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萱笑瞇瞇丟給李鈺一個小布袋,道“等下順便叫你們車夫送我們回去,畢竟我們兩個小孩拿那么多銀子不方便。”
美男李鈺聽了她的話大笑,薄唇揚起漂亮的弧度,李老板愣了一下隨即也大笑,李老板問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大萱不懂他們笑什么,反正他們已經答應了一千兩了,“我叫朱大萱,家住朱家村,”她說道。
美男李鈺此時嘴邊還帶笑意,他道,“大萱,一千兩我們拿不出那么多銀子,只會給你銀票,到時候需要你直接去錢莊兌換即可,至于你的布袋,留給你帶回家就好。”
原來他們在笑這個,多大點事,值得笑半天,大萱一把拿回布袋,當做沒事的人,“兩位老板笑夠沒,笑夠了該去取票子了,”大萱說道。
“小娃娃,脾氣還挺大的,”李老板也不生氣。
“沒脾氣怎么會掙錢,”大萱說道。
“此話有理,哈哈,”李老板越看越喜歡她。
“大萱,不如來我們這里工作,”李老板提議。
“工資怎么算?”錢到位,她也會考慮考慮。
“一個月兩百兩。”李老板道。
“太少了,”大萱直接說道。
“店里的掌事掌柜一個月才五十兩,”他說道。
“我朱大萱一個主意隨隨便便就要你們出一千兩,現在想兩百兩就買斷我,算盤打得好,可惜我是條大魚,你們釣不上來,”大萱說道。
李老板沒想到被個十歲的小女孩打擊,而自己現在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美男李鈺眼里有一絲欣賞,而后一閃而過,他道,“大萱,你這樣說話就不怕得罪我們嗎?”
能在鎮上把生意做那么大,還有許多分店,那不僅僅是有錢就能搞定,里面必然有大官支持,怕是縣官都不敢惹。
“我一個小孩是斗不過你們,”她眼睛清澈堅定,“可是對面的酒樓呢?以我的聰明,挑起你們斗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美男也不生氣,“常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太聰明的女孩子,以后可嫁不出去哦。”他臉上一如既往掛著笑意。
“嫁不出去又不求你娶,你管太多了,”大萱說道。
“你這樣兇悍,跟母老虎一樣,誰敢娶啊,”說話的是小白,他剛剛把桌上最后一塊肉吃完,才關注他們的談話。
大萱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兇悍的母老虎,一言不合就揍他,而他還不得反抗,簡直跟當年那條蟒蛇一樣,恨不得吃了他。
“你再說一遍,”大萱在他面前毫無形象,河東獅吼一樣。
小白立馬躲到桌子底線,大萱并沒有放過他,她鉆進去把他拎出來,準備暴打一頓。
然而她發現,美男李鈺坐的不是凳子,而是輪椅,“你不能走路?”大萱有些吃驚,連手中的小白也被他丟一邊。
沒想到啊,一個花美男竟然是癱子,上天真殘忍。
“是的,我不能走路,”美男波瀾不驚,好像不能走路的不是他。
大萱其實挺欣賞他的,她又把小白抓住,“這小屁孩說自個是神醫,不然讓他看看,”她實在不想這世上少一個美男。
“看什么看啊,他腿根本沒事,自己要裝癱子的,還裝了十幾年,”小白鬼叫道。
大萱剛想罵他,李老板眼里突然布滿殺意,大萱頓時明白原來小白說的都是真的,她覺得自己腦子進水,那么多管閑事干甚,現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今天還能不能回去還是說不定。
小白還沒曉得自己的話已讓他們陷入危機,他繼續說道,“真是奇怪,不癱裝癱子,毒已入五臟六腑還那么有精神蹦跶。”
很明顯,小白指的是美男李鈺。
大萱悄悄打量李老板,他的眼神里已沒有殺意,取而代之的是希翼。
李老板一把抓住小白,他的力氣忽然變得很大,小白痛的哇哇叫。
“你真的會治病?”李老板表情嚴肅,好似如果回答不是,他就當場解決掉他們。
“送他們回去,”美男李鈺忽然開口。
李老板愣一下,最后沒有反對,他招呼掌柜進來,“去賬房取一千兩銀票給小娃娃,然后讓車夫送他們回去。”
李老板打量大萱他們,說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半警告半威脅,言語間已沒有一開始的和藹,有的只剩下冷漠。
“我知道怎么做,”大萱道。
語畢拉著小白就往外走,連自家的籃子都不記得拿。
馬車飛快地跑,大萱腦袋亂哄哄的,她好像把自己扯進跟自己沒關系的事中,而現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想起李老板的眼神,肯定不會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大萱不知道這事會不會牽連家人。
家人,馬車,一連串關鍵詞,她真是大意,上馬車之前車夫問她家的地址,而自己****逼的說了。
看來這事還沒完,事情已經發生了,糾結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只能這樣了。
想開了也就沒什么,身邊的小白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她氣不打一處來,大萱又擰他耳朵,道“誰叫你多嘴,就你知道的多是吧,連人家裝癱子都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他看我我看他就這樣知道了,誰叫他看我眼睛了,”小白覺得自個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你難道會讀心術?難怪,你之前不是說你會預言嗎?難道會治病救人是假的,”大萱一想到娘親姚氏的病,急的不得了。
“我會治病救人,我怕我會讀心術你不要我出來,我就沒說,”小白說道。
“騙人你還有理了是吧,”大萱手中的手更使勁了。
“別打了,打死了就沒人給你娘治病了,”小白叫道。
大萱這才停手。
大萱到家時姚氏已經回來,姚氏今天去村里幫忙,村里有姑娘出嫁,她過去幫忙,這個時候才回來。
“這個小男孩是誰?”姚氏問道。
怎么女兒出門一趟,就帶回個娃。
“他是我在街上買的小廝,他父母想把他賣了換錢,我便買回來了,以后叫他小白就好,”大萱早把理由編好。
姚氏打量這個小白,完全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小白皮膚細膩,手掌沒有一點兒老繭,家里雖然日子過得不錯,但也不能白養人。
“小白,你會做什么,”姚氏溫柔的問。
“我會吃肉,”小白回答。
“還有呢?”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