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憶(3)
- 甜寵嬌妻:早安,青梅小姐
- 風墨凝
- 2026字
- 2016-05-17 12:00:00
腳剛踏到地面,小姑娘已經準備跑開,他只得拉住她,把兜里的果子全放到她粉色小熊書包,細心地幫她拉上拉鏈,才轉身拾起自己的黑色背包。
不知怎么的,小姑娘突然就紅了眼眶,像只小兔子似的,白瓷的皮膚通紅的眼睛。
他心疼地拉著她的小手,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
“這又是怎么了?”
菲瑜低著頭不肯看他,也不說話,自顧自抹著淚,甚至發出微微抽泣聲。
沈云軒將她攬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發一言。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陪伴。
“我想爸爸了。”良久,她才輕聲呢喃。
要不是她靠在他的胸口,他可能還聽不清。
他知道,她從小沒有爸爸,而葉姨也一直不愿透露。雖然在菲瑜漸漸長大后,也明白她媽媽的苦心,只為了保護她。但是童年缺少父親的陪伴,還是讓她的心,從來沒有安全感。
“有我陪你,別怕。”
清朗的少年聲音,帶著青春期獨有的沙啞。一直回蕩在葉菲瑜的記憶里,在她的心里,她的夢里,直到現在。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誰都沒想到一句承諾似的話,影響了兩個人的一生。
至今,那只粉色的小熊書包,還靜靜躺在菲瑜的房間。
每當她心情不好或者思念他之時,就會拿出書包,看著胖嘟嘟的小熊維尼,輕輕訴說。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
菲瑜感到一陣輕微的晃動,緩緩睜開困頓的雙眼,入眼便是黑色禮服。
原來是在沈云軒的懷里。
“你醒了?就快到了。”
他聲音低沉柔軟,像悠揚樂曲一般,令人心安。
她睡了一路,知道她今天為了演出與晚會累了一天,他不忍心吵醒她。
小心翼翼地抱她下車,緩緩步行來到沈家老院。此時夜已深,萬籟俱寂,只有蟬鳴聲在作響。
昏黃路燈下,星星點點在夜空閃耀,仿佛落在夜幕上的螢火蟲。
無花果樹盤踞在沈家大院里,伸展粗壯的枝干,幾乎遮蓋了整個院子。
“好像一切都沒變。”卻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菲瑜抬頭望著這顆無花果樹,夜漆黑如墨,它的身影也仿佛沉睡一般。
可是即使風雨摧折,它也傲然挺立,只用一圈圈年輪記錄著歲月輪回。
人也一樣,即使年華老去,也會在時光里留下痕跡。
還有永不磨滅的記憶。
菲瑜靠著他的肩膀,兩人坐在樹旁,抬頭看著月亮,沒有人出聲打破此刻的寂靜。
“汪,汪!”
“是誰在那?”
不遠處傳來一陣狗吠聲,還有一聲嚴厲蒼老的質問。
菲瑜在聽到這熟悉沙啞的嗓音,愣了一下,這是……
就在這時,一只毛發光滑柔順的秋田犬飛撲過來,一下就把菲瑜撲倒。
小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伸出濕潤粉嫩的舌頭,熱情地舔著她的臉。
“小、云、軒。”
沈云軒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該死的,天知道他最討厭喊這只狗的名字。簡直像在喊他自己……最主要的是它總是跟他搶菲瑜!
現在還在占她便宜!
秋田犬聽話的停下了動作,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
定定地看了沈云軒一會,轉而撲向了他,尾巴也搖擺得更歡了。
“我還以為是賊進來了,原來是你們倆。”
蒼老的聲音嚴肅而有穿透力,一瞬間就讓‘小云軒’乖乖地趴到她腳邊。
“奶奶……”
在這個老人面前,沈云軒氣勢柔和下來。語氣里也是滿滿地無奈。
“哼。有時間談情說愛,平日叫你回家一趟比登天還難,你就是這么孝順我的?”
降龍木所制的拐杖,用力地敲擊青草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沈奶奶的聲音愈發嚴厲高亢,可任誰都能聽出深沉的思念。
“還有菲瑜你也是,小時候奶奶對你不好嗎?你怎么在這個臭小子走了之后也不回來看看我?”
沈奶奶接二連三地發問,沒有給他們回答的機會。沉靜的黑夜里,她握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云軒心里的愧疚滿溢而出,在爺爺去世之后,奶奶一個人很孤獨,只有‘小云軒’陪著她。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她對孫子無盡的疼愛與思念。
“奶奶,我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嗎?”
菲瑜親切地上前挽著沈奶奶,甜甜地喊道。
“要不是小云軒發現你們,你們是不是還不打算進沈家呢?”
沈奶奶一眼看穿他們倆的心思,不客氣地直接說道。
雖說平時她不茍言笑,但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小輩們的好都是真心實意,甚至比任何人都來得細心。
“云軒,菲瑜,我知道你們對玥兒還有誤會。可你們也不該……”
玥兒是指沈云軒媽媽傅玥,與菲瑜媽媽葉韻曾經義結金蘭,卻因為當年……
沈奶奶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輩終究太年輕,許多事看不清,也無法理解長輩的苦心。
“今天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你媽吧?別等到失去,才知道后悔。”
沈奶奶這話對著云軒說的,眼睛卻看著菲瑜,神情飽含深深的期待。
菲瑜緊緊咬著唇,手指攥得緊緊的,手心滲出血滴也毫無感覺。
她其實并不怪沈姨,只是心里過不去那道坎,每每看到她都會想起當年,媽媽遭遇意外的場景。
心如刀割一般,痛。
可沈奶奶今天這樣的神情與語氣,一定是沈姨出什么事了。
就在她心底糾結之時,沈云軒握住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指,拉著她向沈家大宅走去。
古色古香的大宅,散發淡淡梨花木清香。步入大廳,左側是潑墨山水畫,右側是行云流水草書,均出自名家手筆。
紫檀木所制的書桌擺放著筆墨紙硯,一看就知收藏價值極高。客廳中央坐著一位頭發花白,形容憔悴,腰背佝僂的婦女。
只見她不停地捂嘴咳嗽,好不容易緩了會,低著頭用手帕擦拭嘴角,攤開后手帕上全是血絲。
一時之間,沈云軒和菲瑜都沒認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