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靜此刻慘白的臉,實在讓人……憐惜啊!
于是,廖今菲自然是下不了手的。對于好看的男人,廖今菲從來留情些,特別是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好看男人。
“哎呀,秦王爺還說對奴家‘沒性趣’,這才分開一會兒,就急急忙忙地跑來投懷送抱了?”廖今菲笑瞇瞇地走到秦靜面前,右手很隨意地抓秦靜垂在右臉頰上的碎發,用食指打繞著圈,語氣里帶著曖昧的撒嬌,卻也是嘲諷。
秦靜卻并不在意。
“性趣確實沒有,只是今夜不舒服,也不想讓廖閣主太舒服。”秦靜語調平靜,依然是淡漠的模樣,這樣“卑鄙無恥”的想法,從他嘴里說出來立刻變得如此理所當然起來。
廖今菲“呵呵”地笑了兩聲,伸手朝秦靜的鼻尖上一指:“秦王爺,那你真是在太不客氣了。”
“不敢當。”秦靜將廖今菲的手從自己眼前撥開,姿勢優雅地走過去,在那床邊的紅木椅子上坐下,月光從窗外透進來,襯著他蒼白的皮膚帶著一絲玉溫潤的光潔,“是廖閣主說過憑我們的關系,不用客氣。”
“哈哈!”廖今菲笑了兩聲,伸著蘭花指,呶呶地朝秦靜嚷了一聲,“討厭,秦王爺忽然變得這么‘不含蓄’,讓人家太受寵若驚了。”
秦靜從旁邊的茶幾上端來茶碗,低頭輕抿了一口,發絲在月光下輕輕飄揚,臉上依然是雍容貴氣的傲慢表情:“受寵若驚倒是不必,只是有朋遠來,一杯酒水都沒有,確實太不客氣了。”
月色下,廖今菲的視線一直落在秦靜的臉上這個男人今夜心情看起來并不好。
哦……跑來找知心姐姐聊天?
廖今菲蹙了蹙眉頭無論怎么算,她廖今菲也當不了他秦王爺的知心姐姐啊,向一個敵人展現自己的虛弱面,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秦靜看起來應該不是會笨到那種程度的男人。
不過,對于喝酒,廖今菲倒是有點興趣,特別是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在這個月色迷茫的夜晚,全身透露著一絲淡淡的虛弱感覺,若是他的臉頰上再染上些微醺的淡紅色,那該是如何美麗的景色啊。
廖今菲磨刀霍霍,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呢。
“啪啪”廖今菲輕拍了兩下手。
外面傳來一聲:“閣主,有什么吩咐”
“哈哈,多上些酒菜,我要在屋內招待客人。”廖今菲笑得歡快,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視線卻是不曾移開,一直落在秦靜身上,好似要在他身上看出個窟窿來。
秦靜沒有開口阻止,只是依然安靜地坐在窗口邊上,背靠著窗外的月色,笑得優雅恬然。月光從他的發隙里穿過,氤氳著一絲迷蒙和夢幻。
讓廖今菲看得有些呆。
天影閣的下人果然十分有效率,兩個只是這般一坐一站僵持了一會兒,廖今菲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稟閣主,酒菜已經備齊。”
“放著吧,你們退下。”廖今菲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后開口吩咐著。
“是。”門外的人應著話,接著是離開的腳步聲。
廖今菲一面用調笑的表情看著秦靜,一面開門俯身將那些個酒菜都端了進來,卻看秦靜依然安靜地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知道哪位姑娘如此有幸,害得秦王爺害了相思病一般。”廖今菲嘴角帶著嫵媚的微笑,身姿妙曼地往秦靜那邊走過去,將那些個酒菜放在秦靜旁邊的茶幾上,笑瞇瞇地盯著秦靜看著,半真半假地詢問著。
秦靜安靜地垂著頭,又沉思了一會兒,卻是忽然抬起頭朝著廖今菲淺淺一笑:“是你啊!”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真假,卻是讓廖今菲被將了一軍。
“哈哈,哈哈!”廖今菲迅速反應過來,知道應該是被耍了,卻只覺得心情大好,“秦王爺,你果然是比我想得還要有趣,真是,真是……太好了!”
一副雀躍的樣子。
秦靜溫潤地一揮手,皮膚在月色下帶著潤玉一般的光輝:“榮幸。”
將一個夜光杯遞到秦靜手里,廖今菲的臉上帶著滿滿的嫵媚,在月色下更化成了妖嬈艷麗的妖姬,讓人移不開視線:“秦王爺既然來了,今晚自然是不醉不歸的。”
“我不會喝酒。”秦靜語調平靜,卻是十分認真。
“那正好,”廖今菲將酒杯遞過去的一剎那,手指若無其事地滑過秦靜的指尖,感覺幾絲陌生的涼意,心底自然莫名其妙地一顫,“我不會醉,我可以一直……照顧王爺的。”
用曖昧的聲音說著“照顧”二字,廖今菲的心情依然不錯。越是冷靜的人,失控起來越會變得有趣。心底忍不住涌起“看好戲”的心情,廖今菲顯得十分雀躍的模樣。
“好。”秦靜輕應一聲,眼神在廖今菲臉上掃一眼,端著酒壺給自己斟酒然后,一飲而盡。
廖今菲笑盈盈地看著秦靜,也仰頭將手里的這杯酒飲盡。
兩個人我一杯,你一杯,爽快非常。
然后,秦靜果然是醉了!仔細說來,秦靜的酒品很是不錯,臉頰都已經通紅了,卻是沒有一點兒發酒瘋的跡象,安靜地靠在椅子上,好似睡去了一般,只是嘴里略微地向呢喃著什么。
廖今菲放下酒杯,完全的面不改色,嘻嘻地輕笑了兩聲,然后往秦靜湊過去,坐在他面前。饒有興趣地用食指在秦靜的鼻子上戳了一下,秦王爺也沒有反抗,只是可憐兮兮地“嗚嗚”了兩聲,好像要引起敵人的同情,不要再對他出毒手一般。
可惜,廖今菲對與這樣的秦靜,完全不覺得心底需要涌起什么同情的清晰,只覺得更是獸性大發!
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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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直很安靜的秦靜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頭,張開眼睛看著廖今菲,然后平淡而認真地吐了一聲:“惡心……”
靠之!
“啪!”的一聲,廖今菲很不客氣地一個巴掌甩過去,眼底含著滿滿的危險的信號,好似一只要脫了籠子的野獸,嘴角卻依然含著輕浮的笑容,開口的語氣仿佛依然是溫柔的:“秦王爺,您說誰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