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仙宗的大師兄,不是什么人都能夠當的。
當然,并不代表,當上了大師兄,就一定能夠在未來當上掌門,充其量,這只是一個繼承人的名額罷了,雖然往往,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但不要忘了,青云仙宗從來就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勢力的仙宗,他是一群人的仙宗。
在仙宗里,派系林立。
即便是宗主,也不過是勢大的一派罷了。
甚至,往往很多的時候,上任的宗主,也是很多派系之間博弈最終得出的結果。
而如今,在青云仙宗之中,最有能力當選下一任宗主的,無非是葉天龍跟林鋒了。
雙龍爭鋒,這正是青云仙宗里正激烈的狀況。
只是,相比起林鋒來說,葉天龍的優勢已然大了許多,于是,一下子,林鋒在林家的地位,就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這倒不是他就不厲害啊,而是珠玉在前,在他已經落入下風的時候,一些本就對他不怎么感冒的人,自然免不了一些冷嘲熱諷一擊小動作等等……
想到林鋒的尷尬局勢,又想到自己此刻還在給他拖后腿,陳伯的心里委實不是滋味。
按理來說,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約定的話,這時候,陳伯其實并不用太在意。
因為現在,他之所以屈從于清晨,不過是迫于局勢而已。
因為逃離不了,因為清晨的拳頭大,所以對于清晨的話語,他沒有什么反駁的資格。
但是對他們來說,只要離開了清晨所在的范圍,或者到了林家,其實便已經安全了。
清晨再怎么厲害,以他目前的情況,也是斷然不敢到林家來找茬的。
可惜的是,不止是他們明白這一點兒,清晨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兒的,所以,清晨直接跟林銳發了血誓。
血誓,是一種約束力極為強大的誓言,又天道見證,不是等閑人可以解開的。
或者說,能夠解開這東西的人,或許不少,但絕對不包括另外,至于外人,想要解開,更是難上加難。
別說是林鋒,便是林家的老祖宗都不一定有這能力,而且,就算老祖宗有解開這血誓的方法,陳伯也并不覺得,老祖宗會去做。
林家畢竟不是什么慈善組織,這固然是一個家族,但首先,他是一個利益為先的家族。
而利益這東西嘛,說好也好,說壞也壞。
因為只要你手中有足夠的利益,那么,不管你想做什么,基本上就沒有完不成的,可若是你手中沒有拽有足夠的利益,那么,也就自然沒有誰鳥了。
很顯然,區區一個林銳,對于整個林家,對于林家老祖宗來說,什么都不是。
即便他的大哥是林鋒。
想及這里,陳伯就是一陣頭疼。
不過木已成舟,事情都發生了,他也沒有什么改變的結果,只是,在清晨離去的那一刻,他看著清晨的背影,心底一陣惡意的詛咒。
“媽的,這該死的魔頭!”
“若是大少爺小少爺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情的話,你一定會墜落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
“你就該受盡天下最惡毒的懲罰,你就該死不瞑目!”
不過就在他詛咒的時候,清晨又忽然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一眼萬年。
仿若寒冰一般,陳伯感到自己的身心都仿佛凍結了一般,很久很久,他才回過神來。
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清晨早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時,他才不禁輕松了一口氣,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得不說,清晨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連他都隱隱的有些畏懼了,甚至不敢反駁,不過等清晨一走,陳伯的心情也就漸漸的恢復了過來。
然后他看著林銳的眼神,難免有些復雜。
他倒不是覺得林銳所做的這些事情不對,他只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當然,這事情換做別人,或許陳伯也不會覺得有什么,然而正是那一句珠玉在前,林銳的哥哥林鋒的光芒太強大了,相比起他哥哥的行為,林銳的行為,多少就讓人有些鄙視。
陳伯當然不會對此鄙視什么,但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但今日,事情卻似乎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只見林銳沉默著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低嘲道:“陳伯,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廢,特沒用啊!”
“這……”
陳伯愣了那么一下,盡管有些有些錯愕,面上卻是笑著說到,“怎么會呢?阿銳,你想多了吧。”
仔細斟酌了一下,陳伯溫聲解釋道:‘其實,在那樣的情況下,做出你這樣的事情,并不算錯,你不見,我當時,也沒敢說任何么?’
“歸根究底,還是實力的原因啊!”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他能夠掌握我們的生命,所以,對于他想做的事情,我們并沒有什么抵抗的資格。”
“同樣的,就比如你以前在青云仙宗的時候,那些被你欺負過的人,為什么不敢找你討個公道?無非是因為懼怕你大哥罷了!”
“這是因為你大哥太強大了,讓他們沒有抵抗的能力,也生不起與他對抗的心思。而葉天龍橫空出世之后,他們之所以敢跟你做對,無非是因為他們找到了新的靠山。”
“無非是因為,他們覺得你大哥不是葉天龍的對手罷了,這其中,不還是因為實力的關系么?”
陳伯語重心長,卻又鄭重的說道:“在這世間,實力一字,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哦……是這樣么!”
似懂非懂,林銳笑了笑。
“沒錯,就是這樣!”
陳伯堅定道,他覺得林銳總算是聽進去了他一件事情。
不過等林銳的下一句出口,他也就愣了。
臥槽,這是活生生的在打臉啊!
陳伯心里一陣憋屈,不過與此同時,卻也難得的有一絲欣慰,他覺得小少爺是真的長大了,是真的懂事了。
而林銳所說的那一句話,則是:“陳伯,不妨告訴你,這一件事情我其實想的很通徹,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就因為害怕跟那離禍定了血誓。”
“事實上,我也大致的知道,他是想要從我大哥身上得到一些事情。”
“但是,我并不覺得他能夠是我大哥的對手,而他想要從我大哥身上得到那些東西,我并不覺得他真的會一點兒代價都不付出的!”
說這話的時候,林銳的目光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