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昀。”坐在陽臺欣賞夜空的蕭離昀冷不丁被他一喊,顫了一下。
“老...言,這幾年怎么樣?”
“一般,你呢,跟安然怎么樣?”男生之間說開要比女生容易得多。
“挺好的,之前因為你跟小白我可遲了不少苦,你可得補償。”
“沒問題。”
“喝酒去?”
蕭離昀想起已經很久沒跟言嶼一起喝酒。
“老地方。”
言嶼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跟蕭離昀去了酒吧。
房間里,安然拉著小白坐在床邊。
“小白,你現在對他什么感覺?”安然開門見山。
“安安,我很明顯嗎?”白池抓著安然的手,生怕自己藏在深處的依依不舍暴露在言嶼面前。
“還喜歡?”
“我不喜歡他。”白池頓了頓,看向安然的眼睛,“安安,我愛他。”
記得七年前安然問她的時候,她還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害羞得抬不起頭。
現在能這么大方得說出出來,她真的變了。
“可他訂婚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打擾他的幸福。”
“那你的幸福怎么辦。”
“我只要他幸福。”
安然知道白池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遇到過言嶼,其他人只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對自己好一點,小白。”
自從遇上了白池,安然也變的有點多愁善感。
她是真的把白池當成自己的妹妹疼著,否則,也不會一管就管了這么多年。
“我知道。”白池靠在安然的肩上,閉著眼睛。
她剛剛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他應該走了吧。
走了就好,她還沒想好私底下怎么面對他。
酒吧里。
吵鬧的音樂聲和各種尖叫歡笑宣泄著他們心底的情緒。
言嶼和蕭離昀去了他倆的專用包廂,七年,再次來到這里,兩個人都有點恍惚。
就好像昨天才來過,可事實是沒已經隔了七年。
那晚,言嶼喝得爛醉,蕭離昀本著要送言嶼回家的想法只喝了一點點。
言嶼跟他說了很多他在國外的事,唯獨沒有提到的就是白池。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只是放在了心臟的深處。
相比第一種,蕭離昀還是更愿意是第二種。
因為,言嶼告訴他,他跟那個喬安娜已經解除婚約。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蕭離昀第一反應就是給小白打電話,言嶼不讓打,他說他要親口說。
蕭離昀知道他的脾氣,就應了他。
出了酒吧門,言嶼已經醉的不行,問他住哪里也不說話,蕭離昀突然想賭一把,他想看看言嶼對小白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下定決心之后,蕭離昀把言嶼送到了白池家。
白池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酒氣,然后就看見蕭離昀扶著言嶼,而言嶼已經不省人事。
“哥,他怎么喝成這樣?”白池攙著言嶼,言嶼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小白,你今晚照顧一下他,他喝醉了,不知道他家住哪里,我也喝了酒,自己都顧不了,你就辛苦一點。”
蕭離昀說完就跌跌撞撞地下了樓。
“哎,哥!哥!”
白池身上還掛著言嶼,蕭離昀倒走的瀟灑。
白池無奈,扶著言嶼進了自己的房間。
費了好大的勁,終于把言嶼弄上了床。
白池打了點水,給他擦了擦臉。
“媽,媽...”聽到言嶼在說話,白池放下手里的毛巾,湊上耳朵,想聽清楚他說什么。
“媽,媽...”
原來是夢見媽媽了,白池想起那次在她家吃飯,言嶼的脆弱。
想到這里,她脫了鞋子,躺在言嶼旁邊,輕拍著他的背。
言嶼似乎找到了依靠,拱進了白池的懷里,雙手緊緊地環著她。
白池以為言嶼把她當成了他媽媽,也就任他抱著。
外面已經深夜,穿過窗簾透過來的一點點月光照映著言嶼的臉龐,帶著一點棱角分明的冷峻,又夾雜著些許無奈。
他緩緩睜開眼,緊了緊環著白池的手臂,他總是用這些小手段來換取她的善良。
七年前的那次告白也是,他裝可憐惹她心疼。
她可以不求回報地給人溫暖,卻也能肆意將其回收。
她說離開就離開,等不及他的一個回答。
就這樣,白池被他抱了一夜,在言嶼醒來前,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言總,起來了。”白池小聲地喊著,言嶼有起床氣,一不高興,怕他把她床給拆了。
言嶼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池沒辦法,拿起手機打電話。
言嶼聽見手機響,伸手摸索著,白池見勢把手機遞了過去。
“喂。”
“言總,你該起床了。”白池拿著電話站在床頭。
言嶼一下子清醒,從床上坐起。
原來這個電話是她打的。
言嶼磨磨蹭蹭在她家里賴到上班前十五分鐘,才跟她往雜志社方向走去。
在離雜志社十米的時候,白池突然跑了起來,她可不想被社里里那些覬覦言嶼的女人給罵個半死。
她卡著點進了大門。
“言總。”
“言總早。”
白池猛地向后一看,言嶼就在她后面,向那些問好的人一一點頭。
那些人受寵若驚,要用今天怎么這么和藹可親。
白池無語問蒼天,她剛剛還跑了一段,怎么他就在她后面進來了,腿短真的是硬傷。
她嘴里嘟囔著進了電梯。
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被一只手攔住了。
然后,出現了言嶼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
“言總,你的電梯在那邊,這里是員工電梯。”
看著他進門的某個女社員忍不住提醒他,又指了指邊上的專用電梯。
“我跟你們是一樣的,不需要特殊。”
白池差點信了。
他的笑容迷了那幫女社員的眼,一個個都在使勁兒夸他。
“言總,你真的是一個好老板!”
“哇,言總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白池看不下去了,按了關門。
“怎么,吃醋?”言嶼斜著身子靠在扶手上。
“沒有。”
“那為什么這副表情?”
白池抬頭,從電梯門上映出來的她果然一副怨婦臉。
“我餓的時候都這樣。”白池隨便扯了個理由。
言嶼沒有接話。
一直到白池下電梯,他才又跟著她。
“言總,你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我視察。”
白池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就你會視察。
言嶼跟在她后面進門的那一刻,又引起了一陣轟動。
“言總怎么跟她一起進來?”
“哎喲,現在這個年代誰還不會潛規則呀。”
“也是,沒能力沒姿色,也只能這樣。”
又是那天聚會時說白池壞話的那幾個女人。
“你們閉嘴,小白才不是這樣的。”戚小暖忿忿不平,從椅子上站起身。
“嘁,誰知道啊。”說話的那個叫倪麗麗,從白池一來就看不慣她。
“我知道。”
他黑著一張臉,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涼意。
雖然不清楚那股子如同從冰窖里里升騰起來的涼意是因何而起。
白池驚訝地看著言嶼,他在說什么?這樣更加讓他們誤會了。
“我跟言總是樓下碰到的,他是上來視察的,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
白池對著倪麗麗她們,顯然是說給她們聽的。
倪麗麗還沉浸在言嶼剛剛說的話中沒緩過來。
言總竟然說他知道,他們倆關系果然不一般。
言嶼看了眼白池,她嘴巴真的是厲害了很多,剛剛怕她應付不過來,他才開的口。
現在看來,他完全不需要擔心。
言嶼拿出手機,給蘇祺打了個電話。
“蘇祺,買一份早餐送到雜志社。”
聽到他要買早餐的倪麗麗又開始拍馬屁,“言總,你還沒吃早餐啊,我去幫你買吧。”
言嶼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不用。”
已經開始工作的白池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連帶著也忘了言嶼的份。
反正他現在已經給蘇助理打電話,沒事。
于是,她又盯著電腦,余光卻一直追隨著言嶼。
她能感覺到他在向她走來。
言嶼旁若無人地走到白池桌邊,敲了敲她的桌子。
白池只能抬起頭。
“把家里鑰匙給我。”
這句話一說,整個部門的女性同胞都炸了。
白池不得已站起身,“言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使勁兒朝言嶼使眼色,可他一臉看不見的樣子。
“家里鑰匙,我要換床。”
都已經談到床了!!
這兩個人到底什么關系!!
不等白池回答,言嶼轉到她放包的那頭,自己找了鑰匙就走了。
整個部門一陣唏噓。
都在猜測白池跟言嶼的關系。
白池此時內心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過,自從五年前他訂婚之后,她跟自己說過,別再跟他有瓜葛。
這五年,她做到了。
可是現在,他又這般肆意地出現在她的生活里,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