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看著那黑黝黝的槍口,有些人反應了過來,但更多的人還不愿相信這一切,難以想象自己從漫漫長夜中醒來,迎接的將是死亡的宣判。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滿足我的要求,自然可以放你們離開!”
陽光下那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高處,緩緩的說著俯視著腳下的一切,如同地獄的使者一般準備隨時取走眾人的生命。
“交出夜行者成員,或者你們自己走出來!”
帶有一絲稚氣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聽到聲音的人們相互張望著,心里想著那個少年說出的話語,良久也沒有人做出任何動作,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誰才是那個夜行者的成員。直到有人大膽喊著說道。
“什么狗屁夜行者,你們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威脅我們,趕快放了我們!”
“夜行者的成員,難道說新聞里說的是假的?夜行者并沒有被消滅?”聽到聲音的我,心里默默的想著,或許一切都只是政府的自言自語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那韓靜她們說不定也還在那個廢樓里。
“看來你們很多人都是沒有覺悟?。 闭驹诟咛幍膹堃莩傻攘似滩灰娙魏稳擞蟹磻?,輕笑著說了一句,然后打了個響指?;蛟S在少年的心中,也就沒有期待過有人能說出些什么。
“砰!”
伴隨著一聲響指,另一種聲音在整個廣場上炸裂,一名老婦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胸口那漸漸溢出的鮮血,眼中的神采慢慢消退。
正是之前求人放她離去的那位老人,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看著老人緩緩倒下,心中充滿了驚恐,被嚇得有些呆滯。
“混蛋!”
就在槍響聲中,看到一位老人輕輕倒下,在她身旁的一位男子,看到這一切再也忍不住的沖向那位開槍的士兵,用著充滿老繭的拳頭,狠狠的打了那人一拳,巨大的力量甚至將士兵頭盔打的凹陷下去,但也靜靜只限于這樣,并沒有給士兵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嘭!”
被打了的那位士兵調轉槍身,狠狠的砸在男子的額頭上,頓時鮮血像決堤的大壩一樣蜂擁而出,瞬間將男子的半邊臉頰染紅。
“看來你們是想好了不愿意配合我,那我也只能這樣了!”
少年看著那因為一名婦人死去而引起的騷亂,輕笑著說到,然后緩緩的伸出右手輕輕一甩。
隨著響指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包圍著眾人的士兵開始后撤,獨留下被抓捕來的眾人面面相覷,目光迷茫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有些摸不著頭腦,實在猜不出這又是為何。
“快逃,他們準備殺了我們!”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一名眼尖的男子看到后方那機甲轉動的炮口,像是預想要什么一般,猛然大喊起來。
“可惡,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就在男子提醒之后,眾人也是注意到不遠處那陽光下反射出銀白色光芒的機身,頓時如同炸圈了一般,吵鬧聲與怒罵聲交雜在一起。
“快跑??!”
如果有人沒有聽見第一聲,那聽到有人第二次大喊后,所有人頓時如同炸營一般四散而逃,而我就這么靜靜的站在人群中間,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目睹著這掩藏在人性之中的丑惡。所有人都為了自己的生命,不顧一切的將擋路的阻礙摧毀,甚至有人為了能更好的離開,奮力的將擋在前面的人一把拉倒在地,任他被無數人踩踏,一時之間婦孺的吶喊,嬰兒的哭泣交織一片。
“砰,砰砰!”
就在這時火炮聲響起,而飛舞在空中的炮彈,在我的眼中是那樣的緩慢,尖銳的彈頭擠壓著空氣,帶起一陣氣浪的漣漪,然后又輕輕的落下。
“爆,爆!”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帶走無數條鮮活的生命,那奔跑在最前端的人們眨眼間就被火光吞噬,殘肢斷體夾帶著鮮血,像是要將這天空染紅一般。
“指揮長,這樣做只是一味的屠殺,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啊!”站在車廂中的姜成,通過監視看到那不斷燃起的火光,忍不住的開口想要勸說。畢竟那些都是生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人命!
“算了吧!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隨他去吧!”汪茗清看著眼前的一幕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開口阻止了姜成繼續說下去。
另一邊,廣場的屠殺還在繼續。
“砰,砰砰!”
因為位置的原因,僥幸躲過第一輪炮擊的我,未待反應過來,耳邊又是一陣火炮聲響起,緊接著就是炮彈劃破天空傳來的呼嘯聲。
無助的我看著那從天而降的炮彈漸漸的在我眼中變大,有些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沒想到曾經猜想過的無數次死法,最終都沒有實現,原來是要死在這炮火之下。
“就這樣結束了么?”
閉上雙眼的我,不禁的問起自己?;蛟S在那柔軟的心底深處,還有那么一聲反抗的聲音響起,在反抗著自己的怯弱,自己的無能。
那剎那間,無數種念頭在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組畫面在我眼前重疊。
“不,我還不想死,至少不要這樣死!”
“爆,爆~”
站在高處的張逸成,看著腳下那不斷燃起的話火,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意。
“果然還是生命的煙火最好看!”看著腳下那不斷燃起的火焰,張逸成那不知因何扭曲的心理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直到片刻之后……
“嗯,那是?”
爆炸的煙硝散去,出現在眼前的不是那燃燒的斷臂,而是一面徐徐旋轉的光圈,仔細一看那光圈之中有著六面同樣大小的類似盾牌的東西,而正是這種東西擋住了從天而降的火炮。
“這是?”身處盾牌之下的我,看著面前這突然出現的光盾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快走?。 ?
就在我錯愕的時候,一聲大喊將我從思緒中拉出,下意識的順著聲線尋去,是一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穿著略顯破爛的衣衫,從男孩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漂浮著半空擋下炮擊的光盾,正是他的所作所為。
“走啊,墨跡什么!”未待我做出反應,那個男孩將我一把拉起,朝著廣場外圍跑去。
耳邊的哭喊還在繼續,誰也不知道這一次有多少人再也見不到明日的陽光,生命盡是如此的脆弱!
“指揮長,剛才那是什么?”
身處指揮車內的姜成,看著已經變為雪花的監控,有些不可思議的問著面前的汪茗清,那嬌弱的背影在他的眼中是那樣充滿秘密。先是第一次襲擊遺忘區看到的莫名少年,有著可以媲美機甲的作戰能力,甚至可以說高出很多的能力。
而現在,看著已經消失了視野的監控,姜成難以想象最后所看到的畫面,就在那漫天炮火即將落下的一瞬間,自己看到的竟是一面突然升起的盾牌,然后就是一連串的爆炸,爆炸產生的沖擊隨即影響了監控的攝像。
“有些事,不該問的不要問!”聽到聲音的汪茗清,冷冷的回應到。
“嘖嘖,看來明珠市的確有什么東西在瞞著京都呢!”
就在這時,一直在外的張逸成,適時的走進了車內,看著正在交談的汪茗清等人,緩緩的說了一句。
“你不覺得你欺騙了我么?”聽到聲音的汪茗清,回過頭陰冷的看著張逸成,語氣之中匆忙了氣憤。最初的時候張逸成提議要徹底殲滅夜行者的時候,自己就做出過懷疑,按理說一個押送最新裝備來到明珠市的人,完全沒有理由為了一些漏網之魚,而去大費周章的參與進來?,F在想來,協助殲滅夜行者是假,想要調查分部的研究才是真的。
“我這可不算欺騙你們,畢竟最開始的目的我也只是想殺了這些人,好逼出夜行者的殘余,然后抓到他們親自問出我想知道的。這一切都是我最開始的計劃,只不過我跟你們說的只是前半段!”看著汪茗清一臉氣憤的表情,張逸成輕笑一聲,然后繼續說道。
“不過我沒想到這里面居然會有你們的試驗的對象,不過也好省得我再去大費周章的功夫!”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聽了張逸成說了一堆,汪茗清明睿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甚至心里正在打算要不要通知局長,將張逸成這個裝備押送官徹底的留在明珠。
“我沒想怎么樣,只是想知道剛才那抵擋住火炮攻勢的是什么東西!”張逸成輕描淡寫的說到,好似吃定了一般。
“你覺得這件事是你該知道的么?”汪茗清緩緩的說到,語氣中充滿了戾氣?,F在的她已經非常確定,這個從京都來的人,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更或者說是這個世界。
“嘖嘖,說話就說話那么兇干嘛,如果你不小心把握嚇死了,那我剛才記錄下的畫面可就說不定會被誰傳到京都去了,相信京都那邊會給我一個交代吧!”張逸成輕蔑的看了一眼汪茗清,笑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說到。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果想知道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局長!”看到張逸成掏出了手機,汪茗清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想他說的那樣,那就算現在除去這個人,京都依然可以通過視頻猜到分部隱瞞的事情。
“局長?看來這件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呢!”聽到汪茗清的回答,張逸成對著手機一陣擺弄,直到畫面上出現一個穿著制服的高個男子,這才停了下來喃喃的說到。
另一邊,被不明少年拉著一陣狂奔的我,總算在穿過不知多少條街道,躲過多少次的射擊后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小巷,兩邊的墻壁高高的聳起將小巷中的一切掩埋在黑暗幽靜之中。
“喂,你是誰啊?為什么要救我?”停下腳步的我靠在墻壁上,嘴里喘著粗氣的問到我眼前的男孩。
“看來上次那個人果然是你!”
男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緩緩的說到。
“什么意思?”聽到男孩的回答,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自己不是第一次來遺忘區,但這個少年絕對是第一次見面。
“上一次天啟部隊來遺忘區的時候,我躲在廢墟之中見過你,拿著一把怪異的利劍。而從剛才的反應來看,你顯然沒有好奇我的能力,這樣就可以確定上次的人是你了!”男孩自顧自的靠在我對面的墻壁上,依舊口氣清淡的說到。
“那你也是夜行者的成員?”看到男孩如此的淡定,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
“那你為什么救我?”
“那是因為……”說到著男孩緊緊的看著我,雖然昏暗的光線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從中感受到了一絲陰冷。
“我想重新回到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