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你和春風?”趙母的手有些發抖。慕如對春風是有些特別……但她未曾想……
“是的。”
這就是今天趙慕如特地把所有人叫過來商談的“要事”?看了眼似乎還處在震驚狀態的娘親,趙慕云只問了一句:“理由?”
“我要她。”
“你要她?你要她不一定要娶她。”趙慕安搞不懂,“慕如,你應該清楚你現在是趙家最大的希望。如果你能娶回一個……”
“我知道,但第一,我不需要借助女人的力量往上;”沒有了這幾年看慣了的如沐春風式微笑,趙慕如如小時候般倨傲的眼神讓趙慕安忍不住撇開臉不再與他對視,其實……他又何嘗不為自己的弟弟驕傲呢。他也從未想過要讓弟弟去靠女人,只是……難免會想——強強聯合是最好。可是……如果……弟弟這樣選擇了的話,他還能說什么?畢竟,他,最清楚弟弟才不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人。
“第二,我不想娶一個不會伺候我的妻子——我已經習慣她的伺候了,除她以外我不想接近任何女人。”趙慕如看著趙母的眼神是不容動搖的決絕,“不是春風,我連碰都不想碰。這世上,她是唯一一個我想要的女人。”
也就是說,沒有林春風,她別想抱由趙慕如得出的孫子。其實,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意思,對不對?
對!
就這樣,在這場對峙中,趙母輸了。她扭開頭,默認了這場婚事。其實,對春風這孩子,他們都很疼愛……只是……可,慕如都這么說了,他們還能怎么辦。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家里人能夠開心、幸福了。老爺都已經不在了,她也從沒有什么野心。所幸春風那孩子很健康,也許,他們很快就會給趙家添丁……
就這樣吧,就這樣。
如果,連娘都同意了,她還有什么話好說呢。她不過是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至少在傳宗接代這一塊,是沒辦法為家里做什么貢獻了……趙慕云也默默的點頭。
至于春風的父母,除了不勝惶恐還是不勝惶恐——盡管過去了那么多年,盡管二少爺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冷漠高傲的二少爺,他每次見到他們都會用傳說中的“如沐春風”式微笑和他們打招呼,偶爾還會和他們聊上幾句家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看到趙慕如還是會有點害怕的感覺。可如果女兒自己都沒意見,他們還能怎樣呢?
這其實,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吧。他們能說什么反對的話?只希望,女兒能幸福吧。這是他們簡單樸素的最真實的愿望。至于伺候什么的,反正女兒都做慣了,應該不會覺得委屈吧。
然后,大家就這樣都同意了。婚禮開始在趙府熱熱鬧鬧的操辦,全都照著少爺的意思。這一切……
不是夢,這一切都不是夢!手被針刺到的那一瞬間,林春風有了一點真實的感覺,會疼呢,少爺說過的,會疼,就不是做夢。
輕輕吮著手指上的血珠,林春風想少爺現在在做什么呢?她現在很多事都不用做了,因為只準備婚禮上用的禮服這一項就夠她忙的了。這是少爺的要求,他說他是可以給她最華美的禮服,可是他只想穿著她做的禮服成親。反正,新娘的要復雜要美,新郎的簡單點也無所謂。
可是,她怎么能讓他們有這樣的區別呢?所以便說新娘的也簡單些就好,她自己來吧。少爺笑笑,吻了她的頰,出門去了。
然后,她就這樣坐在房里好幾日,甚少出門。直到天色漸暗,她才會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到門口站著,翹首企盼他的身影。
他說過的,喜歡遠遠就能看到她的感覺。其實,她也是,與只能在樓中偷偷企盼計算他回來的時間相比,她好喜歡,這樣沐浴在夕陽中,站在過往之人都能看得到的門口等他。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每天是多么的渴望再見到他……她是那么的想他,卻從來說都不敢說。成為他的妻子以后,她可以說了么?她可以問他每天做了什么,打算什么時候回家么?她可以問他為什么開心為什么不開心么?
原來,不是不想,是不敢。
原來,不是暈乎乎的不明白,而是欣喜若狂到害怕清醒。
“春風。”趙慕如快步上前,擁住了明明看著遠方卻沒有看到他的林春風,“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少爺。”
“不準瞞我。”
“……春風只是在想,少爺什么時候回家,每天都在忙什么。今天開心么?”林春風柔順的將頭倚在趙慕如的胸前,“少爺為什么會娶我,我是不是在做夢?或者是少爺在做夢,有一天少爺醒了,就后悔了……”
“傻瓜!”趙慕如掩住林春風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她傻的時候他生氣,她真的開始想了,他又擔心,真是矛盾,“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做夢,我趙慕如也不可能會打盹兒。春風,我自生下來就明白自己要什么,該怎么做。而今,我要你,你懂么。”
“……嗯。”
“春風,你懂的,對不對。你我都到了適婚的年齡,而除你以外,我不想娶其他的女人,那些也許門當戶對卻嬌慣任性的小姐,我看了就討厭,更遑論娶呢——總之,我要你,便要了,這很自然。”
“是,少爺。”對了,這很自然,少爺要她,她就給。少爺要什么,她就給什么。因為,他是她不能違背的主子,是她從小跟隨到大的少爺。
少爺要她,總比不要的好。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爹娘說他對趙家的人說——他要她只是因為習慣她的伺候了……沒關系,至少她對他,還有一些用處,對不對?所以,完美的他才會要這個不起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