間眼中怒氣深重。
“抱歉,我并不想插手你們連云城的內務,但秦莊也是我的朋友,他不愿意跟你們走,我只能聽從他的意思。”太淵也覺歉意,于是好言解釋。
“我們是奉連云城主的命令前來,你膽敢阻攔,就是與連云城主為敵。”那名元神期修為的連云城修真者聞言冷斥道。
太淵擰眉不語,他的意思已經告知那三名連云城的修真者,爭論不休也沒有什么意義。
“夠了。”展凌面色微冷,東籬直指那名元神期修為的連云城修真者,“現在退去,我饒你們一命。”
“你。”那名元神期修為的連云城修真者聞言面色兇狠的看向展凌,眼中迸射出屈辱之色,但展凌的實力他們已有聽聞,方才也領教過,一時不敢強攻。
秦莊見狀看向展凌,這三名連云城供奉只是奉命前來帶他回城,并非敵人,一旦與展凌打斗起來,必然非死即傷,日后父親怪罪,他也無從辯駁。
“展凌,我們走。”太淵看出秦莊面上為難之色,便側目看向展凌,他雖不懼那三名連云城修真者,卻也不想得罪連云城城主。
展凌聞聲催動靈器東籬在自己與連云城的三名修真者中間畫下一道溝壑,冷聲道,“越線者,殺無赦。”語畢之后便返身回到銀月之上,帶著太淵與秦莊兩人往遠處飛去。
“多謝太淵少爺,還有展護衛,你們又救了我一次。”遠離從連云城追蹤而來的三名修真者后,秦莊面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看向展凌太淵二人。
“你傷勢又加重了,還是趕緊煉化靈晶修復靈根吧。”太淵見他面色掩不住的蒼白,扶著他手臂道。
展凌聞言只是冷眼將手中的東籬拋還給他,便轉過身去專心催動銀月飛行,今夜強行從連云城供奉手中帶走秦莊,自然不能再做停留。
“太淵少爺,你們是否怪罪我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秦莊接過靈器東籬后見展凌面色臉上露出一絲愧色,意欲解釋。
太淵眼中神光微閃了一下,隨即打斷秦莊道,“我帶你離開時不是已經知道你是連云城少主么?”言下之意是并不介意。
秦莊聞言便放下心來,對著太淵笑了一笑,便將東籬收了起來開始煉化靈晶修復再次受創的靈根。
銀月一路前行直至天色微亮,展凌才在一處臨時駐地暫時停留,讓秦莊可以安心療傷。
找到一處僻靜別院住下后,展凌依例去為太淵準備新鮮的食物和靈泉,并在屋外設下了防御結界。
不一會兒,展凌帶著新鮮的食物與靈泉回來,面色卻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太淵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后便道,“連云城的人這么快就追上來了么?”
展凌聞言眉頭輕挑了一下,側目看向太淵,神情瞬時緩和了許多,走到桌旁坐下后便看著太淵道,“少爺怎么知道?”
“他們只要略做思量便知道你沒有殺心,況且連云城主下令他們不敢不遵,既然強攻勝不了你,自然只能緊跟在我們身后了。”太淵腹中早就饑餓難耐,見到新鮮的靈果之后眼中神光大亮。
展凌卻將太淵手中的靈果截下,冷眼道,“少爺覺得我不敢殺了他們。”
太淵面色一變,在此之前展凌自然是沒有殺心的,但今日之后就不定了,見狀急忙改口,“展護衛不殺他們是因為秦莊的身份,等秦莊閉關結束之后,我一定讓秦莊好好感謝展護衛。”
展凌將靈果歸還,冷嗤一聲便離開了屋內,屋外有防御結界,若有人硬闖他瞬時便能得知,自然不必擔心太淵安危。
太淵看著展凌背影心頭一陣后悔,都怪他剛才的一番話,想來從連云城來的三位修真者待會兒定然要受苦了。
片刻后,太淵吃飽喝足,秦莊也從閉關療傷中醒來,太淵見狀急忙奉上剩下的靈泉,修真者開蒙之后便無需進食,但部分修真者也會吃一些蘊含靈力的靈果或飲蘊含靈力的靈泉,秦莊自跟著太淵之后便是如此,每每見到太淵進食,也會眼饞。
“太淵少爺,怎么只有你一個人?”秦莊醒來之后環視房間一圈,不見展凌身影,故好奇道。
太淵笑了笑,“展凌稍后就回來了,你傷勢恢復的怎么樣了?”
秦莊一臉享受的飲下太淵奉上的靈泉,半瞇著眼道,“恢復的差不多了,稍后便能繼續趕路。”
太淵正欲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他笑著看向秦莊,“展凌已經回來了。”語畢之后房門便被推開來,展凌冷眼掃向坐在床榻上的兩人,目光在秦莊面上多停留了片刻才回身關門。
“展護衛,多謝你三番兩次救我。”秦莊見展凌回來之后便神色認真的鎮重道謝。
展凌側目看了太淵一眼,太淵笑了笑作為回應,展凌瞬時面色一沉,隨即應聲道,“不必,我不過是奉命而為。”
秦莊語噎,求助的看向同樣表情一滯的太淵,自他跟隨兩人一路前來,便覺得展凌對自己一向不喜,展凌三番兩次救他,他并不想展凌對他有所誤會,思索了片刻后便道,“我并非有意要隱瞞我的真實身份,只是我平生第一次出城,防人之心不可無。”
展凌聞言眼中神光凝聚,有些異樣的神色,卻并未應聲,秦莊并無察覺,見展凌不答便接著道,“與你們一路而行而來,我深覺沙漠并不如母親所說那般危險,流放者也并非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我本欲告知你們我的真正身份,卻沒想到連云城供奉來的如此快。”
太淵眸光微閃,“我們也并非是流放者。”
秦莊表情一怔,“可是你們身上并沒有城中修真者才有的徽印。”
太淵笑了一笑,“風城被掩埋在風沙之下,我這個風城城主形同虛設,還需要什么徽印。”
“你就是新任的風城城主。”秦莊神情驚訝,隨即幽怨的看了展凌一眼,“既然大家都有所隱瞞,關于我是連云城少主的事情,就此揭過可好?”
太淵看向展凌,“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你身為連云城少主,怎么會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城呢。”
秦莊神情悲憤,“城中來了一位新任供奉,建議父親大肆吞并其他城池,以此獲取龍魂晶,連云夜宴當晚我用東籬傷了那位供奉,父親一怒之下便將我趕出了城。”
“原來如此。”太淵點頭,藏地龍淵每三年都會開啟一次,每座城池都會有修真者進入并得到龍魂晶,因此每座城池應當都是儲存有龍魂晶的,如太淵所想,他若是能夠得到龍魂晶,也不會用此換取離開地之秘境的機會。
“太淵少爺,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有一件事十分疑惑。”解釋完自己隱瞞身份的事,秦莊也面露好奇的看向太淵,滿眼希翼之色。
太淵回神看向秦莊,“有何疑惑,你問便是。”
秦莊雙眼定定的看著太淵,“依我所見,太淵少爺體內并無靈力波動,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我曾聽母親說過,修真者修行到極高的境界,便能隱藏自己的靈根,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模樣,我一直十分好奇,不知道太淵少爺是屬于哪一種人。”
太淵笑看著秦莊,“我此番來到云宮,就是為了重啟靈根而來,如你所見,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幸好。”秦莊仿若松了一口氣,聞言喜形于色,見太淵神情微僵他又連忙收斂笑意,訕然道,“若太淵少爺真的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便修行到那般的境界,那以我的資質,就該無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