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瀟一瞬間有些心虛。他聲音透露著疲憊，讓她也有些難過起來。

她訥訥道：“對不起。”

魏北揚深深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滿腹的話語到最后全部化作一聲嘆息。

兩人一同回到屋中。

魏北揚的手下們戰戰兢兢看著他。

“放了江寅生吧。”魏北揚擺擺手，低聲對凌瀟瀟說道，“要是你一點都不介意他差點強暴并且掐死你的話。”

“……”說真的，她介意到現在看到江寅生心里就有些抵觸。

但還是要放了他，因為她不夠心狠手辣。

江寅生坐在椅子上，眼簾垂著，此時抬頭看了凌瀟瀟一眼，聲音干澀：“我知道我無法彌補我的過錯，但還是自私的……希望請你原諒我。”

凌瀟瀟偏頭，不看他。

到底是誰的錯？慕子馨設了一個局，把他們全都套了進去，連同她自己。

受害人成為加害者。

無辜的人差點釀成大禍。

而這個無辜的人是被她牽連所致。

凌瀟瀟很煩躁的說：“這事以后再說吧。”剪不斷理還亂，她索性先擱置一旁。

江寅生站了起來，被人攙扶著送上了車。凌瀟瀟看著遠去的轎車，腰突然被手臂環住。

魏北揚低下頭，下頜靠在她的頭頂上：“能猜到那夜是誰通風報信，讓我去酒店救你嗎？”

凌瀟瀟瞇了瞇眼睛，心中漸漸浮出一個名字。

魏北揚見她不言語，微微一笑，替她說了：“是程岳白發的匿名短信。”

他分明感到懷里的凌瀟瀟僵了一下，似乎要掙脫他，然后又漸漸放松，完全依靠在自己的懷中。

全然的依賴，溫順的神情。

像一根羽毛筆輕輕搔刮著他的心，糾纏著滿腔的愛戀和欲望，還有酸澀、妒忌，和憤怒。

他應該是愛她的，但不僅僅是愛她。

“慕子馨企圖飛往海外，也是程岳白派人電暈了她，送到了我眼前。”

“他對你可真好。我沒做到的，他先辦了。”

魏北揚輕聲的在凌瀟瀟耳畔呢喃，溫柔纏綿至極，好像在說著什么情話一般。

“你和他呆的時間比我長久的多，我好像是個外人，永遠也走不進你的心里去。”

“你和他的關系，就是你一直隱瞞我的秘密。”

凌瀟瀟急切地說：“我和他不是情人！也沒有什么令人誤解的過去，我隱瞞我們關系的原因……就像你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一樣！”

魏北揚一口咬住凌瀟瀟的肩膀，牙齒深深陷在皮肉里，凌瀟瀟哼了一聲，卻不制止。

“我會告訴你，但現在不合時宜。”凌瀟瀟道。

魏北揚用力的咬著她，凌瀟瀟悶哼一聲，動了動身體以示抗議。

見好就收了啊。

他說：“那么我也一樣，知道我的身份會給你我都帶來危險，所以現在不能告訴你。可是除此以外，我沒有任何秘密。”

凌瀟瀟低下頭去，咬著下唇：“我也是。”

沉默良久，魏北揚道：“我不會再追究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