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狐妖(下)
- 撿個魔君做寵物
- 寒君梅
- 2138字
- 2016-05-06 19:42:22
我將沈如的包奪了過來,掏出符紙,向狐妖撒去。來的時候殷衡說過,一定要一把撒過去,不然狐妖敏捷,很容易就躲過了。
我撒出去的時候暗暗心疼,因為畫符的朱砂和了殷衡的血。
果然符紙起了作用,落到狐妖身上的幾片如同燒紅的烙鐵,燙的狐妖慘叫不已。
殷衡用手指在劍刃上一抹,在劍身上圖了自己的血液,刺向狐妖,正中她的肩膀。狐妖發出凄厲的慘叫,用手握住木劍的劍身,那涂了殷衡鮮血的劍身燙的狐妖的手掌茲茲冒煙,她仍不撒手,惡狠狠的瞪著殷衡,啪的一聲掰斷了木劍。
殷衡退后幾步,念動咒語,就聽窗外忽然隆隆作響,很快烏云密布,一個驚雷竟穿過窗戶劈了進來,打在狐妖身上,兩米寬的大床轟然倒塌,房間里濃煙陣陣,帶濃煙稍稍散去,展現的場景實在令人心驚。
狐妖被雷打的脫去了人身,此時像一只大犬一樣蹲在床墊上。
它全身都是雪白的長毛,一雙碧綠發光的眼睛,尖尖的嘴巴流著長長的口水,身后四條蓬松的大尾巴肆意招展。狐妖目露兇光,聲音也變的嘶啞可怖:“小道士,本來不想取你性命,你偏要多管閑事,可怪不得我了!”
殷衡丟掉手中的殘劍:“沒想到毛色不錯,那就扒了你的皮換酒喝。”
狐妖發出刺耳的咆哮,猛地向殷衡撲了過去。
我急得將包里剩下的幾張符向狐妖丟去,符紙落在狐妖身上,瞬間燒焦了它背上的幾塊白毛。
狐妖忽的轉頭,碧綠的眼睛死盯著我,身子一扭,向我撲來。
我后退幾步,手伸進包里,還沒等掏出東西來,就被一個黑影罩住移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我定睛一看,是殷衡抱著我躲開了狐妖的攻擊。殷衡身高大概175,和他在一起我從沒覺得他高,此時卻覺得他如此高大,他摟著我的腰,將我護的緊緊的。
他的雙眼露出關切的目光,仿佛在確認我是否沒事。
越過他的肩膀,我看到狐妖向他躍來,它尖尖的爪子上閃著白森森的光。
“殷衡,妖怪!”我提醒的太晚了。
殷衡一聲悶哼,我聞到了血腥味。
他面露狠厲之色,一手抱著我,一掌回身拍下。彭的一聲巨響,狐妖吱吱呼痛,退到墻角。
我趕緊觀察他的傷勢:“你怎么了?哪里受傷了?”說著探過手去,看到的是一掌心的鮮血,我忽然后悔把殷衡拖進此事。
憤怒熊熊燃燒,我變得不再怕那個狐妖,伸手從包里掏出電擊棒往狐妖身上打去。
卻沒想到狐妖那么敏捷,明明在地上縮成一團哀哀做鳴,卻忽然起身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像被鐵鉗鉗住了,感覺骨頭都要被她捏斷了。
狐妖冷笑道:“就這么個又軟又丑的小東西,就能讓臭道士不受我的魅惑?”
我疼的直冒冷汗:“你真該照照鏡子,你現在的臉,令人作嘔!”說著我將電擊棒從被它掐住的手丟到了另一只手上,狠狠的將電擊棒戳進了它的胸膛。
狐妖瞬間被電擊棒打飛出去,直砸到墻上又摔落在地下,我沒想到電擊棒的威力這么大,正準備追過去再給它一下。
狐妖抬起前爪射出一排銀針一樣的暗器,目標正是殷衡。我趕緊扭頭向殷衡跑去:“怎么樣?沒打著你吧?”殷衡嘴唇發白,皺著眉還在罵我:“蠢貨,它要跑了!”
我扭過頭,見狐妖蹲在窗戶上,手里提布娃娃一樣提著不知何時昏迷的秦野,窗外天幕上是渾圓的黃色月亮,月光映著狐妖龐大的銀色身軀和四條飄揚的狐尾,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沈如向窗口跑去:“你要帶秦野去哪兒?”
狐妖冷笑一聲:“他是我的獵物。”接著瞇著眼打量殷衡:“小道士,你是好樣的,千山萬水,海角天涯,我會再來找你。”
說完翻身而下,留下的那句:“后會有期!”聲音越來越遠。
見狐妖走了,我松了一口氣,跑到殷衡的身邊扶著他:“我看看你的傷口。”
殷衡皺著眉頭道:“管好你自己吧。”說完瞥了一眼我的手腕,那兒一圈黑紫。
我不由分說拉著他坐在沙發上,轉到他的身后,倒抽一口涼氣,他背后的校服有一半都被鮮血染紅了,衣服也被狐妖抓的稀爛。
我想起剛見到他時那枯朽的眼洞,心道這人真是命苦,如此頻繁的受傷,這次都是我拖累了他,這么想著又是心疼又是懊惱,忍不住紅了眼圈。
我翻出了包里帶的云南白藥粉末和酒精棉球,將他的上衣拔了下來,白色背心撕破,看到了猙獰的傷口。
我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殷衡道:“你們凡人的藥全無用處,別白費力氣了。”
我咽喉處哽著,一張嘴就要哭出聲,于是死咬著嘴唇不講話。
殷衡可能覺得我不還嘴實在反常,回過身來,當他看到我的臉,露出驚訝的神色,接著變得異常嚴肅,他說:“你在哭。”
我不想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低下頭不說話,將他的臉推了回去,繼續清理傷口。
那傷口一共三道,足有一尺長,橫穿了脊背,鮮紅的皮肉往外翻著,血止不住的流。我將藥粉全部倒在手心,一把按在傷口上,低聲道:“忍著點。”殷衡一動不動。
接著我用繃帶環過他的胸膛,一圈一圈的替他包扎好。
殷衡看著我的作品,臉上居然有一絲贊賞之色:“帶的到挺齊全。”
我知道他不是真要夸我,但仍忍不住有些高興起來:“早就做好準備應對各種情況了。”
殷衡點點頭:“嗯,那你說說,眼下狐妖跑了,該怎么辦呢?”
就知道他沒有好話等我,我剛還自夸一番,現在頗有些下不來臺,表情復雜道:“反正妖怪跑了,要不,就算了吧?”
我打量著沈如的臉色,此時在我身邊的兩個人,是我最在乎的兩個人也是我最希望平安的兩個人,既然他們沒事,狐妖也受了傷,近期不會再來找麻煩,那為什么不就此罷手呢?秦野那個負心漢的性命,值得用沈如和殷衡的性命去冒險嗎?我看著那白色繃帶下隱隱透出的血色,更不希望殷衡去了。
沈如一直木呆呆的坐著,聽了我的話,站起身沖到殷衡面前,撲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