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相遇
- 儒雪歌
- 逆云追風
- 2883字
- 2016-06-01 23:00:00
大學校園承載了太多的幻想,承載了太多的折磨,以至于讓人對這個地方流連忘返,縱使過去很多年,當回憶起這段時間,人們的臉上還是會洋溢著難得的純真與癡戀的著迷,亦或是訴說不盡的嘶喊吶吼。
坐在圖書館門前的臺階前,易文儒不知不覺間回想起大學時所發生的一切,那時候他的狀況簡直是糟糕透了,在最美好的時間里錯過了顧辰雪,給了他接下來3年的難以釋懷,一陣苦笑回響在空氣里,彌漫著傷感的味道,增添了夜色的哀怨與漆黑。
“說好了要放下的,怎么現在還是會想她!”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爭,但更多的是難過,拍了拍臺階上的灰塵,默默地坐下,摸了摸口袋,點了支煙,一番云霧之后,心里的郁結減輕了些,正準備起身離開,發現顧辰雪居然一個人正站在自己背后,一言不發,不知道已經到了很久,還是剛剛到,黑夜遮擋住了太多的真相,但是易文儒卻有種莫名的開心,仿佛一個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糖果般。
“晚上睡不著,覺得有些無聊,就來校園里看一看,你呢,這么晚還沒有睡?”易文儒說話是一貫的禮貌,但是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你不是也沒睡嗎?這次難得回來,就想好好再看看這里,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時間?”
“嗯,也是!畢業三年,大家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早已被社會磨平了很多的棱角,年少的鋒利消失了好多。”易文儒一陣感嘆。
“社會,這所大學更好一些,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路走過去了,就是一種成長,當年的事情,你釋懷了嗎?”顧辰雪有些試探性的問。
回應她的只是一個深邃的微笑,耐人尋味,卻又高深莫測。
“已經過去7年了,你也早就長大了,要學會放下了,不要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那個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更何況,當年的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意外……”
“那件事情,我早就放下了,之后的那四年,是我的執念,我一直以來,太過高傲了,雖然我的家庭條件不好,但是這并不影響我有高傲的靈魂和那自以為是的尊嚴,我用冷漠包裹自己的懦弱,用固執堅守自己的可憐,我只是在用自己的任性傷害身邊的人。”易文儒再一次點燃了一支香煙,仿若陷入很深的回憶,沉默了好一會,轉過頭,看著面前的女孩,“顧辰雪,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放不下的人,是你……”
“怎么會?四年的時間,我們在一個班集體,在一起生活,我看到的一直都是你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對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顧辰雪面容是該行保持著驚訝的神情,心里的某根弦再一次的觸動,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怕被易文儒察覺。
“我以為你知道呢?一直以來,我都喜歡你,可是你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顧辰雪,我祝福你,發自內心的!”
“你說什么?你說你喜歡我?”顧辰雪有些不敢相信,震驚于易文儒此時的表白,這遲來的表白她整整等了7年……
“是的,從我第一眼望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那你為什么等了這么多年才跟我說,而且是現在,在我跟你講‘我快要結婚了’,你才跟我表明,你知不知道大學那四年,我等你等的有多辛苦,就為了讓你跟我說‘我喜歡你’!”
易文儒有些怔住了,“大學那四年,你一直在等我?”
長長的嘆息聲傳來,顧辰雪幽幽的說道:“是啊,那時的你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那件事情,讓你一直無法忘懷,我能體會你的無助,一直以來,我都是懂你的,那冷傲的面龐下,隱藏著你敏感而又高貴的尊嚴。”
“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大學四年,你拒絕了身邊一個又一個優秀男生的追求,我以為你眼光高,沒有碰到中意的!”易文儒話語激動,忍不住走到顧辰雪的面前,深深注視著她。
“那么多優秀的男生追求我,怎么會沒有中意的,只不過我的心里已經住下了一個男孩,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男孩,你知道嗎?其實女人很長情,一輩子,遇見了,就愿意一直等下去,這個期限,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十年,更有可能是一輩子。”顧辰雪微微嘆了嘆氣,望著眼前這個讓她執著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走吧,我們到水運湖畔走一走,好嗎?”望著顧辰雪那雙渴求答案的眼神,易文儒微微有些不知所措,提議道。
顧辰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率先走下臺階……
深夜,湖畔的露水更重了些,易文儒不禁有些后悔這個提議,原本只是想緬懷某個時間段的某個場景,現在發覺,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想法,這么大的濕氣,對女孩子來說,是一種折磨。
“算了,這里濕氣太重了,我們回去吧,我沒有考慮周全!”易文儒謙謙道。
“沒關系,我沒有那么嬌氣,我們在涼亭里站一會再走吧!”
深夜的水運湖畔,別有一番風致,月光在水中的倒影,隨著微風的吹拂,波光粼粼;滿池的荷花早已不見,一汪澄澈的湖水取而代之;湖畔的垂柳漸漸有些力不用心,搖曳著,搖曳著,一個枝椏落入水中,蕩起一個個漣漪,延伸向遠方;石凳依舊光滑如洗,锃亮锃亮的,沒有一絲灰塵……
兩人從湖畔的涼亭走到長廊,又從長廊走回到涼亭,什么話都沒有說,唯有兩人的腳步聲時不時重疊在一起。后來,易文儒漸漸放慢了走路的步伐,顧辰雪漸漸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你出來這么久,要回去了吧,不怕你男朋友擔心?!”
顧辰雪凝視著易文儒,好久,沒有說話。
透過微黃的燈光,易文儒望見她的眼睛里透露著希冀、不甘與失落,仿佛要流下眼淚,但是又是那么的篤信著什么,說不清楚……
“天太晚了,馬上就10點鐘了,我送你回酒店吧,不然你未婚夫會擔心你的。”不知道為什么,易文儒潛意識里將未婚夫三個字念得稍重了些。
“我想跟你在一起,可以嗎?”顧辰雪拉著易文儒的衣袖,猶若一只受傷的小貓,無家可歸,到處流浪。
易文儒端詳了顧辰雪好一會,吃驚于一向文靜的顧辰雪怎么會說出這么大膽的話,震驚于社會究竟將顧辰雪渲染成什么樣子,才會讓一向矜持的她,出現這么反常的舉動。
“顧辰雪,要是我剛剛沒有聽錯的話,你是想以李子牧未婚妻的身份與我在一起?”瞬間,易文儒臉上布滿怒容,有些義憤填膺。
顧辰雪有些吃驚于易文儒的反應,睜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松開了手中的衣袖,“我和李子牧不是男女朋友……”
“你們,你們,的確,不是男女朋友,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從宏觀意義上講,你們是夫妻啊……”易文儒有些咄咄逼人,他實在不愿意相信當年那個在他心中近乎完美的女生,如今居然會如此。
“你誤會了,他是我表哥!”顧辰雪打斷了易文儒有些瘋狂的歇斯底里,“他是我表哥,這次是我讓他陪我參加同學會的……”顧辰雪凝望著易文儒的眼睛,深夜里他的眸子明亮如同當年,“易文儒,你知道嗎?這三年我是怎么生活的嗎?我不確定現在的你是否已經結婚或者會帶女朋友過來,我,我……白天在你的面前偽裝了一副面具……”
短暫的驚訝,之后是長長的嘆氣,仿佛經歷過了一世輪回,但卻又不是那么簡單,叢雜而繁復的糾結在瞬間化為虛無。“顧辰雪,我想,現在的我有能力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你愿意接受這樣的我嗎?”易文儒沉聲道。
執著了7年,等待了7年,顧辰雪終于等到了這句承諾,等到了這份肯定,靜靜凝望著易文儒那張平凡卻又耐看的臉,一時間喜極而泣,淚如雨下。
低頭拭去眼角的淚水,卻被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拖住臉龐,唇間傳來火熱的溫度,苦澀的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角,苦澀而甜蜜,易文儒笨拙而貪婪的吻著,生怕眼前的人兒一不留神就消失不見,顧辰雪生澀而癡情的回應著,眼前的這份感情醞釀7年,今日才有結果。
所有的話語,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執著,全都融化在這個深深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