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尤佳自己提交了辭職信,放在魯子瑾的辦公桌上,便去整理自己的東西了。
新來的實習生大荒并不知道《大地之盾》的事,只認為是因為犯了誹謗罪,獲罪而離去的。他便覺得代理社長是作對的,心中驟然起敬,又是看重了個人的信譽。
“余鐘美就你說的裝門面的花瓶,也是好的。”,一個很少說話的留著八字胡子的同事,看見她在打包走人,卻出了奇,在她的后面說。他認為長得靚麗的女人得到的任何,美麗都是歸屬。
梅尤佳全身的神經好是觸電似的一陣麻疼起來。這不正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多少是有報應的,多少會這時候,誰又能預測到呢?猛回過頭,也張口了,可停住,腦海浮現了“算了,還說什么,還有什么要辯解。”
梅尤佳打好了包,提著走,在離去的那刻多了一眼,五年的時間,五年的記憶一下子全現眼前,從陌生到熟悉,紛紛造謠的場所,拋下汗珠的場所,有人選擇留下,有人走了便有新的人接替,工作永遠是做不完,因為錢永遠是滾動的。
錢財生生不息,才是經濟發展最本質的一條。
年老的社長也明白了這話,也在默認,還放手給年青人去做,這時代終究是青年來創造。看到了魯子瑾這位年輕的領導,做出有目共睹的成績,自己是該退位讓賢的。
季美約他在南海大酒店,點了以前來過的廂房。她覺得那廂房是熟悉的溫馨,帶有某種依賴。
當魯子瑾驅車來,對坐相看,露出微笑。她化了淡妝,帶有草藥味的香水,一件純白毛線衣,手上是粉紅色的水晶,無名指上戴婚戒,在燈輝下閃出不同的光輝。不管是遠觀還是近看,都顯得端莊嫻靜。像是那次約會般的美好。好像注視一個活著的完美的銀像,不可說這是心靈享受。
長脖子的花瓶,斜插著一朵玫瑰,一朵濃烈鮮紅的玫瑰,看到出是經過精心挑選,精心剪裁的一朵,寓意也很好“我只愛你這一支。”
“你們點的菜全上完了。”,一個捧來最后的一道菜的服務員說道,點了頭,半彎腰退了去。
“你吃呀,沒胃口嗎?”,魯子瑾看著她只下幾次筷子,喝了半杯的紅酒。
“能這樣看你吃,我覺得是很滿足的了。”,說著說著就壞笑了起來,好像是說的話,與氣氛不對呀,便趕緊調換語調,在一個深呼吸的作用下變為平緩的氣息。
“我說了,吃個飯,也跟演戲似的。”,魯子瑾倒是大口吃,好像在用行動告訴她,你不吃我這都是我的,別跟我搶,反正吃虧不是自己的肚子。
“我懷孕了。”,季美停下筷子,伸直脖子,雙眼直看著她,她要記住他第一反應。說完,牙齒咬著嘴唇。
“再說一遍。”,魯子瑾停了咬嚼,嘴里的飯菜鼓著,張大眼瞪著她的臉,像在尋找那張臉的喜悅的表情。
“我懷孕了,兩個二月了。”,季美不急不躁的,一個字字停頓念完。
是呀,他要當爸爸了。結婚后,這喜事是正常不過的。他要當爸爸,爸爸!
他想起,他小時候。父親是牽著他的小手,踩在細軟的草坪上,那時正好是早晨八點的星期天——
“親愛的,我要當爸爸了,快,來,干杯!”,魯子瑾激動的說,又站了起來,給她斟酒,又給自己斟滿。當倒到一半,酒瓶空了,又揮手招了了一個服務員。
“這酒該是最美的,再給我一瓶。”,服務員在納悶,這個斯斯文文的顧客有點不一樣,多少個顧客喝這個牌子的酒,也從沒聽過著樣子說贊的。倒是經典的話,記住了下來。
不一會兒,是另外的一個服務員送來的酒。而,這時的魯子瑾注意力已不再酒。嘴里反復說:“我要當爸爸了。”
喝著一杯又一杯,又叫季美給他倒了一杯,他也一口一杯,她也從沒見過,他竟然海量起來,也從沒有這樣爛喝過。正如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個男人有點不安又急躁了,所有的耐心瞬間從他的身體抽走似的。
季美在想,或許男人都是這樣子,知道要當爸爸,多少是有點猝不及防的“懲罰”。
肩上的重擔是要扛著呀!
兩人都喝了酒,已有醉酒的子瑾更不能再開車了。季美給封一香打了電話,封一香不一會就到了。
付了款,兩人扶著魯子瑾,歪歪斜斜地走出大酒店的門。
回到家里,季美給他脫衣脫鞋。
“他怎么喝這么多,啥事?”,封一香問。
“我有了,他喝著高興。”,季美冷靜的說。季美在想,他這般努力工作,是該做個幸福的妻子,有了孩子整個家庭就多一份快樂。
“是的,他準是樂了。他是個好男人的,有孩子了,也是你倆的福氣。”,封一香連連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