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點小事就害怕，以后面對那些媒體，還有一些瘋狂粉絲，你們怎么辦？”

白瑤菲勾唇一笑，淺含諷意，緩緩走到她們身旁。

每到一處，那些女孩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緊緊攥著衣衫，臉側冷汗滑落，眼神渙散或四處游移。

環繞一圈，白瑤菲終于停了下來，神情慵懶，手指輕捋額邊發絲，身體軟軟地靠在椅子上，伸手指了幾個人。

“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可以走了。”

被指著的幾個女孩，都怔愣地看著她，臉上一片惶恐茫然，冷汗悄悄滑落。

走？走去哪里？

“嘖，這種智商也會來這里……你們可以離開了，over了，明白了嗎？”

白瑤菲嗤笑了聲，手指著門外，好心地解釋下了，可語氣里盡是嘲諷。

“緊張成這模樣，真是難成大器。我的助理，可不僅僅只是助理而已。”

白瑤菲笑了笑，嫵媚叢生。

菲瑜心下疑惑漸生，助理不只是助理，還會是什么呢？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也離開吧。”

白瑤菲指了指菲瑜，還有她身邊一個拘謹的女孩，又說出這一番話。

“知道我為什么留你們么？”白瑤菲抬起纖纖玉指，支著她白嫩臉頰，“因為你們穿著有品味。”

“不懂時尚人留來有什么用，雖然我有服裝師，但每日陪著我的可是你們，這點都不會，說得過去？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看著賞心悅目。”

菲瑜聽完這番話，心里只覺得白瑤菲不好相處，每個方面要求極高。突然，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黑色屏保消失，界面突然閃亮，跳出一條信息。

‘菲瑜，別緊張，她人不錯的，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釋。’

信息發件人是云落。不知為何，菲瑜就是明白這句話里的她，指的就是白瑤菲。

心里暗自舒緩一口氣，卻也更為疑惑，白瑤菲如此要求助理，到底是為什么？

“我給你們發一張紙，是一部劇的其中一幕，你們即興表演。”

白瑤菲遞給兩個女孩，每人一張，帶著她獨有的淡雅清香，紙上印著短短兩句話。

‘飾演一個想要挽回初戀，結果卻失敗的女孩。’

當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菲瑜一瞬間就愣住了。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氤氳一層薄薄霧氣。

“無論你們是否有共鳴，把你們所理解的表演出來。”

白瑤菲仔細觀察兩人，看到菲瑜的神情，紅唇綻開一抹微笑。閉眸思考了一會，剛要說些什么，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Zegna卡其色風衣，淺藍色條紋圍巾，發絲微微凌亂，沈云軒一身休閑裝扮，緩緩踏入會議室。

“打擾了。你們繼續，我就是過來看看。”他難得勾起一抹笑容，卻仿佛陽光灑落，溫暖所有嚴寒。

不知多少年沒在見過，他這般灑脫開朗的笑容了，好似回到許多年前，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菲瑜愣愣地盯著他，移不開眼，只覺得心似乎又要融化。

“難得喲，沈總，今天這么有時間？”

白瑤菲笑得風情萬種，瞇起的細眸閃過一絲流光。

“今天給自己放個假，來看看白小姐怎么挑選助理的，說不定我也能學習一二。再說，白小姐是軒娛的頂梁柱，我過來看看無可厚非。”

沈云軒說得極其客氣，可就讓人覺得與平時霸道，不可一世的他十分不同。

難道他仰慕白瑤菲？想到這個，菲瑜心里忽然像被堵住一般，酸澀得厲害，眼睛漲得難受，淚水就要滾落。

“既然沈總這么給面子，我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正好我兩個應聘的女孩，要進行即興表演，沈總來當這個男主角如何？”

白瑤菲覺得今天，沈云軒特別隨和，她就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不覺得他會答應。

所有人都被她這個提議震驚了，平日里沈云軒的冷情可是出了名，沒人敢去觸他逆鱗，更不用說這類玩笑了。

下意識地，大家都覺得沈云軒會生氣，都去看他的反應。方澤原本低頭處理著文件，此刻也抬起頭看向他。

“好，樂意之至。”

沈云軒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覺得好像幻聽了。白瑤菲更是愣住，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接話。

“難得沈總配合，我們可是很期待呢。”

白瑤菲回過神，笑了笑，將紙張也遞給了沈云軒。回頭看了方澤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疑惑。

今天的沈云軒，很不尋常。

沈云軒低頭看著手里的紙，眉宇緊緊皺了起來。

就短短一句話，這是要她們自由發揮？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沈總，這是自由發揮，我就看她們的表現而已。”

看出沈云軒的疑惑，白瑤菲輕聲解釋了一句，轉頭看向菲瑜她們，笑道：“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菲瑜旁邊的女孩先站了起來，簡單介紹了一下她叫李悅，就緩緩步入臺上。

有些羞澀有些局促地捏著手，醞釀了一會情緒，等沈云軒上來后，沙啞著聲音開口。

“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李悅眨了眨眼，淚水決堤似的落了下來，聲音里濃郁的悲傷，讓聞者忍不住跟著揪心。

“你很好，可是我累了。”

沈云軒配合著，淡淡道。但他的語氣沒有起伏，似乎這個女孩跟他無關，詮釋著何謂絕情冷血。

“不，你騙我。你沒有說實話，你告訴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李悅終于抬起頭看著他，想繼續說下去，卻被他眼里的深寒嚇到，也震驚于他的俊美。

之前她心里太緊張，剛剛沈云軒進來時，她并沒有看他，以至于現在竟是這般反應。

“不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不合適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沈云軒緊蹙英眉，雖然他并未接觸過演戲，但畢竟在管理著軒娛集團，多少看過演員演戲。

這個女孩現在的模樣明顯是走神了，而她無論是肢體語言還是面部表情，都十分僵硬。

包括她所謂的自由發揮，都是很常見的內容，毫無新意。甚至她原本快速進入情緒的優勢，也全被掩蓋過去。

就連他，都想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