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悲呼前夫當關
- 夢魘
- 2074字
- 2013-08-02 18:22:08
我在浴池里坐了一會才回到房里。清竹已換了一套僧袍坐在窄床上打坐念經,清清爽爽卻裹的嚴嚴實實,我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進來,見他閉目念經念的專心,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打擾他,便在旁邊的圈椅上一座。
這一坐甚是無聊,便托著下巴瞧著他,輪廓柔和,面容秀氣,這廝看著實在是讓人很舒服。
看著看著不小心聽他念得大悲咒,忍不住開口詢問:“師兄,師弟愚鈍,打坐講究的是個心平氣和,可你呼吸已亂了,這一段也似念錯了。”
他唇色白了白,卻緊閉著雙眼念得愈快。
我醍醐灌頂的悟了悟,佛之最高境界,便是佛中有我,我中有佛,清竹這種大徹大悟的弟子,所念皆是真經,想我一個凡夫俗子,竟大言不慚的找錯處,原是做了一次俗人,忙雙掌合十:“師兄對不住,是我冒犯了。”
忍了忍,終于沒忍住開口:“呵呵師兄,可是你打坐能去哪架子床上么。”師弟我累了,實在太想睡覺。
他這才緩緩睜開眼來,長睫顫了顫,卻不瞧我,抿著淺粉唇角道:“我在這里睡就是。”
我皺眉:“那怎么可以,來者是客,我怎能讓師兄睡這硬梆梆的簡陋床鋪。”
便過來拉他,他只似被針扎了一般,猛地避開我的手,我驚愕的僵在原地。
他張了張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垂了垂眼,坐到架子床邊嘆氣:“青竹師兄討厭我了啊。”
他急急解釋:“師弟你誤會了,不是這樣。”
我含淚控訴:“你連靠近我都不愿意。”
他往前走了幾步,嘆氣:“不是的。”
我盯著兩人之間兩步遠的距離,擠了包淚:“還說不是?”
他略有遲疑,終往前又邁了一步,又深深一嘆:“方才實在是抱歉。”
我扭著頭不理他卻斜眼偷瞧,見他眼中糾結了一番,又嘆口氣才抬手欲碰我的肩,隔了一指有余又堪堪停住,看的我甚是著急,哪里能讓他那么磨嘰,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往里面扯,哈哈笑道:“師兄你聽我的,睡在這里就是。”
誰知他并未上當警覺的收手,我也扯住不放,就這樣一收一扯,反倒我倆雙雙歪到了床上。慌亂之下,他將雙手撐在我雙耳左右。
光暈被他遮了個嚴實,四下里晦暗寂靜。
我在下面瞧著他,他神色震驚的瞧著我。
清帳里空間本就狹小,又承載了我二人,帳內陡熱,我脊梁陷在錦衾里,鼻端皆是熏得蘭花香,濕漉漉的頭發黏在臉上,依稀還有熱甜的皂角味道。
因為方才那翻拉扯,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望著我的目光漸漸疑惑而迷離。
我心中一稟,此時不反擊,更待何時。
猛然發力將他一推,迅速跨到他身上,笑道:“師兄,你就從了我吧。”
這話說的頗是耳熟,我想了想,看看身下的清竹臉紅的幾欲滴出血來,恍然大悟,忙從他身上踉蹌爬起來,站回地面,我訕訕:“師兄,你莫要誤會,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你……你也別聽流水瞎說。”
捫心自問,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是怕被他討厭,是以咬了咬牙:“我喜歡女人的。”
他赤紅著臉坐起來,垂著眼看不住是何神情,只輕輕撫了撫衣裳,啞聲道:“是么?”
我忙朝舉手他保證以明正身:“小弟我怎敢褻瀆師兄。”
他撫著細褶的手微微一頓,并不再說話,只默默下床,躺回那窄床之上,許久才道:“睡吧。”
怎么瞧著,像是生氣了呢。
我默默瞧著他的背影,又瞧了許久,想來實在是累極,竟在我那架子床上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實在追悔莫及,清竹正在窄床之上盤膝打坐,依舊笑如熏風。
估計是我想錯了。
結果這日清竹對我的要求出奇嚴格,練習也多的難以承受,回去時直接被清竹提回去,晚飯也未吃占地就睡,早上醒來發現又是在那我架子床之上,日后如是,是以換床之事我便再也不敢提了。
不過蘇城里向來不乏笑料,一月有余,大街小巷里皆在傳誦我從蘭山寺虜了個和尚做夫君,又是何等奢糜**,慕府門前常有好事的前來觀望一睹清竹芳容,驚得清竹都不敢輕易出門,慕老太倒是惱了,著了人去查到底誰放出這等留言,慕老太沒讓我知道結果,但我也大抵猜的出來。
阮沁瞳,她大抵真是討厭極了我。
不過連累了清竹,我心里頗是愧疚。
一月之后,我雖不能飛檐走壁,但翻墻越脊已是行動自如,近日來慕老爹早出晚歸,回來時神色凝重,他雖不說,我看著心中頗不是滋味,幾十年來,什么大風大浪他沒有見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凝重的神情,我便知道不能等了。
是夜,我換上早早裁好的夜行衣,正準備出去,卻碰上清竹。
他一身白袍立在夜色:“這是去哪里?”
我知道也瞞不住他,便笑道:“我要去阮府一趟。”
他聞言皺眉:“阮府解蔽森嚴,以你現在的身手實在難以來去自如。”
我道:“無論如何我也是要去的。”拉上遮臉的面罩就要走,他皺眉:“我同你一起去。”
我愕然:“這是慕府的事,我不希望將你扯進來。”他并沒有說話,進到屋內換了一身夜行衣出來,我沒見過他穿黑衣的樣子,是以不由呆了呆,他戴上一個鬼面面具,遮住整個頭部,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了我一眼,似是笑道:“走吧。”
暗夜里只見層層屋脊一望無垠,偶可見零星燈光,阮家與慕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因是冤家對頭,自然不愿看見對方,見著了都要道一聲晦氣,這也是阮云謙為何叫我“晦氣東西”的原因。
不過想起阮云謙,我牙根實在癢癢的很。
在清竹的幫助下,我極容易便潛入阮府,清竹因為與阮云謙私交的緣故,不便過多插手,只等在府外,我便獨自進了府院。阮家是官宦世家,最是注重格調享受,無一處不精致奢華,因此也頗喜歡曲徑通幽的風致,左轉右轉實在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