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自其“榮陰指力”大成之后,已無人再說這一句話,弱者不敢觸其風,強者自感心中佩服。多年以來,今日可謂第一次被人重新冠上一個“蠢”字!
展一指不由想到了指力未成之前的屈辱,心中怒火大盛,點出指力,徑直即向唐易殺來!
這一指含怒點出,卻不失本來精髓,指尖藍光大作,恍惚有海浪濤聲,待指力點進,仿佛身處大海怒濤之中,海天翻覆,驚濤駭浪!
唐易壓力徒增!
“七兇”之首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指力驚人!
唐易心中一念即過,沒絲毫怠慢,展開身形,將全身功力聚入雙掌,以“血相神拳”融合變化的最強一擊掌法,猛然撼出:
“血舞,三層血祭,網羅天下!”
霎時間,唐易身上滲出無數鮮血,鮮血在最短時間內凝結成一張血面,面上三道斜線,勾出一張詭異的笑臉,正是唐易心中血神本相。
展一指指力點來,正好擊在血面之上,稍稍停頓了片刻,隨即破開血面,然而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閃過極度危險的感覺,驚疑之下,正要收回手指,可惜已經晚了。
只見血面由一點破開,直破到手臂大小,在展一指手腕彎曲已侵入血面的剎那,血面突然堅硬起來,再裂不開分毫,接著血面開始旋轉,就如鋸齒一樣,將展一指整個手臂給卸了下來!
“啊!”
帶著極具的痛呼,展一指急退數步,眼中帶滿了不可置信,丟了凝聚畢生功力的手臂,他還有何戰力可言?!
原來唐易精修“小碎形決”,深知以點破面的精要道理,早以知道破解之法,展一指練極一指,與“小碎形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破解“小碎形決”的方法自然就能用在展一指身上。
方法很簡單,既然對手精能以點破面,那不妨就放開防御,讓他給破了,然后憑借無窮后勁,以多欺少,將他整面包圍,滅其根本,自然就破了他這無匹一指。
而展一指精修指力數十年,自己最大的缺陷不是不知道,只是先前有氣,再加上唐易年紀實在不大,心中難免有些瞧不起,就算承認他的實力,也不覺得他有一招之間看穿自己破綻的眼力,以至于一念之差,數十年苦功毀于一旦。
“毀于一旦?不!”
展一指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之色,以罡氣帶動身上物品,射出一顆純金色的丹藥,一口咬吞入腹中,喝道:“二弟,托住他!”
澹意臺在短時間內見唐易兩招斬殺自己兄弟一人,又一招劈下實力最強大哥的手臂,心神巨震,一時愣在當場,直到展一指這聲怒喝,才回過身來,展開手法,剛才動手,余光就瞥見一道青光射中了展一指,后者身形一頓,倒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澹意臺心中駭然,只道自己大哥已死,自己絕不是唐易對手,于是猛收回手,急退開,轉身向山下跑去。
眼見他逃走,唐易并未追趕,剛才用了“三成血祭”,一記得手,此時體內五臟翻騰,別說追擊,就連維持現在的“血舞”狀態都困難。如果澹意臺沒被嚇跑,那生死勝負逆轉,恐怕就在眨眼。
如今澹意臺被嚇跑,展一指,白紅豆身死,一人被打成重傷,“七兇”七去其四,剩下三人知道大勢已去,再無心念戰。
昌櫻花幾乎已經穆若言迫入絕境,不得不停手,抽身離開。
周燁同樣想走,只是已經放走過他一次的紀望之再沒給他機會,反而趁機賣了個破綻給他,反手一擊將之擊殺。
至于禹勇男,同樣大占上風,就如昌櫻花一樣,抽身即走,只是過程中卻多了十分防備,剛才親眼所見,此女拼著受傷,放出了一枚青針,偷襲了自己大哥!
青針極細極快,不得不防。
“七兇”走的走,死的死,一散而盡,山頂又回到了初時的樣子。
胡青青臉色有些慘白,絕美的容顏透著三分病態,惹人憐惜,她徑直走到展一指尸體前,素手擊出,破開展一指的喉嚨,取了一枚金色的丹藥,正是剛才展一指吞下,還未來及開始使用藥力的那一枚。
丹藥中帶著血跡,配合胡青青嬌容與血,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正這時,想起了穆若言的聲音:“青姐姐,那枚丹藥,莫非是‘金魄聚****’!”
“妹妹不虧是穆家人。”胡青青笑容嬌媚,將丹藥血跡抹去,露出金丹本容,“正是百瀾兩大奇藥之一的‘金魄聚****’,想不到‘七兇’還有此等神藥,可惜他們無福消受了呢。”
唐易看了兩女一眼,不知這‘金魄聚****’究竟是何等奇藥,不過他剛才也看清了胡青青拼命偷襲展一指,為的就是不讓其消耗這枚丹藥,可見其珍貴。
胡青青將丹藥收好,唐易皺了皺眉頭,他剛才虧了三成精血,正想開口讓她讓出丹藥,卻在話出口前,見她變戲法般取出了一顆腥紅色丹藥。
“這是我自己煉制的萬血丹,最適合修補虧損血氣,適才你以精血祭武,此丹療效極佳。”
丹藥有股淡淡的血氣,飄散著有一股香味,唐易本能感到這顆丹藥服下之后對自身大好,不過在看到丹藥的顏色時,卻想到了前些時日以“饕餮吞王印”擊殺林家長老時所遺留的那顆紅色丹丸,心里霎時沒來得一陣惡心,輕哼了一聲,沒有接過。
胡青青目中深處閃過一絲惱意,頃刻間隱去,笑了笑,臉色毫不在意,徑直朝著穆若言走去。
“若言妹妹,經過這幾個惡人一番耽誤,時間也差不多了,地氣即將上沖,妹子若是沒受傷的話,還是盡早過去的好。”
穆若言剛才被昌櫻花打得不要不要的,如今一口氣剛緩過來,聽說地氣上涌即將開始,看著那飄渺的山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有心過去接受地氣洗禮,又怕出現什么意外,掉下山底尸骨無存,站在原地,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胡青青見此眉宇間第一次閃過一絲急迫,隨即淡去,捂著笑道:“既然若言妹妹怕高,不如讓易哥哥陪你去,反正你一個人也承受不住這等地氣洗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