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堂廟的大鐘隨著一光頭和尚地敲打,隆隆作響,山下的燈火開始逐一熄滅,掛著燈火的堂廟卻依然點綴,風搖曳山間的樹林,發(fā)出簌簌的聲響,一名名坐臥在大堂佛祖面前的和尚敲打木魚,口中念念有詞的佛經(jīng),
一名老者在這群和尚之中顯得格外另類,老者閉著眼睛,坐臥在那里,口中也是念念有詞,但念的卻不是佛經(jīng),卻是道教經(jīng)典。他的身旁有一年輕瘦弱的和尚皺眉,閉著的眼珠子瞇著一條細縫不經(jīng)意地時不時瞟瞟老者,嘴上的佛經(jīng)完全被老者帶了波節(jié)奏,錯亂無比,有時佛經(jīng)有時道經(jīng),聽得周邊的師兄弟怒視與他,對此他感到很憤恨。
他站立起來跑到注視廟窗前的主持哀聲叫道:“方丈!我受不了了!這位老施主要和我們一起念經(jīng)就算了,但是為什么反而念的是道經(jīng),這不是給我們搗亂嗎?這不是對佛祖不敬嗎?”
看著星辰的方丈枯木老手慢慢地轉(zhuǎn)動佛珠,那顆老態(tài)面容像一潭死水一般波瀾不驚,他轉(zhuǎn)過身子對面前這個年輕的和尚微微一笑:
“呵呵,覺新,萬法總是一道,佛道本是一家,不分你我,你還小,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這老施主看似添亂,但實際卻考察你的佛性?!?
“佛性?這也考察佛性嗎?”小和尚撓著光溜溜的后腦勺,歪著腦袋,咧著嘴,一只小眼睛瞇著看著天花板,顯然十分地不解,但思索片刻以后,又回到位置上,深深呼吸一口氣,坐好坐姿,面容虔誠,似乎再也不受老者的影響,口念佛經(jīng)。
只是還沒念叨幾句,一顆汗珠落下,嘴巴的口詞又轉(zhuǎn)念變成“道可道非常道?!?
那旁的老者嘴角一咧,終于停止了道經(jīng),他站立起來拍拍衣袖的塵土,攜手門檻邊的藥簍子,清風徐徐襲過,吹拂他白色長須。
“主持,我要走了,這幾天打擾您了。”這么白須老者背好了藥簍子,拐杖對著堂廟主持撫須鞠躬告別。
“不打緊,只是施主,老僧奉勸一句,莫要妄想那堂山那株朱雀霖,只怕會丟了性命?!狈秸牲c了點頭,但正臉卻沒有朝向老者,依然看著天外的星辰。
“哦?為何?”老者問道。
“只因這天上月牙殘缺,山間林獸繁多?!?
“呵,主持也會那些道人所會的占卜之道?老朽本身將道,這山間林獸只怕奈何不了我。”老者吹著胡子,一臉傲然。
“唉……”方丈嘆了口氣:“也罷也罷,覺新,過來。送這老施主出村罷?!?
“是!方丈!”
那正在舒心念叨佛經(jīng)的小和尚聽到方丈的呼喚聲大聲應了聲,立即屁顛跑出,他對老者拱手道:“老施主,請!”
小和尚提著燈籠照亮漆黑的小路,老者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后方。
看著漸漸遠去的兩人背影,那方丈搖了搖頭,包含滄桑的老態(tài)雙眸隨著抬頭再次注視星辰——
“但最可怕的卻是里邊的魂……”
……
“技能:分解”
“運動中分解成功!分解道具百分之五!獲得天靈山金綢x10”
李佑迅速地奔跑在漆黑的叢林里,他的手中捏著的是方才分解的絲綢。畢竟如果是僅僅是四分劍法,風劍奧義,和炸藥的爆裂傷害,就憑自己沒入道只靠普通力量,對那男子是根本形不成什么傷害的。
“身上的防具分解一小塊,在這莫大的堂山樹林里,我看你怎么對付這些靈獸和妖獸。”快速移動的李佑感受道后方緊緊跟來的穿梭草叢的聲音咬牙切齒道,順便還擺置幾個獵人的陷阱。
卻殊不知在從里暗處,一雙眼睛緊緊注視他,在草叢中矯健的身影不斷地簌簌晃動,散發(fā)出血色的紅光,迅速跟著李佑的后方,整個身子似乎都隱藏在樹林的黑暗之中,無聲無息,李佑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降臨。
又奔跑了幾里,李佑跳躍在樹梢上,稍作休息。警惕地察覺四周,卻發(fā)現(xiàn)靜悄悄的,沒有風聲!有沒草叢搖曳的聲音,也沒有樹葉的嘩嘩聲。李佑掃視周圍,心中怪異無比,一種不安的感覺從心頭浮躁起來。
“有東西?”李佑努力壓制心中的慌張感,耳邊終于聽到了簌簌地草叢一動身,雙眸警覺地查看周圍。
這時候!背后一涼,李佑那腰間后備的短劍被他快速拔出反手握住,猛然朝著用著全身的力道狠狠用手肘一推,尖銳的短劍則像削泥般,劍身劃過偷襲者。血液霎時間噴灑李佑的臉龐,一條蛇蟒一分為二,李佑喘著粗氣,看著掉落樹下的巨蟒,松了一口氣。
幸好只是一只實力弱小的蛇蟒。
剛感嘆完,樹下卻有一龐大的身軀一躍,一只獠牙獵豹一躍而上,將觸不及防的李佑推下樹干,落倒在地上,它的四肢使勁按著李佑,雙眼的血紅光芒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本來就沒有什么實力的李佑被這獵豹撲摔在地上全身幾乎快散架一般疼痛無比,看著自己身前壓制的獵豹,那兩顆延伸過利嘴的獠牙,隨著獵豹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觸碰他的衣裳。
李佑沒見過這豹子,但自己全身被限制住了,加上從樹干摔下的痛感,總總而言自己似乎死定了。
“終究還是自己實力太弱了,如果自己是入道,只怕在剛才的小基地那里就能把輕視自己的天靈宗弟子反殺,也不會到現(xiàn)在這種絕望的處境了。”現(xiàn)在的李佑感嘆自己實力的弱小的。
“吼!”那豹子嘶吼一聲,兩顆獠牙散發(fā)青色的光芒,竟然不在理會被自己壓制的李佑,而是一個轉(zhuǎn)身,巨爪一拍,大地翹起一塊,頓時擋住了一把飛速而來的飛劍。
趕來的正是那追殺而來的天靈宗弟子。只見他長發(fā)凌亂,整齊的衣冠早就沾滿了血液,只怕這跟來的途中受到了不少野獸的襲擊。一招沒得逞,那男子立馬在空中勾畫了一道符咒
,這時候感受到符咒壓力的獵豹直接破土而出,隨著它的四肢腳踏,大地泥土開始支離破碎,變得四四方方,對男子腳下落空,形成覆靈的尖刺,欲要將跌入而下的男子刺死。
男子自然不會如獵豹所愿,只見他落地的飛劍,飛速回來接住下墜的他,在空中搖擺一圈,男子在半空中再次凝符。
獵豹見狀,那雙眼的紅色獸眼怒瞪男子,瞬間空間都晃蕩起來。
即將凝符的男子隨著獵豹的瞪視和空間的搖蕩,整個人又跌落而下,落地的同時,那獵豹連忙撲殺過去,銳利的爪牙泛起淡淡的黃光,就要絞殺降落的男子。
男子的心頓時一緊,心中一念,飛劍在半空化為殘影,瞬時間來到男子即將降落的地方,散發(fā)金色光芒,劍身的一道符印閃爍于黑暗的森林,李佑的眼中則是刺眼的金光閃爍。
“轟啦”一聲巨響,那獵豹在李佑的眼皮下,那個有著三四米高的巨大身軀,居然被擊飛十余米,并擊倒了一顆參天大樹。
然而更讓李佑驚呆的是,砂霧散去,那男子身體顫顫地看著手中的折成兩半的飛劍,那雙平時傲視凌人的眼眸現(xiàn)在則帶著條條血絲。顫抖的雙手將斷劍甩落于地上。
“你個該死的畜生!”他紅著眼,看著那受了點輕傷匍匐在地上的獵豹嘶啞道
那獵豹怒瞪男子,散發(fā)紅光,那空間的搖蕩又開始了,那男子搖搖擺擺,咬著牙,一道黃符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蹬起腳,也不管空間的搖晃,霎時間來到獵豹的面前。
只是這獵豹卻并沒有像平常的野獸那般直接撲面而上,而是四腳一扭,稍稍躲開,地上的泥土頓時四分五裂,形成破碎,再次露出那銳利的尖刺。
男子嘲諷地嘴角一翹,手中的黃符卻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他的手中,貼在獵豹的身上。
熊熊的火光冒起,噼里啪啦的轟炸聲響徹整片森林。傷痕累累的男子拎著已經(jīng)被轟炸波及,奄奄一息的李佑的衣領(lǐng),將他提到一邊,雙眼按捺怒氣,幾乎貼近李佑虛弱的面龐冷聲道
“小子!你們這破地方還真是特么的惡心!連稀罕的獠豹靈獸都有,老子我道衣破了,飛劍碎了,這保命黃符也沒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的!快把劍君傳承交出來……或者,帶我去劍君遺址!不然如果還不能平息我的怒火,你小子死定了!”
“呵呵?!崩钣犹撊跗沧煲恍Γ骸靶敗摇膊恢馈谀睦?!你想……想,要那劍君傳承?”
“呵呵,以……以你的悟……性,只怕……一百年都……都領(lǐng)會不了的……的……渣比!”
男子聽了,那堆積在胸頭的怒火瞬時間爆發(fā)起來,他重重地將李佑甩在地上,
“你要死?行!成全你!”男子此時怒火已經(jīng)吞滅了理智,他的手中凝出小劍,小劍就要刺出。
霍地,突然天搖地動,他手中射出的小劍偏出了李佑的頭顱,炸在李佑附近的破碎的泥土上。
“嗷嗚!”憤怒的男子因為受了重傷,身軀搖晃,他倒在地上,周圍都是整齊的狼嚎聲。
一雙雙綠眼充斥叢林,數(shù)百條的灰皮野狼紛紛從草叢跳躍而出,它們經(jīng)過李佑和地上的男子,卻沒有踩踏他們兩人,也沒有理睬,一群狼不約而同地朝著某一方向而去。
李佑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驚悚刺激的腳踏聲,緊促的心跳聲被他死死默念平淡住,盡量使自己呼吸平穩(wěn)。
半響,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狼群似乎更急了,終于也不管地上的兩人,則開始踩踏兩人而過,只是稀奇的是,踩踏李佑的野狼卻很少,而后邊跟著的狼群卻頻繁踩踏那天靈宗的男子。
為何?李佑的腦中自然想到菜單內(nèi)獵人大師的被動——威武的獵人大師(跟你同一等級的野獸會對你感到恐懼,遇到則會避讓。)
狼群終于過后,早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李佑,此時更是快要死去的感覺。
也不知道身旁的那名男子如果,他閉眼的最后一幕,則看到
天上的月亮,
猩紅
而又殘缺……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