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太淵扶起重傷的秦莊,看向驚慌失措的游老叟三人,冷聲道,“展凌,給我殺了他們。”
展凌眼中冷意逼人,看著面露驚恐的游老叟三人,手中催動靈力,百柄利劍便朝著三人劈頭蓋臉飛去。
“前輩饒命。”游老叟拋出數百張抵御的紙符,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向展凌求饒。
“噗噗噗。”數聲過后,游老叟扔出的數百張紙符都成了漫天的飛灰,他手中的三方墨璽也寸寸化成齏粉,在他恐懼的目光下,一柄利劍朝著他心間而去。
“住手。”那利劍即將要刺進游老叟胸口之際,太淵冷聲喝道。
“留下他,我要真正的千年雷劈木,其他兩人,都可以殺了。”秦莊用長刀借力虛弱的看著驚恐的游老叟。
展凌心神微動,飛向游老叟的數柄利劍俱都改變了方向,朝著另外兩人而去。
“金蓉快走。”見狀那苦苦堅持的黑面大漢面色急變,催動靈器羅傘在他與那手持蛇頭拐杖的老婆婆頭頂飛速轉動,身子微動,朝著置身事外的游老叟靠去。
展凌眼中狠歷之色一閃而過,百柄利劍威力具增,在那黑面大漢驚恐的神情中,飛轉在兩人頭頂的羅傘也成了一地的碎片。
“我的山陰羅傘。”那個黑面大漢面露心疼之色,憤怒的看向展凌,手中出現兩柄造型奇異的石錘,連連擊飛攻上來的數柄利劍,朝著展凌飛身而去。
“洪毅,快回來。”手持拐杖的老婆婆見黑面大漢如此沖動,眼中露出焦急之色,急忙要上前攔住他。
“金蓉,他毀了我們千幸萬苦練成的陰山羅傘。”黑面大漢回頭看了一眼那手持拐杖的老婆婆,又轉頭看向展凌,“還我的陰山羅傘。”又連連擊飛數柄利劍,他朝著展凌又靠近了許多。
展凌面色不變,嘴角漸漸挑起一絲笑意,看著那黑面大漢徒步上前,他催動百柄利劍齊聚一方,阻擋在那黑面大漢身前。
那手持蛇頭拐杖的老婆婆見狀面色連連變幻,最終還是朝著那黑面大漢沖了過去,用手中的蛇頭拐杖擊飛面前阻攔的利劍清出了一條道路,沖到了黑面大漢的身側。
“找死。”展凌目光微變,嘴角笑意更甚,一柄利劍朝著那手持蛇頭拐杖的老婆婆直面飛去,見狀她面色急變,拿出一塊防御玉符抵擋在身前。
“嗤”一聲輕響,那手持蛇頭拐杖的老婆婆眼中驚恐之色無限放大,看著那柄利劍穿透了防御玉玨朝著自己胸口飛來,‘噗’一聲輕響,她直覺胸口一涼,眼中神光熄滅。
“金蓉。”那黑面大漢見身旁的老婆婆倒下,胸中爆發一團巨大的驚痛,雙目發紅,蹲下身子護住了那老婆婆的尸身。
‘噗噗噗’百柄利劍加身,那黑面大漢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展凌,眼中流出兩行血淚。
“這人是誰,下手如此狠絕。”圍觀的人中有人見此慘狀心頭巨寒。
“你們若不助紂為虐,也不會落此下場。”太淵眼中神色微寒,轉目看向那抖成一團的游姓老叟,“展凌,讓他交出真正的千年雷劈木。”
“饒命,前輩饒命啊,千年雷劈木老叟愿意雙手奉上。”那游老叟見展凌冷眼看來,想到金、洪兩人的慘狀,雙腿一抖,便跪倒在地。
展凌上前走到那游老叟身前,那游老叟眼露恐懼之色,急忙將自己整個儲物袋都雙手奉上,“老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少爺,還請前輩老叟一命,老叟愿意奉上老叟全部珍寶。”
展凌目露鄙夷之色,拿過他雙手奉上的儲物袋后便抹去了他留下的靈識,將自己的靈識烙印在上,拿出了秦莊想要的千年雷劈木。
“怎么會只有一塊。”太淵面色一冷,看向跪倒在地的游老叟,“你還敢私藏。”
“少爺息怒,老叟不敢私藏,老叟所有的珍寶都已經奉上了。”游老叟誠惶誠恐的看向太淵,囁喏道,“這千年雷劈木是老叟祖傳寶物,我將千年雷劈木的粉末抹在普通的木頭面上,做成假的售賣,真正的千年雷劈木,只有這一塊而已啊。”
太淵看向展凌,展凌靈識微動,太淵眼前便出現了數十塊黑色的雷劈木,那游老頭說的果然是真的,他儲物空間中的千年雷劈木果然不在少數,但都只是半真半假,只有展凌手中的一塊,才是真正的千年雷劈木。
“看來你果然是個慣犯。”太淵見狀惱恨的看向游老叟。
“太淵少爺,有一塊雷劈木,也足夠了,我們兩人一人一半。”秦莊眸光虛弱,定定的看向展凌手中的千年雷劈木。
“千年雷劈木對我并無太多益處,那儲物袋中的東西,你讓我隨便挑選一件就行了。”太淵看著秦莊蒼白的面色,有些擔憂他的傷勢。
“多謝太淵少爺。”見到了真正的千年雷劈木,秦莊挑起的一根心弦也放松了下來,胸口一陣劇痛,便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秦莊。”太淵急忙叫道,展凌速度極快,已經單手扶住了秦莊。
“展凌,帶上他一起回去。”太淵手持著秦莊掉落的長刀,看向跪倒在地的游老叟。
回到別院之后,展凌便喂了秦莊治療內傷的丹藥,留秦莊一人在屋內打坐調息,修養內傷。
“展護衛,今天是我思慮不周,你要打要罵我都認。”太淵站在庭院的房廊下看著展凌站在庭院內的背影,眼中露出后悔之色。
“少爺是如何辨認千年雷劈木真假的?”展凌不答反問,回身看向太淵,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太淵看見展凌這幅神情心頭一冷,吶吶道,“母親留下的古書上有對千年雷劈木的詳細講解。”
展凌沒有應聲,雙手交叉橫在胸前朝著太淵緩步走近,太淵心頭一震,慌忙后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展凌見狀一手掩住口鼻,眉眼間滿是笑意,太淵一怔,愣愣道,“展凌,你笑什么。”
展凌聞言面色一沉,將雙手背到了身后,冷眼看著太淵道,“少爺今日不是已經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么,怎么現在害怕起來了。”
太淵眸光微閃,先前秦莊被游老叟三人圍攻時,太淵說服初原解除對自己的禁錮,正欲上前阻止展凌便及時趕到,若不然今日死的就不會是金蓉洪毅兩人,而是太淵與秦莊了。
見太淵不答,展凌冷哼一聲轉身背對太淵,半響無言,太淵沉聲道,“今日偷偷前往鎮上淘寶,惹出大亂,確實是我的過錯。”太淵年紀雖小,心性卻沉著,若不是他自有意,也不會同意跟隨秦莊一同離開。
展凌背身站在庭院內,聞言眉頭輕佻,“少爺既然已經知錯了,在我離開之前,就請少爺不要再私自做下主張,我未必能每次都及時趕到。”
“我知道了。”太淵看向院內,“方才你看過秦莊的傷勢,他傷的怎么樣?”
聽太淵提到秦莊,展凌神情有異,冷聲道,“他手持的靈器品階很高,并非他可以掌控,強行催動之下導致體內靈力枯竭,靈根受創,不過有大堆的靈晶在那兒,他很快就可以恢復。”
太淵聞言放下心來,想起秦莊手持的那把靈器,他思慮片刻后道,“秦莊的身份,似乎并不只是一個流放者那么簡單。”
展凌冷嗤了一聲,“秦莊不過十幾歲的年齡,便能到塑身初期的修為,怎么會是普通人。”
太淵看著展凌后背,看來展凌早有察覺,所以才會帶上秦莊一同前往神魔祭壇,并非全因他是進入過藏地龍淵的人。
“少爺讓我帶回來的那人,想如何處置?”沉默片刻后,展凌突然問道,他們三人要前往神魔祭壇,自然不能帶上那名老叟。
“若不是他將真正的千年雷劈木掉包,也不會惹出今天的事。”太淵想起游老叟三人頓時眼中眸光冷厲,“行騙傷人,還膽敢覬覦秦莊手中的靈器,若不是你及時趕到,秦莊此時命已休矣。”
“少爺留下他的命,還帶他回來,是想問他關于千年雷劈木之事。”展凌輕掃了一眼太淵,“以少爺的個性,只有一塊千年雷劈木,自然不會甘心。”
太淵語噎,不過展凌向來對他都是冷言暗諷,他也習慣了許多,聞言便道,“展護衛說的不錯,我確實不甘心,不僅是千年雷劈木,還有地下城中的寶物。”
展凌看向太淵,眼中神色莫名,片刻后沉聲道,“待藏地龍淵事了,我自會幫少爺追查地下城之事。”語畢便轉身背對太淵,半響無言。
“展凌,為我重啟靈根之后,你要離開神風大陸去往哪里?”看著展凌背影,太淵忽然問道。
展凌怔了片刻,回頭看著太淵,眉心微微擰起,“少爺要管我的私事?”
太淵語噎,吶吶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展凌猶豫了片刻,驟然眸光微涼,“我要去往何地不勞少爺費心,明日就要啟程趕往神魔祭壇,少爺還是早些休息吧,靈泉山果已經備好,就放在屋內。”
太淵面色一陣訕然,急忙點頭,“多謝展護衛。”即刻便轉身回房,想來是先前生死一瞬有些后怕,神思稍顯恍惚,竟然無端關心起展凌的去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