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啊?”唐光語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眼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擺設。
“光語你醒啦。”喬月白剛從門外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開水瓶。
“我這是在醫院嗎?”唐光語坐了起來,身上的病號服松松垮垮的,這讓她還有些不習慣。
“是啊,你不是去巖山拍照了嗎?那里發生山體滑坡,還是莫非把你找到背回來的。”喬月白放下開水瓶,突然把隔離床位的簾子拉開,另一個病床上躺著的就是林莫非。
“莫非他怎么了!”唐光語指著病床上還未蘇醒的林莫非。看著林莫非這個樣子,她的心里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
“他沒事,就是體力不支暈倒了,現在輸點葡萄糖就行了。”喬月白坐在唐光語的床邊,幫她把被子往上蓋了蓋。
“你啊,下次可不許干這么危險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把我們三個人嚇壞了。”喬月白看著她,還是忍不住責怪了她一下。
“我知道了月白姐,你們三個人?哪三個啊?”唐光語好似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盯著喬月白就開始意味不明的笑。
喬月白絲毫沒有注意到唐光語看她的眼神,只是心直口快的答道:“就是我和驍莫,還有...還有.....”
“還有誰?”唐光語繼續逼問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其實喬月白不說她也知道,能讓月白姐有這么羞澀的小表情,不是盼宵哥是誰啊!
“是不是盼宵哥?”唐光語繼續逼問,笑的眉眼彎彎。
“額...是他沒錯。我聽說你們好像是從小就認識?”喬月白聽見唐光語叫的這么親密,想起來上次她住院的時候,唐光語就說她和顧盼宵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是啊。唐,林,夏,顧這三家是世交。”
“哦~原來如此啊。”喬月白若有所思,難怪夏憶珊那么喜歡顧盼宵,看來是青梅竹馬愛的深沉啊!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盼宵哥是在十二歲才回顧家的,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顧家原來還有個盼宵哥呢。”唐光語往后一倒,平躺在床上打起了哈欠。
喬月白伸出手來幫唐光語把被子蓋好,看見唐光語困意連連,喬月白走出來了門外。
偌大的走廊里,就只有喬月白一個人坐在外面,她想起唐光語剛才無意間的提起顧盼宵的事情,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顧家的情況她之前也略有耳聞,顧家開始時只有一個少爺,后來又冒出來一個,顧家對外說是一直放在國外,現下才回國,許多人對這個回來的二公子充滿了好奇,有人說他確實是在國外,也有人說他其實是個私生子,更有人說他其實不是顧家的孩子。
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說法都有,當時喬月白并沒有在意,因為她一直以為顧盼宵是顧家的大公子,誰知道原來顧盼宵才是那個后來來顧家的孩子。
喬月白現在一聯想,顧盼宵和她交往的那幾年從未聽他提起過他的母親,顧盼宵與顧家的關系好像也并不好。
難道真如外人傳言那般,顧盼宵不是顧家的血脈,還是說,他是私生子?
喬月白想了半響,最終自顧自的搖搖頭,管顧盼宵是什么身份,她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物質的東西。
喬月白從背包里拿出手里,想起來她們剛把莫非和光語送去醫院的時候,顧盼宵因為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不得不回去了,既然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和顧盼宵也說開了,那么怎么樣也要打一個電話吧。
電話撥了出去,機械般的女聲一遍遍的在重復:“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喬月白掛斷電話,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感。
顧盼宵現在在干什么呢?怎么手機也關機了。
與此同時,顧氏公司董事會正在集體彈劾顧盼宵,顧盼宵的總裁職位岌岌可危。這次顧盼宵不顧眾人反對拋下董事會的做法大大惹怒了董事會,顧安皓也被顧盼宵的做法氣的不輕。
顧盼宵本來就太過年輕,勝任總裁也是董事會給顧安皓的面子,雖然顧氏公司是以顧安皓的名義開的可是現在內部已經不是顧家的天下了,各董事手持的股份決定著說話的權威,現在顧家并非是最大的股東了。
顧安皓不止一次暗示過顧盼宵,只要和夏家聯姻,把夏家手里的百分之八的股份拿到手里,顧家的股份就是最多,況且和夏家的食品公司合作,這對于公司也是百利無一害啊。
“你看看你這次做的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行為已經嚴重引起董事會的不滿了!董事會的那群老狐貍巴不得把你拉下臺,你還給我惹出這樣的事情!”
顧安皓的辦公室里,顧安皓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指著顧盼宵破口大罵。顧盼宵只是靜靜的站著,什么話也不說。
“我告訴你,董事會下月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他們是下定決心一齊要把你拉下臺!你趕緊和夏憶珊聯姻。”
“我不會和夏憶珊結婚的,三年前您拆散我和月白,三年后你還要決定我的一切嗎?”顧盼宵終于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盯著顧安皓,直直的逼近他。
顧安皓站的筆直,作為一個父親獨有的威嚴在此刻散發出來:“婚姻大事豈由你做主!過幾天我就和夏家商量你們的婚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顧盼宵的眼睛里迸發出寒光,說話也是沒有一絲感情:“我說了我不和她聯婚!董事會的事情我自有決策。”
說完,顧盼宵就要往門外走去。
顧安皓氣的把茶桌上的杯子摔碎在顧盼宵面前:“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是怎么來的!”
顧盼宵隨意掃了一眼地上碎成片的杯子,頭也不回的繼續離開了。他走的匆忙,是因為不想再被人威脅,夏憶珊欠他和月白的,他會加倍奉還。
顧安皓緊緊盯著顧盼宵離去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弱小的小男孩已經長成如今的偉岸模樣,他也終究是管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