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護衛(wèi),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地下城,你不必擔(dān)心我會回去找張俊?!被氐缴跇侵螅沽枞晕磳⑻珳Y從銀月中放出來,太淵不由心頭微怒。
展凌正凝神查看一副畫卷,聞聲眉頭輕皺了一下。
“展凌?!碧珳Y怒道“你想禁錮我到何時?”
“聒噪?!闭沽锜o奈回身看向太淵,揮手解開了銀月對太淵的禁錮。
“鄒城三人呢?”太淵被解開禁錮之后見哨樓內(nèi)只有展凌一人,遂冷面問道。
“噤聲?!闭沽枵龑P牟榭粗种械漠嬀?,聞聲眉頭微皺。
“展凌,送我下去?!碧珳Y身處哨樓二層,此刻他想找到鄒城等人,便對展凌道。
“少爺找鄒城有何要事?”展凌這才收起手中的畫卷,回身看向太淵。
“太淵,張俊未必還在地下城,況且展凌一路護你安全,并無二心,你此時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辈煊X到太淵此刻心緒暴躁,初原急忙勸道。
太淵聞言凝神思慮了片刻,展凌在地下城中一心護他,確實沒有做過對他安全不利之事,但在封印大陣中心時,違背他的命令扔下張俊離開地下城,還是讓太淵心生不滿。
“我看少爺心緒不寧,神思不振,還是在哨樓內(nèi)好好休息吧。”見太淵久不應(yīng)聲,展凌眉頭微皺道。
太淵抬眼看向展凌,他此時無心與展凌爭執(zhí),遂沉聲展凌道,“我有話要問鄒城?!?
“少爺想問張俊的來歷?”展凌拿著畫卷上前面對著太淵。
“對,不只是他的一條性命,封印大陣中心內(nèi)封印的寶物,我也很感興趣。”太淵垂眸看了一眼哨樓一層。
“少爺不必問了。”展凌將收起的畫卷遞到太淵面前,沉聲道,“這是我從封印大陣中心得到的,少爺先看看吧。”
太淵擰眉接過,方才展凌就一直在全心查看這幅畫卷,這幅不知道從何而來畫卷能夠讓展凌如此費神,想來也不會是平常的東西,他自然也有些好奇。
太淵掀開畫卷凝神看去,心頭卻有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他思索片刻后訝聲道,“與我在侯府西苑密室中看到的石像好像是一個人。”
展凌看向太淵,面色有些肅重,如太淵所說,畫卷上的人像,與他們當(dāng)日在侯府西苑密室中看到的,確實是同一個男子,只是形態(tài)不一。
太淵見狀復(fù)又垂頭細細查看畫像上的男子,他身著寬松的紫袍,背手踩在云頂之上,衣袂與素發(fā)齊飛,側(cè)身垂眸,獨留無限蕭索與惆悵,只是一副簡略的人像,卻流轉(zhuǎn)著一股很強的氣勢,不容人忽視。
“侯府西苑的密室、掩埋在風(fēng)沙下面的地下城,兩處都有他的蹤跡,他到底是誰?”太淵將畫卷收起,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無論他是誰,都強大的你我難以想象。”展凌沉聲從太淵手中接過畫卷,將之封存。
太淵一時間心緒雜亂無比,恍然道,“展凌,侯府西苑密室中的石像,會不會與我母親有關(guān)。”
“少爺為什么會這么想?”展凌眼中神色微凜。
“我只是猜測?!碧珳Y嘆了一口氣,“我母親消失的了無痕跡,我根本無處找尋線索。”
展凌沒有應(yīng)聲,面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不見展凌回應(yīng),太淵思慮片刻后拋開了腦中雜亂的思緒,雙目看向展凌,“封印大陣的中心已經(jīng)有人先一步我們而去,你是怎么拿到那幅畫卷的?”
“那人攻擊我們之時。”展凌輕挑的一下眉頭。
太淵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五人進入封印大陣中心時銀月突然消失,展凌收起銀月,應(yīng)該是不想鄒城三人知道他得到了那副畫卷。
“你既然能夠從那人手中拿到這幅畫卷,那你有沒有見到他的面容?!碧珳Y有些迫切道。
展凌神色微沉,“我并未看到他的臉,此人修為并不高,但對結(jié)界之術(shù)十分精通,防御結(jié)界的威力很大。”
“原來如此?!币哉沽璧男逓椋诘刂鼐持校峙虏粫腥四軌蜉p易從他手中逃脫,此人卻有這樣的神通,果然是有不凡之處。
神秘畫像之事告一段落,太淵便想到鄒城三人,看向展凌道,“地下城出現(xiàn),鄒城三人已經(jīng)沒有留下的必要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放他們離開?!?
“我當(dāng)然會放他們離開,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闭沽杩聪蛱珳Y道,隨即帶著太淵下到了哨樓一層,看著門外綿延的沙漠,“地下城入口的封印已經(jīng)消失,我們留在這里也無益,不如盡早離開。”
連展凌都破解不了哨樓一層進入地下城的封印,初原就更不用指望了,太淵聞言點了點頭,既然無法進入地下城查探線索,也不必困居在哨樓內(nèi)。
“不如就跟在鄒城三人身后,先前往連云城。”太淵想結(jié)界片刻提議道。
展凌聞言側(cè)目看了一眼太淵,“少爺果然很聰慧?!碧珳Y卻沒在他臉上看到有贊賞的神情。
“果然有怪癖,喜怒無常?!碧珳Y心中暗道,并未理會展凌此話。
見太淵眼中不滿的神情,展凌只是輕抬了下眉眼,看著沙漠道,“鄒城三人奉命去查看張俊的蹤跡,少爺也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還不待太淵應(yīng)聲,展凌便催動銀月帶著太淵往鄒城所在之處飛去。
“風(fēng)城主、展護衛(wèi)?!编u城三人奉命沿著哨樓百里內(nèi)外查探張俊的蹤跡,見展凌帶著太淵前來,鄒城上前稟告,“我們已經(jīng)沿著回連云城的方向查探了許久,并沒有查探到張俊的蹤跡?!?
太淵從銀月上下去,站在沙漠上轉(zhuǎn)目四望,“沙漠無邊無際,要想找到一個不知生死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
展凌收回銀月垂眸思量了片刻,隨即沉聲道,“張俊若是已經(jīng)離開地下城,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返連云城了?!?
“希望如此吧,連云城衛(wèi)隊一共來了十二人,如今只剩下三個了。”鄒城眼中露出一絲擔(dān)憂之色,面向著連云城的方向道。
展凌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讓他們兩人不必再繼續(xù)查探,隨我一起回哨樓中去吧?!?
“是,多謝展護衛(wèi)?!编u城對展凌十分恭敬,聽了吩咐之后便馬上通知了另外兩個連云城衛(wèi)隊修真者,跟隨著太淵與展凌二人一同回到了哨樓。
太淵奔波勞累了一日,回到哨樓后便讓展凌拿出食物和清水,當(dāng)著鄒城等三人的面慢慢嚼食。
展凌冷臉端坐在一旁,囑咐幾人噤聲后便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太淵吃飽喝足之后便靠近了鄒城三人,三人見識過展凌的手段,都有些惶恐的神色,太淵見狀便道,“放心,我們小聲說話,不會打擾到展護衛(wèi)修行的?!?
三人聞言都面色變幻,修真者五識通達,神識強大,怎么會察覺不到旁人說話的聲音,況且展凌修為高超,手段殘忍,念此三人皆面露難色。
“他們?nèi)耸瞧扔谡沽璧囊?,況且你今日被展凌用銀月禁錮,他們都看在眼中,哪里敢再惹怒展凌?!背踉氲浇袢仗珳Y的狼狽,忍不住出聲提醒太淵。
太淵見三人果然不敢應(yīng)聲,面色稍有不快,卻是因為展凌,卻也不愿為難鄒城三人,便欲回身回到方才休息的地方。
沒想到展凌此時突然睜開眼看向鄒城三人,眼中露出一絲不愉,“誰不想回答少爺?shù)膯栴},就離開哨樓。”語畢又閉上了雙目。
鄒城三人楞了片刻,隨即心中叫苦不迭,若不是展凌吩咐他們噤聲,他們也不會不敢出聲打擾啊。
“風(fēng)城主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吧,我們?nèi)私^不敢隱瞞。”得了展凌指示,三人回神之后急忙對太淵道。
展凌此人性格之怪太淵早有領(lǐng)教,但往常只有自己一頭霧水,如今鄒城三人被噎的啞口無言的模樣讓太淵心頭一陣好笑,聞言復(fù)又在三人身旁坐了下去,“你們?nèi)齻€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們?nèi)艘恍╆P(guān)于風(fēng)城的事情?”
“風(fēng)城的事情我們?nèi)酥赖囊膊⒉欢??!编u城搖了搖頭,看向身邊的兩人,“你們知道些什么,都說給風(fēng)城主聽聽?!?
“我好像聽說過,風(fēng)城的上一任城主,是一位女性修真者。”鄒城右側(cè)的一個修真者突然猶豫道。
“難道沒有人見過上一任的風(fēng)城城主么?”太淵好奇。
“確實沒有人見到風(fēng)城上一任城主的真容?!编u城看著太淵,“聽說見過風(fēng)城主的,只有數(shù)位其他城池的城主,但皆不知道風(fēng)城主是男是女,長的什么樣子?!?
“聽來這個風(fēng)城上一任的城主還十分神秘?!碧珳Y摸著胸口的墨濯石想到。
“風(fēng)城主還有什么要問的么?”鄒城三人見太淵思慮良久都沒有再發(fā)問,遂緩聲問他。
“想來以他們的身份也不會知道其中的端倪?!背踉犕赅u城三人的話后在太原耳旁嘆道。
“多謝三位告知我這些。”并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太淵心中也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