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聽了那人的回報后,凌偉鼎不由得驚怒交加,一掌將身旁的桌子拍得粉碎。
獻給了王都的大人物?既然是來自王都,又是大人物,會稀罕一枚五品解毒丹?他明顯是在推諉!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也不想想,當初他被派到這古荒鎮擔任鎮主,人生地不熟,還不是靠他們這些地頭蛇的支持,這才坐穩了鎮主之位?
如今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當真豈有此理!
不過憤怒歸憤怒,卻也是無可奈何,凌偉鼎嘆了口氣,道:“看來只能到郡城去想辦法了,大不了抬著浩然一同上路便是。”
說著,他大手一揮:“時間急迫,即刻便啟程!”
“不可!”
誰知他話音剛落,首座長老立刻反對道。
“一枚五品解毒丹恐怕就要數十萬低品晶石,咱們凌家近幾年來,產業被薛家跟任家處處擠兌,進項已是大為減少,如此一來更是雪上加霜,得不償失啊!”
凌天斜了首座長老一眼,內心不禁泛起一陣冷笑,之前他還只是有所懷疑,現在卻是可以斷定,這件事跟這個老家伙絕對有關。
其實這一點不難猜測。
六長老屬于凌偉鼎派系,這是誰都知道的,而首座長老既然要彈劾家主,便要盡可能爭取更多長老的支持,或是減少家主的支持者。
不過,他如今與執法長老勢同水火,自然是無法指望了,所以他只有將擁護凌偉鼎的長老盡可能剪除,才能確保彈劾之時,有半數以上的長老支持他。
據他估計,一定是首座長老為百毒門的人通風報信,這才埋伏在六長老等人的必經之路上,否則,鬼知道他們走哪條路?
“居然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簡直就是該死!”凌天眼眸中升起一股烈焰,雙拳握得咯咯直響。
旋即,他又將目光投向擔架上的凌浩然,同時釋放出神魂之力,對其體內進行探查。無論如如何,他都不可能讓首座長老的奸計得逞。
前世,他曾跟隨父親學習中醫,多少知道一些解毒之法,此刻正好拿來驗證一下。
“毒素一般都是有血液傳播……咦!那是什么?”
下一刻,凌天暗暗驚異了一聲,他發現凌浩然的某處血管內,居然有著一顆小米粒般大小的東西,渾身散發著幽幽的黑芒,跟著血液緩慢移動著。
腦海中,凌浩然的體內結構圖被放大,定格在血管處,他這才看得真切,那居然是一只橢圓形的東西,此刻正緩慢地蠕動著,看樣子,應該是某種蟲類的卵。
“怎么會有一只蟲卵?”
凌天抱臂而思,臉上表情不斷變幻著,很顯然,那只蟲卵便是毒源了,可是這樣的話,問題也就來了。
首座長老既然是要將凌浩然除掉,只要使用劇毒將之毒殺,或是干脆下重手擊斃便可,何必要在其體內種下一只毒卵呢?
“這里面大有蹊蹺啊!”
此刻大廳之內,首座長老正跟凌偉鼎爭執得不可開交。
“首座長老,您一向宅心仁厚,怎會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凌家最近兩年進項的確有所減少,但也不能為此便不顧浩然的性命,人命大如天,可是多少晶石都換不來的!”凌偉鼎憤然道。
首座長老搖了搖頭:“偉鼎,話可不能這么說,浩然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也重不過家族的發展,你身為家主,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否則,你就不配當家主!”
“你……”
“不要再說了,到郡城購買丹藥的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我這也是為家族發展大局考慮。”
一旁的執法長老,則是冷眼看著二人爭吵,一言不發,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如無法得到首座長老的首肯,即便是家主,也無法動用家族大筆資產,這在族規中有著明文規定,這其實也是對家主的一種制約機制。
凌偉鼎待要據理力爭,凌天卻忽然開口:“你們不要再吵了,給我三天時間,六長老的毒我能解!”
一時間混亂的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凌天,臉上一片愕然。
好一會,凌丹鳳才回過神來,她立馬將兒子拉到一旁,皺眉道:“天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你一個小孩子怎么能夠驅毒?如果耽誤了六長老的性命,娘也保不住你啊!”
凌天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娘,你就相信孩兒一次吧,你難道忘了孩兒做的那個夢?”
“這個……”
凌丹鳳一怔,看到兒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莫非……那人還傳授了天兒解毒之法不成?”
“你真的有把握?”想了想,她問道。
凌天鄭重的點了點頭:“娘,孩兒什么時候騙過你?”
凌丹鳳內心不禁有些動搖,思索了片刻后,她走到凌偉鼎跟前,在他耳畔低語了起來。
而凌偉鼎的表情則是越來越驚訝,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半晌過后,他毅然道:“既然小天有把握驅除六長老體內劇毒,那這件事便交給他吧,另外,繼續派人去接觸鎮主,看能否把四品解毒丹求來。”
他話一出口,主殿內立刻便炸開了鍋。
“不會吧,家主居然真的同意讓他給六長老驅毒?”
“那小子又不是煉丹師,懂得什么驅毒?這不是兒戲嗎!”
“我看家主也是病急亂投醫……”
至于首座長老,對于這一結果卻是沒有什么異議,雖然對于凌天主動跳出來,他內心存有一些疑惑,但也并未太往心里去。
他自然是不相信凌天有驅毒的本事,不過這樣一來,凌浩然不但得死,凌天也會受到牽連,倒是一舉兩得。
凌偉鼎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大手一揮,沉聲道:“丹鳳和凌云留下,其他人等都散了吧!”
既然家主已經拍板,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過,他們卻都認定凌天只是在吹牛而已,尤其是一些主脈子弟,更是對他嗤之以鼻,等著看他的笑話。
“一幫****!”
這些人的表情都被凌天看在眼中,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冷笑,邁步朝殿外走去。
在經過首座長老身旁時,他忽然駐足,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對方的臉,隨即露出一副相當夸張的表情來。
“我靠!二爺爺的臉色好差,不會是最近用腦過度了吧?嘖嘖,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您老可要保重啊,萬一積勞成疾,嘎嘣一下……嘿嘿,拜拜!”
說完,他陰損的一笑,轉身便走。
首座長老卻愣在了當場。
這小子在說這么鬼話?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莫非是在諷刺老夫不成?還有,那“嘎嘣一聲”,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地,他像是有所醒悟,臉上迅速閃過一抹殺機,與一旁的凌天宇對視了一眼。
“爹,那小子……”
首座長老揮了揮手,止住凌天宇的話頭:“有什么話晚上再說,你先把那件事辦妥,記住,要做得干凈利落,不要留下把柄。”
“父親放心。”
兩人又嘀咕了幾句,便邁步出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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