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薔薇來說,這就是一場鬧劇。曾經相愛的人,走進結婚禮堂,新娘卻不是她。
榆樹林的夜風在吹,住在榆樹林的夢徒然白做了?建筑好的愛巢卻缺失了男主人,這還須要住下嗎,這純粹是傷心之地。
真不該像那個在園子打玩的小孩子,那是鐵欄桿的圍墻,小孩子一手搭在一根,一手緊捉住一根,遠不知厭,見著了過往的車輛,行人,也樂意咧開嘴笑嘻嘻,到底笑什么呢,從不知曉,也從沒覺得到半點的神秘。
“社長,關于原定的假期,我想是預支好了。”,薔薇在無尚大夏的社長室面對社長說。
社長對她這個訴求沒有不快的,他也聽聞她事,也深為同情;便簽字生效,從明天起就可有三個月的假期。
薔薇拿著請假條給了當天值班的編輯,秘書長小楠在得知這消息后,告知了代理社長。魯子瑾本要拿著個事發作,對于人事調度跟假期事宜都是他一手捉的,如今薔薇越過他找了社長。他是很不快的,也早一點想把社長推下臺,他記賬了。
他正要往社長室,在敲門那一刻,收住了手。遲疑一下,轉身,返回。小楠匆忙從那邊跟在他的后面,從她亂步聲,也能看得出她的恐慌。她是不愿看到,他們鬧任何的不快。
“你這可好,倒是好。”,小楠一邊停下腳步,一邊說。
魯子瑾猛然一醒,遠離了這里。他變得明智很多。
這斷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魯子瑾胸有城府,在捏算手指,露出門牙。
時間下午的四點半,薔薇在收拾辦公室,因為李主編將會代替她的職務,全名雜志的欄目主題將由她領隊,“老大”一個老頭子總編也落名次。
李主編是大股東季美剛從無名晚報中挖來的資深編輯,數一數二業內經驗跟社會階層關系有著非同一般的本領。
小楠領著李主編到了薔薇的辦公室。
小楠向薔薇打招呼,引進李主編。“薇薇,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無名晚報的李編輯,現在能跟他一起共事,有說好的多。”,小楠很有禮貌介紹他。
“你好。”,李主編向薔薇伸右手。薔薇沒伸手,也不做聲,只顧忙,把桌面上該丟就丟該拿走就拿走。
樂不知倦。
李主編臉色突然變了,他一直伸手也覺得無趣,往空中一揮,收回到大腿,抹揉褲子,好像是手臟了似的。
恰好這時,維奇斯推門進來。維奇斯捧十幾本書,高過鼻頭,擋著前方的視野,沒走幾步。書碰到了李主編,他喲了一聲,維奇斯一吃驚,十幾本書一下子砸腳上。
“真對不起,李主編。”,卻是小楠先搶過去,彎下腰撿開書本說。
維奇斯絲毫沒有道歉意思,也不急著收拾殘局,而是瞪著眼。
李主編很無趣走開了,小楠一邊跟走,一邊回頭,對她們擠眉弄眼,張口作語,手指劃來劃去。像是告訴她們,李主編生氣了,你們可要小心一些。
“這也太不像話了,是個人也都能進這么?真真的,看不下去了。”,維奇斯靠向薔薇說。
“終究是個人物,不是的話,他也坐不上主編這把交椅上。”,薔薇說。
“狗搖尾巴,真是討好誰去?”,一邊說說,一邊指著天花板。薔薇完全聽出她的意思,大概是對季美的不滿。
是的,最為要好的閨蜜,是可以對朋友在憎恨的人,添增憎恨。
薔薇在想如果不是季美無緣無故的出現,這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下電梯時候,在電梯開時,電梯口碰見了魯子瑾。她閃手按關門鍵,可魯子瑾把手伸向電梯。門重新來了。
“這重不重,我幫你搬。”,魯子瑾一手搶過,沒等她答應不答應。
“你別在我這里裝什么好人。”,薔薇面朝下樓的層數(在變動的數字)。
“作為全名雜志代理社長,送你一程是應該的。”,魯子瑾說。
薔薇萬萬沒有想過,他如今竟變得如此主動,想交往時都沒像這賣力過。大概源于自信跟熱情,她總算明白了是季美給了他這樣的信心,有了十足的底氣,十足的男子氣概。她剛才覺得沉甸甸的紙箱,手也酸麻了。如今,魯子瑾從從容容,不急不躁的做他認當做的事。
做對的事情里,別戴有色的眼睛看待——這真實而懇切。
魯子瑾走在前頭了,把箱子往車子上放好,又關好車門。
這一幕,余鐘美跟梅尤佳上臺階時看在眼里,竊竊私語起來。在剛薔薇擦肩而過時。“好事,情多呀!”梅尤佳說。“這個,如果說她倆的關系,最順的也就是前女友。”,余鐘美明是在跟梅尤佳對話,實在要讓薔薇聽到這話。這一股諷刺味,真像是被一場雨淋濕衣服的冰冷起的雞皮疙瘩。
薔薇側身上了車,合上車門,維奇斯啟動了車,車子往前跑。
魯子瑾轉身離去了,沒流露沒半點不舍。薔薇從后視鏡看到他寬厚的雙肩,扛著一座“無尚大夏。”
“這樣子就很好了。”,薔薇心里默念道。
愛在路上,便是有了這段情。盡管時間回不去了,構成的一切都因遇見了你。不是這樣子的,可我卻懂得坦然。
李主編翻看了無名雜志的五周年慶刊的寄語,大為一驚,由衷感嘆“她文章是好的。”
“她是我們社的星兒,誰都敬她三分的,老社長總依重她。”,小楠
“是星兒了,人人會捧起。”,說完,點頭做了下來,把雜志在桌面擺平,細細看。
在他的眼里,薔薇就是壞的印象,人冷,心極惡俗,像冰峰山的一株花草,再如何的高傲,也還是吸著稀薄的空氣,最接近無情的云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