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彼諳抬手推他。腦海里閃過一雙眼睛。

是夢里與我有婚約的男子。

顧言慢慢起身，再看她一眼。覺得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顧言的眼睛……好像……

和他好像。

彼諳不知覺的就抓住了要轉身離開的顧言的手腕

角落，有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發生的一切。不知他手上在動作什么。彼諳和顧言之間開始有光霧，遮擋了他們之間相互的視線。記憶在這一刻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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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諳家里。

又做夢了嗎，夢到那個與我有婚約的男子變成了我身邊的人。

想想昨晚的聚餐之后，和夢境竟然還可以重疊。似乎夢里的事真實發生過。

可昨晚她去找爸媽的路上誰也沒有遇見。

早餐過后，彼諳被差遣去超市買些水果酸奶什么的。

這也是彼諳很樂意去做的，因為自己很喜歡吃哈哈。

超市的架子上有各種水果。彼諳看著，要買什么呢。

彼諳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多看了兩眼。

那人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過頭來。

顧言？――彼諳疑問。

那個跟我一起轉學的女生？叫什么來著。――顧言想起她的名字。

彼諳看見顧言的眼睛，又想起那個傷感的眼神。

在那樣平靜的眼眸深處，似乎真的藏著那樣的悲傷。

顧言決定上前打個招呼，畢竟因為一起轉學這件事也算是認識，轉學后碰到也不要尷尬。

還有一個其他的，原因。

“好巧。”彼諳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近前。

“啊？”因為夢境的緣故彼諳分不清現實中有沒有見過他。“阿，好、好巧。”

這是不是又是夢？

“都要轉學了還能碰到，這也是一種緣分。”顧言淺笑起來，笑意未達眼底，他對于她多是不在乎的。只是出于禮貌。

這也是一種緣分……夢里顧言也是這么說……

見彼諳不說話，顧言又開口。“到時候復錦見吧，有緣的話說不定同一個班呢。”

顧言和她打個招呼就要走，禮節過后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不再多說，那顧言也不想多說。

顧言…那真的是個夢嗎。

那現在呢。

和夢里截然不同的感覺。

“你是叫…顧言嗎？”彼諳發問。

恩？她不知道我名字？

顧言轉身，“我們一起辦的散伙飯你忘了嗎，華彼諳。”顧言準確叫出她的名字。

顧言收到的是對方疑惑的眼神。

這女生怎么回事，顧言皺起眉頭。

彼諳開始回想。

在班上一起站著拍照，同學們起哄，他禮貌性的摟著她的肩膀。

和同學們一起聚餐，他心情不好的一個人喝酒。

他自己先走，陳紳拿來他留下的錢。

記憶明明那么顯而易見，可是彼諳卻還是有點混淆了夢和現實。

“對不起……”彼諳張張嘴也沒說出什么解釋的，只能道歉。

彼諳想，她還需要再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顧言看著眼前女生又想起昨晚的夢。

明明是這樣一個不相干的女生，明明沒有什么交集，昨晚的夢里自己卻對她戀戀不舍。

甚至夢到以前她和自己唯一的交集，那一次她的幫忙。

記得自己和她擁抱，記得自己為她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下心事，記得不想與她分開的難過。

那樣真實。

但那只是個夢，有破綻的。

夢里自己還留在晉北讀書。

夢里自己不是因為無法反抗去復錦的命令而喝酒，而是因為她。

夢里自己對她的擁抱全是沒發生的。

這就是破綻。

夢終歸是夢，一般和現實相反。

顧言不說話，現在多看了這女生幾眼，有點嬰兒肥的臉，干凈的眼睛，扎在腦后短短馬尾，隨著動作還會一跳一跳的。

和夢里一樣。

彼諳懊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見顧言在看她。

顧言很快的收回視線。

“算了，下次再見。”

“嗯…”

也許是為了應驗這句話。

他們再次遇到。

復錦中學，校門口。

“真是有緣。”依舊是顧言先打的招呼。

經過昨晚一夜，彼諳終于勉強分清所謂的現實和夢境。

對顧言禮貌的笑笑，可是眼睛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走吧，我們去報道。”

顧言帶路。

走過校門口一個大花圃，顧言帶著彼諳向右走。

“誒？你怎么知道路。”顧言一路走的很順，彼諳站在報到處門口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來過而已。”顧言答的很淡漠。他不喜歡關于復錦的事，從被命令轉學開始。

“進去吧。”顧言抬手要開門。被彼諳抓住手腕。

剛剛彼諳不可思議的抬頭看門標，發現上面寫著：校長辦公室。

唉，顧言你不認路就不認路嘛，還好看了一下不然等一下開門進去看到校長多尷尬。

“顧言…”彼諳壓低聲音，怕被校長聽見。“這里是校長辦公室阿。”

顧言看著彼諳有些自欺欺人的低聲講話有點搞笑。

彼諳又接著低聲說，“不認路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找。這樣亂走打擾到校長多尷尬……”

“就是這里。我們在這里報名。”顧言拿開她的手。

按下把手推門而入，還順手把手機丟在旁邊的桌子上。

不是去報名處嗎？復錦有報名處的阿。

爸爸沒交代我要來校長室報名，那現在呢。我進去？還是不進去！？

“顧言，華彼諳。歡迎你們。”

彼諳聽到校長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不自在的走進辦公室，站在顧言的旁邊。

“校長好，我是今天轉學的新生。我叫華彼諳。”

“話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你們的名字。”校長慈祥的笑笑，“入學手續也辦好了，今天早上你們可以熟悉校園。下午去上課。”

“好。”顧言看到校長起臉色一直不好。應了一句就拉著彼諳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言，你可真是沒用。

顧言一直走，穿過學校的樹林。走到學校的一個角落處。

這里很偏僻，可這竟然有著一片小湖，甚至有一個小木屋。

終于顧言停下了，可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彼諳被他拖著走了這么久也不敢說，她感覺顧言周圍有股低氣壓。

這時她只好開口，“顧言，可以把手放開嗎……”

這時候顧言才反應過來。

松開了她的手。

不知不覺怎么把她牽過來了，明明是伸手拿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