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云飛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于是對身邊的陳鴻志:“鴻志,去叫她們,我們該回去了,今天大家一起吃飯,我請客。”
陳鴻志站起去找人,不久,便把她們帶了回來。
大家在酒店吃過午飯后,江舟帶著兒子、關云飛帶著女兒回家了。卞無憂接了個電話,說有人來接也走了。剩下的秦海月與丁琪由陳鴻志開車將她們送到她們所住的星苑小區門前。
秦海月、丁琪剛下車,陳鴻志也跟著下來真心誠意地說:“秦小姐、丁小姐,馨月今天玩兒的非常開心,謝謝你們!”
秦海月輕點了下頭就往小區內走。丁琪無奈地聳聳肩說了句“不用客氣”趕緊朝秦海月的方向追去,嘴里還不停地念:“海月,你要氣到什么時候嘛!等等我啦!唉,你走慢點兒,那個小鬼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不要再氣了好不好?不要這樣嘛……”
陳鴻志失笑,這個秦海月還真是個怪胎,不笑,也不愛說話,臉上淡漠的表情一成不變,被兩個小鬼頭纏得厲害了,她的眉會微微地皺起,卻也只是忍耐著不發作。這么冷漠的一個人,馨月為什么會那么喜歡呢,真奇怪。從丁琪的言語中以及秦海月身上突然出現的冰冷氣息推斷,她生起氣來原來是這個樣子,還真不是普通的怪了。
回到家里,秦海月洗了把臉,回到自己房間換上睡衣便倒在床上閉眼躺下。原本想好好睡個午覺的她,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總覺得渾身難受得厲害。折騰了許久,她坐起來發了會兒呆,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上換洗的衣服洗了個澡,然后將今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連內衣和剛才穿在身上的睡衣都不放過,都洗了才安靜下來。再次倒回床上,不知為何,腦中竟浮現出關云飛扶她時,他看向她的深邃的眼眸。再有,江舟那莫名讓人發寒的眼睛。
看向桌上擺放的小熊時鐘,原來已經兩點了。忙又爬起來,換好外出的衣服,回到客廳。下午還得去卞無憂那里,答應了的事還是早些做完為好。
見她穿戴整齊地出來,懶懶地倒在沙發上的丁琪問:“海月,只是被一個小男孩兒不小心碰了一下,你有必要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洗一遍嗎?你都折騰一中午了,弄得我也睡不著了,唉!”
秦海月語氣淡然地說:“你話太多了。”
丁琪翻了個白眼:“海月,我很好奇,那你以后結了婚是準備與丈夫分房睡嗎?還不讓你丈夫碰你分毫嗎?”這個女人,腦子進水了不成,只不過是個小鬼頭無意中碰了她的胸部嘛,至于弄得跟個潔癖狂似的么。
秦海月冷眼一瞪:“我干嘛要嫁人,我這不挺好的。”
丁琪從沙發上彈起來大叫:“哇,海月,原來你是不想嫁人啊!這種思想是錯誤的,你要馬上給我消除掉這種錯誤觀念。女人怎么可以不嫁人,我一定要將你嫁出去,否則太對不起天下的好男人了。不行,我得趕緊找江楓讓他給我物色優質男去,他拖的太久了。看來這事不能再拖了,我得趕快打電話催催他了。”她絮絮叨叨地沖回了自己房間,找手機去了。
秦海月不理會發神經的丁琪,接到卞無憂的電話便拿了鑰匙下樓去了。心里想著,教她做蛋糕,三個小時應該就夠了。以后不管別人說什么,她再也不要答應那些人的莫名其妙的要求而讓自己的生活陷入混亂中了。
第二天,秦海月像往常般去上班。
十點鐘,柳瑞雨面帶微笑來找她:“秦姐,忙嗎?”沒人理他。他再接再厲:“秦姐,我是柳瑞雨,相信你還記得我。”還是沒人理,他笑容不減:“我姐姐今天中午想約你一起吃頓飯,不知道秦姐有沒有時間?”
秦海月連頭也沒抬,從昨天開始她就心情不好,因此更懶得理人了,連個“嗯”、“沒有”這類的字眼她都拒絕說出來。
柳瑞雨也不氣餒:“秦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讓姐姐下班就來這里找你。那我先走了,中午見。”對旁邊的小風點了點頭,他仍是溫柔地笑著離開。
小風清清嗓子輕聲問:“秦姐,你心情不好?”前段時間她有一次也是這樣,整整兩天沒說話,除非工作上的事,否則她誰也不理。原本不愛說話的人,心情不好時更吝于開口,真讓人擔心。
秦海月頭也不抬,好心地給了小風一個“嗯”字,收拾了下桌面,拿了份寫滿書籍編號及書名的單子起身就走。
小風知道,秦姐這是又去圖書館里翻書去了。自己雖然喜歡她,但說句實在話,其實他也不太了解秦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唉,這暗戀的日子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秦海月進了圖書館還不到二十分鐘,小風就找來了,告訴她佟館長要她去館長辦公室。
秦海月來到館長室:“館長,您找我。”
佟館長見她來了臉上現出親和的笑:“小秦啊,坐。上星期你上的那三節課,華主任都跟著聽了。她對你印像不錯。”
秦海月提出疑問:“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對我說?”對于佟教授與佟館長她都非常敬佩,對于他們的話,她都會認真聽。
佟館長也不拐彎抹角:“是這樣的,華主任覺得你講課很有特點,而且你也有教師資格證書,所以華主任對我提了一次,說如果你愿意,學校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去參加上崗培訓,考核合格后,你可以代課一學期,之后便可正式執教。這事雖然沒有最后定下來,但我想提前知會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相信過不了多久,華主任就會找你談話。你先考慮一下,這是個好機會。”
秦海月雖然驚訝于華主任的提議,也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是,人各有志,她是那種安于現狀、沒有進取心的人。她抬起頭:“佟館長,我知道不是誰都能有這種好機會,但是,我了解自己,我不適合教師這個職務,否則當年我就去當老師了。我不會與學生溝通,不會與同事溝通,更重要的是,我討厭說話,我討厭說那么多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