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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漳河之景

話說并肩同行的郭子成、胡玉梅二人,離開了白道村,沿著通南達北的驛道,與同向南行的各路旅人,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地聊說講武城村的由來,曹沖稱象的故事,再到曹操那段挾天子以令諸侯、引漳河水、水淹鄴城,奪得鄴城,營建鄴城,建立金虎、銅雀、冰井三臺,以及鄴城曾作為曹魏、后趙、冉魏、前燕、東魏、北齊六個朝代的國都,乃至北周大象二年,隋公兼丞相楊堅鎮壓了對自己不服的相州總管尉遲迥,為了防止河北反楊勢力死灰復燃,遂下令火焚鄴城,千年名都鄴城隨著便變為一片廢墟之事。還有趙王筆下的安陽八大景,如魯山晴嵐、拔劍靈泉、萬鑫惠渠、漳河晚月、古廟夕陽,西陵遺冢、三臺遺址、龍潭瑞澤。以及王之渙的“長堤春水綠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莫聽聲聲催去棹,桃溪淺處不勝舟。”沈佺期的“昔年分鼎地,今日望陵臺。一旦雄圖盡,千秋遺令開。綺羅君不見,歌舞妾空來。恩共漳河水,東流無重回。”溫庭筠的“金笳悲故曲,玉座積深塵。言是邯鄲伎,不易鄴城人。青苔竟埋骨,紅粉自傷神。唯有漳河柳,還向舊營春。”等詩詞。不知不覺間,未到午時之際,隨著便到達了漳河岸邊的講武城村。

講武城村,這座承載著深厚歷史底蘊的村落,靜靜地坐落于漳河北岸,其原先周圍存有城墻。三國時期曹操在官渡以少勝多,擊敗袁紹,占據鄴城,經常在此活動。并把此地作為培養武將的基地,講武城之名便由此而來。因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歷代皆為兵家必爭之地。

話說志同道合的郭子成、胡玉梅她們,有說有笑,有問有答,不慌不忙抵達了講武城村,面對著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三百六十行經商買賣,行行皆有的繁榮熱鬧景象,邊走邊看,當行至一家燒餅店時,鑒于行囊里已沒有干糧的情況,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抬手打了個響指,轉身走進燒餅店,隨著便買了起來。

面對著外皮酥脆金黃,內里柔軟鮮香的燒餅,兩人抵擋不住誘惑,各自欣然品嘗了兩個,隨后,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剩余的燒餅包裹好,滿懷喜悅地支付了費用,告別了散發著溫馨香氣的燒餅店,出門順著街道,隨著便往村子南面的漳河草橋走去。

針對過了漳河,便已是河南彰德府豐樂鋪的情況,心情不由得激動起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兩人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出了講武城村子,往南朝前走了百十來米,距離漳河岸邊已經很近時,兩個意想不到、出乎意料的身影驟然闖入了他們的視線,面對著王炎青、劉元舉他們那熟悉而又略帶幾分不祥的面容,自令他們不由得一驚,不由自主地便停住了前往的腳步,在深知他們與釋駿華是鼠蛇一窩,一丘之貉的情況下,禁不住抬眼朝南向向更遠的地方看去。且當發現前方二、三百米處的歲修橋頭那里,以及輪渡碼頭那里,陸陸續續站著手持棍棒的佐藤、釋駿華、胡未民他們幾個人時,這出乎意料的相遇,著實讓他們驚愕不已,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針對直接硬沖、硬闖不行之情況,為避免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選擇了暫時避其鋒芒,等心里有了好主意、好辦法再行通過草橋后,抬手打了個響指,轉身退回到村子里,隨著便尋找更為穩妥的解決之道去。

卻說同甘共苦的郭子成,胡玉梅兩人,面對著釋駿華等人在漳河草橋、以及輪渡碼頭那里的厲兵秣馬、嚴陣以待的情況,針對現在漳河上面有草橋,坐船過河很不適宜的情況,經過一陣深思熟慮與周密策劃,兩人決定趁著釋駿華他們午休的間隙,巧妙實施過橋計劃。為確保過橋計劃萬無一失,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正面沖突與潛在麻煩,他們毅然決然地轉身返回到漳河岸邊,隨著便細致入微地勘察渡橋周圍的地形與環境。

驚風飄白日,光影西馳流,眨眼間,日已高懸于穹頂正中,宣告著午時已悄然來臨。

話說志同道合的郭子成、胡玉梅兩人,經過細致入微的觀察與縝密分析,不僅精準識別了潛在的自然障礙與人為設置的重重阻隔,更未雨綢繆,精心策劃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策略,力求行動無懈可擊,萬無一失。隨著午時的到來,當他們注意到釋駿華等人僅是輪換用餐,而非全員撤離時,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波瀾,一番深思熟慮后,他們毅然決定采取果斷行動,強行過橋后,自也不管草橋橋頭還有佐藤,山田、鈴木、以及胡未民,汪曉洋他們五個,立刻簡單收拾了一下,將自己變裝為普通村民,趁著倭人佐藤他們三個站在橋頭聊談正歡,胡未民、汪曉洋兩人無所事事下,沿著橋邊往南轉玩之時,抬手打了個響指,轉身無聲無息地混入到南行過橋的隊伍中,沿著匝道輔路,隨著便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往草橋上走去。

漳河渡橋之所以得名“草橋”,緣由在于其獨特的構造方式:橋梁以堅實的木樁為基,穩固地架設于漳河之上,而橋面之上,則巧妙地鋪設了青草并覆蓋以薄土,形成了既實用又富有自然氣息的行走表面。正是這一別出心裁的鋪設工藝,使得這座渡橋獲此“草橋”這一生動且貼切的美稱。

且說郭子成沿著匝道,低頭側身、隱藏自己的真容,不慌不忙走到了草橋橋頭,面對著倭人佐藤背對著自己、正和山田、鈴木他們說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剎那間、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冷不防,照準佐藤的后腰,一個飛踹,隨即便狠狠踢了過去。

卻說倭人佐藤背對著郭子成那個方向,正和山田、鈴木兩人,嘰里呱啦、比手劃腳地聊談著,根本沒有想到一個普通村民會對自己下手,自是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當猛然遭到重踹后,在身不由己、不能自已的情況下,猛然撞壞護攔,隨即一頭便往橋下飛去。

卻說倭人山田、鈴木兩人,雖然面對著郭子成,但由于沒有看破、認出郭子成,當猛然面對突襲時,自是嚇壞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好了。

且早有準備的郭子成,自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拔劍出手,一招猛虎下山,挾帶狂風暴雨,隨著便快如閃電般,向兩人砍殺了過去。

且說嚇傻的山田、鈴木兩人,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面對著寒光閃閃的寶劍,一時之間,在既無法招架又無法躲閃的情況下,剎那間,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們也不管其他,立刻轉身,隨即便也跳下橋去。

而過橋的眾人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當突然聽到“撲通、撲通”聲響后,按照習慣,隨著便扯著嗓子,“有人掉河啦,有人掉河啦”,亂哄哄地叫喊去。

且說順橋走邊往南溜達的胡未民,汪曉洋兩人,剛走出沒多遠,猛然聽聞到叫喊聲后,自是十分詫異,立刻扭頭轉身,隨即往回走,便查看究竟怎么回事來。

然而,令兩人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們轉身返回,腳步尚未邁出兩步之遙,一柄寒光凜冽的利劍,猶如疾風驟雨,隨著便向他們疾刺而來。

走到前端的汪曉洋,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驚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緊張到聲音都卡在喉嚨里,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赤手空拳的汪曉洋,隨即本能地便連連往后退去。而緊隨其后的胡未民,對此突發的危機全然不知,仍舊按照原先的步伐往前走。直到猛的一下被撞倒在地,還誤以為是汪曉洋有意使壞,存心作弄自己吶,隨著便怒不可遏,口出不遜,罵罵咧咧責怪去。“你干什么,走路沒長眼睛??!”

且退后逃跑的汪曉洋,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在走投無路的絕境里,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情急之下,出于自保的本能,他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做出一個極端且無奈的選擇,猛地一把抓住倒地的胡未民,隨著轉身,便不顧一切地將胡未民當作抵擋利劍的盾牌給頂了上去。

一臉愕然的胡未民,完全未曾預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的驚呼聲剛響起,即刻便戛然而止,臉上自是寫滿了驚愕,不解與不甘,萬萬沒有想到患難與共的朋友為了他自己、竟會如此這樣絕情,隨即便氣絕身亡。

卻說郭子成瞎貓碰到死耗子——歪打正著,一劍結果了胡未民,并將其一腳踢下河后,面對著汪曉洋的逃走,怒吼一聲,“汪曉洋,你往哪里走?”立刻揮劍,隨即便疾如飛風似的、追趕了過去。

且驚恐萬分的汪曉洋,當聽聞郭子成緊追不舍時,在嚇得肝膽俱裂、毫無勝算的情況下,剎那間,求生的本能驅使他,自不等郭子成追趕上來,也不顧河水冰涼刺骨,立刻毫不猶豫地奮力一躍,隨之一猛子便跳進漳河里去了。

郭子成見此情景,自也不說什么,收起寶劍,從容不迫地沿著草橋,渡過水面平靜如鏡,狀似彩虹的漳河,順著通南達北的驛道,隨著便往豐樂鎮走去。

卻說釋駿華、王炎青他們五個吃了午飯后,得意洋洋,興高采烈地轉身回到草橋那里,當看到剛從河里上來的佐藤、山田、鈴木、以及汪曉洋他們四人渾身濕透,面色蒼白,狼狽不堪,卻不見胡未民的身影時,自是感到詫異,立刻走上前去,隨即便急不可待地詢問究竟怎么回事、以及胡未民下落去。

且說渾身打著冷顫的汪曉洋,面對著釋駿華、黃大仙他們問詢,生怕說出自己的狼狽樣會遭到釋駿華他們的嘲笑,自不敢把自己害怕的事吐露半分。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他決定隱瞞部分事實真相,將一切歸咎于郭子成強大與不可抗拒。剎那間,隱瞞了自己因恐懼而害死胡未民的事實,眼神閃爍不定,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憤慨:“唉,說來慚愧,我們本打算合力對抗他郭子成的,怎料他劍法高超,實力遠超我們。胡未民兄弟更是沖在前面,不幸命喪他的劍下,我雖拼盡全力,卻也難以抵擋他的鋒芒,無奈之下,只好跳河,說來實在丟人現眼啊?!?

且說釋駿華、王炎青他們,當得知郭子成在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之下,巧妙化裝成普通民眾,突然襲擊佐藤他們,而后劍挑胡未民,從容渡過漳河,已往彰德府城而去時,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令釋駿華他們震驚萬分,面面相覷,心中不由得五味雜陣。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好了,剎那間,自也不打撈已經沉入河底的胡未民尸體,帶領著佐藤、山田、鈴木、汪曉洋他們返回到講武城那里,隨著便換衣服,然后,吃午飯去。

且說佐藤、汪曉洋他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盡情地享受了一頓豐盛的餐食、酒足飯飽之后,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滿足與喜悅,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充盈,精氣神大振,自意氣風發、精神抖擻、斗志昂揚、壯志凌云也。

他們面對著此前的失敗,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激起了內心更為強烈的斗志。這更讓他們堅定了信念,自是誓要殺死郭子成,除掉這個心頭大患。這股信念猶如烈火一般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驅散了所有的疲憊與陰霾。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商議,他們打馬離開講武城村,沿著通南達北的驛道,隨著便勇往直前、快馬加鞭,馬不停蹄追趕而去。

花開兩朵,但表一枝,暫且不說釋駿華他們的快馬追趕,單說郭子成、胡玉梅他們兩人,從容不迫地渡過了因為汛期河道時常南北來回移動的漳河,沿著驛道,與同向而行的路人,聊談著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之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走,隨著便抵達有著西門豹祠的豐樂鎮了,街道上聲鼎沸,車馬如梭、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三百六十行經商買賣,商品琳瑯滿目、絡繹不絕的景象卷,由于日已偏西,午時已過,腹中的饑鳴適時響起,提醒著二人,是時候享受一頓遲來的午餐了。

于是,兩人順著街道,當看到街邊有家飯店時,自不管店內顧客寥寥,轉身步入其間,他們擇一隅而坐,悠然地品茗著香茗,享受著等候的閑暇時光。且在用餐的時候,他們不失時機地向店小二問起了前方路途的種種情況,希望能為接下來的行程做足準備。

午餐過后,兩人不緊不慢地離開繁華喧囂的豐樂鋪,沿著蜿蜒曲折的驛道,向南而行,隨著便一往無前地朝著彰德府城走去。

天,由于午時早已過去,天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暗了下去,

卻說并肩同行的郭子成,胡玉梅他們,與同向而行的路人,一路上東拉西扯,山南地北地談論著天下奇聞異事,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周公滅武庚之事,穿過了華村鋪、高村鋪,最終,在黃昏的溫柔懷抱中,隨著便抵達了店鋪林立、市集喧嘩,燈火闌珊處盡顯人間煙火氣的草橋鋪這個村子,考慮到距離彰德府城尚有十余里之遙,且途中還需橫跨洹河這一自然阻礙,兩人簡單商議一番后,決定在這繁花熱鬧的草橋鋪暫作停留后,轉身找了個客棧,隨著便借宿了下來。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帷幕,習慣使然的郭子成,聽聞著譙樓上五更的鐘聲,起床洗臉,提劍出屋,找了一塊空曠之地,拋珠揮劍,經過一番駕輕就熟、熟能生巧的訓練,收劍入鞘,結束晨練,考慮到天際雖已泛起了魚肚白,但離真正的天明還有一段時間的情況。他轉身回到屋內,即刻翻身再次躺回到溫暖的床上,在身體雖感疲憊、但精神因晨練而異常清醒的狀況下,閉上眼睛,隨著便讓心靈再次沉浸于寧靜之中去。

不久,和衣而睡的郭子成,從朦朧的睡眠中陡然醒來,耳邊充斥著人聲鼎沸與馬匹嘶鳴的嘈雜之聲,這突如其來的喧囂瞬間驅散了他所有的困意,他毫不猶豫地迅速翻身下床,伸展手腳活動了一陣子,即刻端起臉盆,隨著便往洗漱的地方洗臉去。

卻說郭子成三步并著兩步到了地方,經過一陣忙活,用清水洗了臉,讓自己神智清明,迅速整理好儀容后,轉身回到房間,隨著便有條不紊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

且說手腳麻利的郭子成,三下五除二,不一會兒整理好了自己行囊,他站在門口,斜倚門框,目光緩緩掃過了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客棧后,隨著便招呼隔壁住著的胡玉梅去。

“胡妹,收拾好了嗎?咱們該啟程了?!?

“好啦、好啦,郭哥,我這出來。”胡玉梅應聲開門,帶著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走出了屋子后,兩人自也不在客棧過長停留,即刻并肩出了客棧,隨著便往街上吃早餐去。

且說并肩同行的郭子成,胡玉梅他們,不緊不慢來到街上,順著街道一陣子行走,當看到街邊有家早餐攤位正在緊張營業時,他們自也不管攤位前人多還是人少,立刻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馬上告訴店老板自己要吃什么早餐后,隨著便耐心等著去。

沒過多久,郭子成、胡玉梅兩人,當看到伙記將自己所點的包子、油條、胡辣湯一一端送到跟前時,自啥也不說,立刻揮動著調羹、筷子,隨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且說志同道合的郭子成、胡玉梅他們兩人,大快朵頤地吃完了早飯后,自也不在那里過長停留,起身付錢,離開了草橋鋪,沿著蜿蜒曲折的驛道,隨著便往彰德府城走去。

且說并肩前行的郭子成、胡玉梅他們,沿著通南達北的驛道,一路上,與同向南行的路人,天南地北、東拉西扯地聊談著天下的奇聞異事,以及齊桓公筑鄴城、西門豹治鄴、六國洹上會盟、蘇秦拜相、信陵君竊符救趙、項羽與章邯殷墟會盟、曹操重建鄴城、西晉八王之亂,六朝建都在鄴城,高歡大敗爾朱氏于韓陵山,尉遲迥兵敗鄴城。還有彰德府從殷到鄴,再到相,再到彰的歷史,從鯨背觀瀾的石橋處,跨過了漩渦涌動,浪濤起伏,波瀾壯闊的洹河后,午時未到,隨著便抵達了彰德府城下。

彰德府城,呈方形,城墻九里一百十三步,墻高二丈五尺,寬二丈,外砌磚石內填泥土,開有四門:東曰“永和”,西曰“大定”,南曰“鎮遠”,北曰“拱辰”,門上各建有樓,城外護城河寬達十丈,水深兩丈。甚是雄偉壯觀。

城內大街小巷、縱橫交錯,密如蛛網,有九府十八巷七十二胡同之說。其分布格局以鐘、鼓樓為中心,以南大街、北大街為界,東府西巷、東祠西塔。自涇渭分明。

且說郭子成、胡玉梅兩人,自北門不慌不忙地步入城中,面對著市井的鬧熱,熙熙攘攘、人潮涌動,摩肩接踵,三百六十行經商買賣,諸行皆有的情況,他們在不買任何貨物的情況下,隨著便邊看邊往前走去。

兩人順著繁華似錦、執鬧非凡的街道,這看看、那瞧瞧,面對著五花八門的各種小吃,品品這個、嘗嘗那個,臉上洋溢著好奇與喜悅,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不慌不忙,隨著便到了熙熙攘攘鬧市中的、鐘樓前面了。

鐘樓,位于彰德府北大街中段,東西鐘樓巷交會處的路中間,鐘樓平臺高七米以上,上建重檐歇山式樓閣,面闊進深均為三間,抬斜走架,八角垂球梁架結構,綠琉璃瓦覆頂,正脊安龍吻,戧脊有仙人,跑獸和套獸。四角倒掛懸鈴,微風吹動,叮當作響。臺下四面均有拱形門洞,東西南北車輛行人皆可從券門下通過,雕甍畫棟,角檐翼然,高臺重屋,蔚為壯觀。

卻說志同道合的郭子成、胡玉梅兩人,面對著雄偉壯觀的鐘樓,抬眼仔細端詳了了一會兒,不慌不忙從券門下面穿過,由北來到了南面,面對著更為熱鬧的市井景象,他們自也不在那里過長停留,即刻邊看邊走著,隨著便繼續邊品邊嘗去。

然而,世事無常,人生亦多波折。正當兩人笑語盈盈、嬉笑打鬧間,滿懷愉悅地行走到天寧寺大門前面那條東西街道的與南大街的交匯之處時,不料一場突如其來的小插曲瞬間打破了這場歡快,他在躲閃打鬧中,當不經意間不慎觸碰到一個身著綾羅綢緞、衣著華麗、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時,自覺不好意思,隨著便急急忙忙的連聲道歉:“對不起,好不起,我不是故意”。

然而,那中年漢子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對于郭子成的連聲道歉,不僅毫無反應,反而氣焰囂張,破口大罵著,抬腳揮手,即刻便動作迅速,宛如狂風暴雨一般,隨著便向郭子成拳打腳踢了過去。

“……干什么,干什么,找死嘛……”

路過的人們,猛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執吸引,臉上盡是驚訝與好奇,當即停下了腳步,隨著便紛紛好奇地駐足觀看去。剎時間,此事便成為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卻說滿臉笑容的郭子成,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會反其道而行之,對于著對方的破口大罵與拳腳相加,在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下,挨了一腳,急忙閃身迅速避開后,針對著對方無理謾罵,一點人情世故都沒有之情況,不由得怒火中燒,剎時間,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自也不管對方是那方神圣,隨著便厲聲斥責了過去。

“……”

“請問您是什么人,姓什名么,干什么的?連為人處世,待人接物,這些簡單得不簡單的禮節都不懂,居然出手就要打人?您可真是是非不分啊!”

那中年漢子、滿臉橫肉、神態囂張,對于郭子成的質問與不滿全然不以為意,根本不當作一回事。立刻擺出一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姿態,言語間充滿了挑釁與威脅,隨著便神氣活現、咄咄逼人地反擊了回去。

“打你又能怎樣啦,你也不瞅瞅你自己幾斤幾兩,什么玩意兒,竟敢往我身上撞,簡直就是找死!”

郭子成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意會這般蠻橫無理,他竭力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輕輕揮動著手中拂塵,同時抬手打了個響指。隨后,他深吸一口報導,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且誠懇,好言勸說道:“居士,咱們素不相識,既無冤又無仇的,您這般講話,實在是太失禮儀了,煩請您知曉,我方才不過是無意之中與您有所觸碰,絕非有意而為之,并且已經第一時間向您致以了誠摯的歉意。然而,您卻這般麻糜不分,不辯是非,對我大肆指責,甚至動手,這難道不是過分蠻橫無理的行徑嗎?我們理應秉持以和為貴、相互尊重的原則,和藹相處的,何必因為一點小事就這般大動肝火呢?”

那漢子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囂張跋扈,怒吼道:“你個臭道士,瞎吵吵什么,實言相告于你,若不是顧及你是個出家人,我早就命人將你打跑了,哪有你此刻和我爭辯的機會,速速離開此地,莫再惹我發火,不然,和我作對,你將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五、六個形似家仆之人,面帶邪佞之色,猶如豺狼之伴,當即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紛紛附合威嚇道:“正是如此,速速離開吧,否則,恐難逃厄運,性命不保的。”

郭子成聞聲,自不當作一回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一種反諷的口吻,正話反說道:“哦?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倒是得好好感謝你們一番了。若非你們如此‘特別關照’,我恐怕還意識不到自己身為出家人的‘特別待遇’呢。如此說來,我還要好好感謝你們一番了?!?

那漢子自也不知郭子成正話反說,還自認為郭子成要真的感謝他們吶,竟然還傲慢無禮,不知羞恥、厚顏無恥地咧著大嘴道:“感謝就免了,最好知趣點,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面對著他們狗坐筲箕——不知好歹、蠻橫無理、恬不知恥、肆無忌憚、無所顧忌,郭子成抬手打了個響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靜且堅決地回應道:“要我離開,這也并非不行,不過,你們必須給我陪禮道歉才行。”

那漢子猛然聽聞,自禁不住吃了一驚,稍事沉默,隨著便怒不可遏地吼叫了過去,“什么?要我給你陪禮道歉,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沒有吃錯藥吧?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竟敢大言不慚地要我給你陪禮道歉,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郭子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地堅決:“你說什么大話,要知道,我可不是被嚇大,就剛才你踢我那一腳,今天,必須給我陪禮道歉不可,否則,此事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那漢子趾高氣揚、仿佛整個世界都得圍著他轉一般,不可一世威脅道:“你個臭道士,別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若是你還想活命的話,就立馬給我流蛋,否則,我保證你會連地獄的大門都找不到的?!?

郭子成冷笑愈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緊定:“我說你叫什么名字,你不要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憑你說幾句大話就想把我嚇跑,沒門!現在我就問一句話,今天,你到底肯不肯道歉?”

那囂張跋扈漢子,全然未將郭子成放在眼里,隨即以一種飛揚跋扈的姿態,滔滔不絕地宣告道:“哼,你這臭道士聽好了!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張名陽字昊然,乃這彰德府之人,你竟敢妄想讓我給你道歉,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

郭子成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怒火升騰,深知對善者稍施欺壓,便是造孽;對惡者稍露憐憫,即為助長其惡。面對于這種仗勢欺人,拿個雞毛當令箭,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斷不能姑息縱容的,剎時間,猛地抬高嗓音,以不可抗拒的威嚴,隨著便厲聲喝斥道:“夠了!少給我玩拉大旗作虎皮的把戲,你哥是誰,與你有何干系,又與我有何關聯,那是他的事,與咱們毫不相干的!今日之事,就剛才你踢我那一腳,現在放你面前的就兩條路,要么叫我踢回來,要么就是給我賠禮道歉,說吧,你選哪一個?”

張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滿是不屑與挑釁,輕蔑地回應道:“讓我給你賠禮道歉,你一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臭道士,你配嘛,簡直是白日做夢!除非太陽從西面出來,否則休想?!?

郭子成聞言,勃然大怒,臉色鐵青,怒聲斥責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為了發泄心中的怒氣,身形一閃,全然不顧他是地頭蛇,抬腳飛腿,隨著便如閃電般,,向其狠狠地踢了過去。

張陽,這地頭蛇,面對著郭子成那怒不可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閃身迅速避開后,隨著便厲聲斥問了過去,“臭道士,凈敢踢我,你是不想活啦吧,真是膽大包天?”

且說郭子成為了捍衛自己尊嚴與底線,瞬間怒不可遏地厲聲喝斥道:“踢你怎么啦,這不過是對你無理行為的初步懲戒,若你執意不向我賠禮道歉的話,別說踢你,接下來,別說踢你了,我還要采取更為嚴厲的舉措吶?!?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徐豪、高遠、金格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狠狠地打他?!睆堦栒f完,揮手一晃,隨著便向手下下達了命令。

“好的,張爺,”剛才幫腔的徐豪、高遠、金格等六七個齊聲答應著,自也不管郭子成身背寶劍,手握拂塵,旋即揮動著拳頭,隨著便如狼似虎,窮兇極惡地朝著郭子成拳打腳踢了過去。

面對著徐豪、金格等人的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見多識廣的郭子成,自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自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里,自也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剎時間,揮動著手中拂塵,隨著便閃展騰挪、進退有度地迎擊了過去。

雙方均怒火中燒,你來我往,我去你回,彼此自誰都不肯退讓半步,隨著便陷入了激烈的交鋒之中。

且周圍圍觀的眾人,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霎時間,無需他人招呼叫喊,隨著便紛紛自行退后躲閃開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郭子成三兩招過后,當發現徐豪、高遠他們不過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拿來嚇唬人還行,實際根本沒有本事時,自然不再陪他們玩鬧,立刻施展手腳,三下五除二,很快將他們全部放掉在地后,抬手打了個響指,即刻調頭轉身,隨著便直指張陽去。

卻說囂張跋扈的張陽,原本以及經常幫助自己欺負人的徐豪、高遠他們幾個,還會如從前那般,要不了幾下,便能將郭子成打得趴倒在地的,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出人意料,當看到金格他們一個個倒地哭爹叫娘時,頓感事情不妙,自不等郭子成找上自己,立刻掉頭轉身,隨著便往人群外面跑去。

郭子成見此景形,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大喊一聲:“張陽,你往哪里走?”一個箭步,追趕了過去,一記飛腳,把張陽踢倒在地后,剎那間,一腳踏住他的后背,隨著便拳打腳踢了過去。

張陽,這個地頭蛇,仗著他哥哥在錦衣衛當差,向來都是他打別人,從來未曾遭受過別人的毆打,現今猛然遭到這般暴打,哪里受得了,立刻如殺豬似的,隨著便磕頭如搗蒜一般,狼哭鬼嚎地連聲求饒去。

且說氣極敗壞的郭子成,連打帶罵,經過一陣暴打,懲戒了張陽,也發泄了心中的怒氣,鑒于張陽所犯之事并非十惡不赦、死有余辜,且看他已經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這才停下了手腳,緊跟著又是一陣斥罵教訓,在面對著地頭蛇張陽連聲答應今后堅決不再仗勢欺人、恃強凌弱之后,轉身離開那里,順著南大街,朝著鎮遠門方向,隨著便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話說志同道合的郭子成、胡玉梅兩人,順著南大街,不慌不忙來到了鎮遠門那里,針對時間已到午時之狀況,找了個街邊飯店,進入到里面,不緊不慢要吃了午飯后,為了在天黑前抵達湯陰縣城,自也不在飯店里久留,出了鎮遠門,離開了彰德府城,沿著通南達北的驛道,跨過洪河,隨著便往相距有四十多里路,有故事、有傳說、有寺有觀的湯陰縣城走去。

欲知郭子成接下來會遇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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