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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革命友誼

當那個男生眼看周圍處境對他不利時,他又非常兇狠的警告我們別管閑事,我都快要佩服他的有勇無謀了,可不知怎么的,似乎已經跨出了第一步就已經不能及時止損了,總覺得當場轉身會很沒面子,正是大好的豆蔻年華,誰還不愛面子了,再說我也不能讓那個女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草沉大海啊,我忘了我自己也才剛剛抓住一根稻草,就是這樣的心里導致了我們做了瘋狂的事。

“你還想怎樣?”我鼓足了勇氣的發話,那時候我說話一向的簡潔,你一男生你適合打女生嗎?。我像個被我認為是傻蛋的人一樣的存在著……

“你以為你是誰啊?敢管我的事?”顯然我的話語更加的激怒了他,看形勢像是要讓我們見識一下多管閑事的“下場”。

“我們誰也不是,我們就是兩個小女生,但我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女生”莎莎適時的接道。她的話語猶如雷鋒在世,如果她撒腿就跑那我真的能獨自面對這個渣男嗎……我表示后怕……

“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打你們啊,聰明的話就趕緊滾遠點”像多數的流氓一樣,他滿口粗話,明明是個孩子卻也學著大人們講話,

“你試試”我心虛的瞪著他

“我沒事的,謝謝你們了,你們趕緊回去吧”人渣的朋友說道,說著還試著把我們推離現場。她是個善良的女孩,聽她這樣說我更不忍真的離去。

接下來那男的竟然更加兇神惡煞的吼到“滾開”。

“你還是人嗎?,連自己的朋友也這樣子的對待”我試圖用說教的方式喚醒他的良知,我也真是愚蠢,我明知道這樣的話語毫無制服力還是脫口而出了,當時我是懵的,我哪里反應得過來,當一個人憤怒時,任何的勸說形勢都是多余的,更何況還是人們最痛恨的說教的方式,他二話不說便給了我一腿,莎莎哭了,她含糊不清的罵著那個男生,第一次被別人“修理”,我很是吃驚,似乎像我這樣的小美女是不會被修理的嘛,可腿上似乎并不痛,只是心里難過的像是很多小蟲子在爬著,我想爆發,想狠狠的踹他幾腳,可我一個弱女生又怎么能跟那樣的男生相抗擊啊,只能弱弱的試圖還他幾下,可能在外人看來,我們都是粗魯的孩子,可有什么辦法呢,并不是每一種情況下都可以保持優雅的姿態的,總有那么幾次狼狽不堪。俗話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樣的下場是我自找的……誰讓我不聽俗話呢,

“有人打架了”,這會兒身后有人興奮的說道,當時我是討厭那樣的人的,討厭他的袖手旁觀,可我同時也是感激他的,因為他這么一說,便趕來了更多圍觀的人……

轉眼間,那男的終于轉為人間清醒,知道輿論對他不利,他開始話風突轉,

“誤會誤會,彼此給個臺階下吧,都散去了吧”,說著就快速往人群外離去……

我和莎莎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終于松了口氣……

我們真是沖動,從那以后,我們互相的認識了對方,似乎彼此的存在都給對方增加了安全感,

革命友誼沒那么快就建立起來,畢竟這次是她主動幫的我啊,怎么說也是我小小的欠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已,要說真正的建立同盟,得從她后媽說起,莎莎的生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她爸爸為人憨厚老實,勤奮懇苦,經旁人介紹,結識了一位不能生育的中年女子,也算是她爸爸的福分,畢竟那女子比她爸爸年輕七八歲,又沒結過婚,在老一輩眼里那毋庸置疑也是她爸爸賺到了,這女子剛嫁來時還特別賢惠,經常會給家里洗衣做飯,偶爾也關心莎莎,就連我一個外人去玩時也感受到了她的熱情好客,等過了一年,正巧是莎莎升高中的時段,她便開始性情大變,不但每天不做飯,還學會了天天去打麻將,每晚都半夜三更才回來,直到有一天,隔壁的王叔叔就找到了莎莎的爸爸,說莎莎的后媽欠了他很多錢,逼迫著莎莎的爸爸把錢拿出來還他,這事被莎莎知道之后,她哭的面部全非,她說她爸爸太可憐了,一生勞苦命還遇上這么個賭鬼后媽,她一哭,她奶奶也跟著哭,都拿那個賭鬼后媽沒轍,她擔心以后爸爸的日子會過得更加的悲慘,便來和我商量著等她湊夠了路費她要輟學去浙江那邊打工,聽辛阿姨說那邊打工很掙錢,然后寄錢回家里替這個后媽還債,怎么說她也為這個家付出過,我驚嘆她的選擇,我們才是一個初三都還沒畢業的學生,怎么就要承擔起沉重的家庭負擔,但同時我也愛莫能助,當時我一個初中生,哪里有錢拿去幫助她啊,我只能多次的勸說她等初三結束了再去也不遲,就這樣,她也答應了我,

我們總是一段時間在放學后就跑到學校后面一個人少的地方,背靠背的坐著默默的承受著這些不符合我們年紀的負擔。

不久的某一天,眼看一周就要參加中考了,我們還是這樣坐著,沒下意識的,我看到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一個人,這人我有印象,正是莎莎家隔壁的王叔叔,去莎莎家玩的時候我在隔壁見過他,他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編織袋,當我正打算移開視線時,看到了他旁邊還有一人,沒錯,是莎莎的后媽,這二人什么時候處得這么和諧了,這不是前不久才鬧翻嗎?因為莎莎的爸爸把自己存了多年僅有的五萬塊錢都給了王叔叔,也因此警告了她不準再去打麻將,她當時也滿口的答應了,

我拉了拉莎莎的衣角提醒她注意,只見王叔叔從口袋里拿出來幾沓錢,遞給了莎莎的后媽,莎莎的后媽眼顧四下,發現沒有可疑的人她便急匆匆的離開,那王叔叔還悠哉悠哉的在校門口買了一口袋小零食就離去了……

莎莎眼淚不停的往外流,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她這個后媽又開始借錢打麻將,這樣下去,她爸爸何時又要去替她還債了,有錢倒也不說了,誰家還沒個賭錢的后媽,她沒有虐待她們就已經不錯了,但現當下,她們家已經沒有一分存款了,這要再欠出個三五萬的錢,她爸爸就真的完蛋了,家里奶奶身體又不好,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打擊了,她正在為這些止不住的流著淚……

我同情她的遭遇,但我也確實無所作為……

隔天,王叔叔又開始上門要賬了,正巧遇上我也去找莎莎玩,這一次王叔叔更加的據理力爭,莎莎把我拉過去一旁,她只知道哭……她沒有辦法啊……莎莎的爸爸和奶奶也卷縮在角落里,不知道怎么辦,錢沒有,人又老實,不敢造次……

我肯定也是怕得不敢出聲,本該逃跑回家的我,怯怯的,不知道該不該把昨天獨自一人回家以后看到的事說出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私事,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初中生,我說的話會有人信嗎?眼看這二人的奸計即將又要得逞,我心里無比的愧疚,想起了莎莎那次在街上幫我的情景,我哆嗦著從嘴里擠出了一句話:“你不就想著不讓莎莎上高中嗎,她不上了,她要打工去了,”,此話一出,一間屋子里的5個大人都在尋找著是誰在說話,莎莎的后媽蹬著我……莎莎的爸爸卻注意著那句“她要打工去了”,

孩子,你怎么能去打工呢,你這么小的年紀,你去哪里打工啊,誰會敢要你一個未成年啊……

莎莎的爸爸沒讀過什么書,這些話應該是他多年的大人經驗里撿到的一句真理……

等等,誰不讓你上高中啊……莎莎的奶奶確實是吃了很多鹽的老人,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這時,只見莎莎的后媽一秒就跪下了,她是個農村婦女,沒見過什么世面,眼見事情敗漏,她想著坦白從寬,不然如果莎莎的爸爸和她離婚,她就再也沒什么好去處了,雖說這個家不是富裕之家,卻也全家對她還算坦誠,她的良知突然的回來了,開口道:

“媽,是我鬼迷心竅了,我想著莎莎如果上了高中,我們這個家就更窮了,我還年輕,我不想從此過上衣食無著落的日子,我只想安穩的過完一生,”說著也是哭的梨花帶雨……

等等,這時莎莎的爸爸回過神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趕緊說出來……他歇斯底里的對著莎莎的后媽道……

王叔叔眼見事情藏不住了,也開始了甩鍋“不關我事,是莎莎的媽媽找到我,要我配合她上演一出戲,就是讓你把家里錢全部拿出來還給我,我又把錢悄悄的還給她,事成之后她會給我一筆錢,這樣莎莎就只能去打工了,這些天她還找了隔壁的老辛勸說莎莎呢,”

莎莎后知后覺“難怪辛阿姨最近總說要去浙江打工,那兒很掙錢呢”……

這會兒既然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也沒人再去關心是我這個“始作俑者”簡短的一句話就道破了所有,我其實也是運氣不好,回家的時候居然聽到辛阿姨和莎莎的媽媽在角落里盤算著這事,據說這辛阿姨是莎莎媽媽娘家那邊的人,這門婚事也是她促成的,鬼迷心竅想著這孩子去打工也蠻好的就答應了她。

果然,殺人誅心,我們都小看了這個后媽……

隔天,莎莎的爸爸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大舅子,他大舅子還算明白事理,因為這事數落和教訓了莎莎的媽媽,淺淺的讓她明白莎莎只有好好讀書了這個家以后才會有希望,不然以后等她們都老了誰又來替她們養老送終呢,她也知道錯了,再次承諾是她昏了頭,以后她會好好照顧這個家庭……

從那以后,莎莎每每都覺得她能繼續上學是我的功勞,革命友誼也就這樣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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