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琪翻了個白眼:“你可真不客氣,自己蹭飯不夠,還要叫別人跟你一起蹭。”
柳瑞陽端出燦爛的笑容說:“唉呀,我們不是好朋友嘛,我們之間還用客氣嗎?再說了,我叫的可是位被女生評為夢幻王子的男生,讓你們免費看王子,我夠意思吧!”
丁琪搖搖頭,徹底無語了。見店內客人不少,大家都挺忙,柳瑞陽就自愿當起了臨時服務人員,幫著忙進忙出的。
她們的午餐非常豐盛,秦海月不僅做了丁琪點名的菜,還燉了一鍋牛肉、烙了七張千層餅正好一人一張。柳瑞雨是秦海月預料外的人物,千層餅自是沒他的份兒了。
這頓飯,讓柳瑞陽更加堅定了要和秦海月交朋友的決心。普通的家常菜,到了秦海月手里一樣變得美味無比,將她家老媽自鳴得意的手藝完完全全地給比了下去。嗯,回家一定要向老媽報備此事,讓老媽不要總那么得意,這是個打擊她的好機會。
自此,柳瑞陽、柳瑞雨成了她們店里的常客,常出現在秦海月身邊的人又多了兩個。柳瑞陽更是以秦海月的好友自居,有了同丁琪一樣的“偉大”目標:找個好男人,把秦海月嫁出去。
晚上八點鐘,丁琪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到穿著睡衣的秦海月坐在電視機前看《貓和老鼠》的動畫片。丁琪滿頭黑線,真是的,有電視劇、有娛樂節目不看,只看動畫片。
丁琪將包掛到衣架上,坐到秦海月身邊忍不住問:“海月,《貓和老鼠》你都看過N遍了,還看不膩?”
她眼不離電視回答:“很好看啊!”
丁琪將臉湊過去,看著神色平靜的她說道:“別人看這部動畫片都會笑得東倒西歪。而你呢!百看不厭不假,卻從不會被它的搞笑情節逗笑,你可真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的怪胎了。再說了,再經典的東西看多了也是會膩的好不好。”
她唇角微勾,眼仍盯著電視答道:“我正在笑啊!”
丁琪被徹底打敗了,就她那微微勾起唇角的樣子也叫笑,別鬧了,若不是她離得如此近,根本就看不出來海月嘴邊的細微變化好不好。
丁琪閉眼倒到沙發上,不再言語。
《貓和老鼠》一集演完了,秦海月問在沙發上裝死的丁琪:“演完了,你要不要看其它節目?”
丁琪仍閉著眼回答:“我不看。”
聽到她的回答,秦海月將電視關了。沉默了數秒又問:“我弟弟要來,住一晚再走,附近的哪個旅店比較好?”
丁琪霍地坐起:“住什么旅店?到時我回家住一晚,你住我屋,讓小弟住你屋就行了唄。或者讓他住客廳的沙發也行,小弟也只是十四、五歲的孩子而已,沒什么不方便的。”海月的弟弟理所當然的就是她丁琪的弟弟,呵呵。
秦海月聲音低低地說:“嗯,等他來了再做決定。”說完回了自己的臥室。她仰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頂。當年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相隔十年后,不知是否依然那么純真。十年的時間,什么都可以改變,她早已不再執著于不屬于自己的親情,畢竟這世上的許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夠擁有的。親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早已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它也只是她曾經奢望過的一種東西而已,這些年,她已學會了不再強求。
然后有一天,突然被稱為“弟弟”的少年打電話告知她要前來探望,她驚訝、她惶恐、她不知所措,卻又不知為何會說出“好,姐姐去車站接你”這種話。原來,自己也有看不懂自己的時候,難道自認看淡一切的自己在心底深處還在奢望那遙不可及的“親情”嗎?
說實話,她喜歡看純真無垢而單純的眼睛,就像當年張鶴的眼,現在的關馨月、卞無憂的眼。他們的眼澄澈而明亮,像天上閃爍的星星般美麗。她有絲好奇,張鶴的眼睛是否依然如當年般純真。十年后,關馨月與卞無憂的眼睛會不會依然澄澈而明亮?
她的耳邊唱起《最浪漫的事》,因為想著一些事,所以她無意識地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上午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關云飛質問意味十足的聲音響起。
秦海月卻沒聽出他的聲音,說了句“你打錯了”然后干凈利落地掛斷通話。
關云飛怒從心來,這女人,上午不接他的電話也就罷了,還敢掛他電話,很好。他再拔,秦海月皺起眉頭仍沒看來電顯示將響個不停的手機接起。
關云飛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秦海月,你敢掛我電話?”
她疑惑不已:“你是誰?”知道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人。
關云飛危險地瞇起眼,聲音變得低沉:“秦海月,自今天起,你要牢牢地記住我關云飛的聲音,否則,看我怎么懲罰你。”
她怔愣了一下,聲音清清冷冷的說:“有事快說,沒事掛了。”心里想著:關云飛,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以為你是誰,用這種口氣命令她。
“明天有時間嗎?”他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女兒在身邊,他不便發火。
“沒有”回答得很干脆,然后也很干脆地再次掛斷電話,順便關機。
關云飛聽著再次被切斷通話的嘟嘟聲沉默不語,表情深不可測。一直在旁邊等待的關馨月將他手中的手機拿過來,又拔了一遍,卻變成了“您好,您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回復。
秦海月自認沒什么的舉動,卻徹底激怒了某只冷靜果敢且又霸道無比的狼王。被狼盯上的獵物想要逃脫很難,那么,被狼王盯上的獵物想要逃脫想必會更難。
“爸爸,秦阿姨的手機是不是沒電了,為什么會關機?”關馨月向自己的爸爸發問。
“嗯,也許吧。好了,很晚了,馨月快去睡。爸爸還有些文件要處理,會晚一點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