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辰辰跟著徐陽一起來到出租屋，這是一棟四十年前的老樓房，總共三層，徐陽住的房子在一樓，低矮狹窄的樓梯口容不下兩個人并排站立。徐陽取出鑰匙打開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你這房子也太潮濕了，”辰辰說道：“長期住在這里是會生病的。”

“房租便宜唄，我倆都是窮學生，哪有錢租好房子。”徐陽邊說邊招待辰辰進來。

這種老舊的房子是沒有客廳的，進門只有一個小小的餐廳被徐陽改成了僅放下一個窄沙發和茶幾的客廳。

辰辰仔細檢查客廳，廚房，衛生間和臥室的每一處，確實有大蟲子，但僅此而已，辰辰說道：“徐陽，你這房子就是太舊太濕，我看好幾處地方都有霉斑，有時候你得相信科學，我懷疑你是霉菌吸入過多產生幻覺了。”

徐陽沒有接她的話，她緩緩地走到陽臺上，對著辰辰笑著說：“孟志辰，你過來看看，這里怎么還有一面鏡子啊？”

“什么鏡子？是房東擱置的吧？”辰辰一邊說一邊穿過臥室走到小陽臺，她順著徐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面古樸雕花的圓形銅鏡正對著自己，辰辰覺得一陣眩暈，腦子里迷迷糊糊的。

“你看這里面是誰？”耳邊是徐陽的聲音。辰辰像著了魔似的隨著她的聲音看著這面鏡子。

“媽媽，”辰辰伸出手摸著銅鏡，銅鏡里邊的秀玲還是年輕的模樣，她對著辰辰溫柔地伸出雙臂，辰辰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哥哥姐姐還是年少的樣子，一家人圍著飯桌，吃著秀玲做的飯菜，充滿了歡聲笑語。

身后的徐陽笑容逐漸陰沉，她在陽臺上布下一道黑瘴，轉身離開房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變成了陶七娘的模樣……

第二天，教室里，秦曉瑞走到徐陽的座位前問道：“孟志辰今天怎么沒來上課啊？”

“我怎么會知道？”徐陽頭也不抬，一邊看書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秦曉瑞一把拿起徐陽的書本問道：“她昨晚不是跟你一起去了出租屋嗎？”

徐陽兩手一攤：“可她昨晚看了一眼就說回校了呀，怎么她沒回寢室嗎？”

秦曉瑞白了徐陽一眼：“她要是回來我還會問你嗎？”

徐陽說道：“大姐，她一個成年人我也不用負責再把她送回來吧，她說她回學校，我也沒多想啊。可能，也許去找男朋友了？”

“她沒有男朋友，”秦曉瑞說道。

“她的事你就那么清楚？”徐陽斜著眼身體往后面桌子上一靠，說道：“也許又去跟著那個神探蘇博洋辦案了呢～”

秦曉瑞撓撓頭，沉思了一下，一拍腦袋說道：“譚瑩瑩有蘇博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