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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好久不見

一個小男孩在人群從穿梭著,路過早餐灘的時候,本來空空的兩手里出現了兩個包子,男孩對著包子吹了吹氣,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因為燙的緣故,包子在嘴里上下翻動著,幾口下來,一個包子已經被吃沒了。

男孩繼續在人群中走著,邊上有人路過,男孩眼睛一亮,加快腳步從路人身邊走過,男孩的手從那個路人口袋里拽出一個錢包來,動作非常熟練。

這個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面色蠟黃,顯然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穿的衣服很舊,但是卻很干凈。

“喂!你在干嘛?”

正當男孩剛要打開錢包,看看今天收獲的成果的時候,他的身后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男孩嚇了一跳,手里的錢包差點沒掉在地上,男孩下意識的就要跑,可是回頭一看,自己身后站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比男孩要小一點,她雙手背在身后,笑著看著男孩,大眼睛眨啊眨,很是調皮。

“你在干嘛?”女孩重復了一遍。

“沒……沒干嘛……”男孩有些心虛,雙手背在身后。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女孩問道。

男孩嘆了一口氣,女孩這么說,就證明了她已經發現了自己剛才的舉動,男孩把手從背后拿出來:“為了活著……”

“活著?你父母呢?難道他們不管你?”

男孩抓了抓頭:“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了。”

女孩面露愧色:“哦,很抱歉!不過你為什么不做些別的呢?偷東西可不是一個好事!”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女孩這種老氣橫秋的問話,男孩心中沒有一絲的反感,反而有些享受,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朋友,也沒有父母的關心,大概,是因為從女孩的話里感受到了那么一點點的關心吧……

“我能怎么辦呢?”男孩嘆了口氣,低下頭說道:“我才八歲,我能做些什么?去拾荒嗎?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了,但是,我還有一個比我要小很多的妹妹,我知道,如果沒有錢的話,她會被餓死的!”

女孩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幾歲的孩子,能想到這些就已經不錯了,至于那些慈善機構不是她能夠接觸得到的。

女孩似乎想不到什么辦法了,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堆花花綠綠的錢塞到男孩的手中,笑道:“拿著這些去買寫吃的吧,以后不要做這種事情了哦!我聽大人們講,做這種事情,抓到了是要受很嚴重的懲罰的!”

男孩看自己手中的一把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女孩想了想,又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來一個項鏈放在男孩的手中:“吶!送你了!記住!千萬不要做這些事情了!”

項鏈是用一根紅繩拴著的,吊墜是一顆楓葉。男孩看著它,眼睛不禁溫熱起來,一滴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原來……被人關心的感覺這么好。

摸了摸眼淚,男孩剛要開口,女孩已經先開口說道:“好啦!我要回去了,媽媽看不見我該著急了!拜拜!”

說著,女孩轉身跑開了,跑了兩步,女孩忽然停下來,轉過身對著男孩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然后轉身,笑著消失在人群中。

男孩看著遠去的背影,緊緊握著手中的項鏈。

殊不知,這一幕,被我和管洪濤盡收眼底。

然而我們沒有看到的是,男孩轉身走出早市的一瞬間,一輛面白車停在了男孩身邊,車門打開,里面伸出一雙手,把男孩拽進了車里。

“走吧!”我笑了笑。

“起哪里?”

“江邊。”

“江邊現在全是冰吧?”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看一眼。”

管洪濤嘆了口氣,推著輪椅慢慢的走著。

我忽然嘿嘿的笑了一聲,管洪濤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神秘的從口袋里掏出半顆煙放在嘴里,然后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小口,從嘴里緩緩的吐出煙霧。

對于一個煙民來說,這么一小口的煙根本就滿足不了自己對煙的需求,不過對于我現在的情況來說,能吸這一小口已經美滋滋了。

“他們都不讓我吸,沒辦法,我只能偷著吸了,唉!對于一個老煙民來說,不讓我吸煙不如讓我去死呢!”我手中夾著半顆煙。

“你現在的情況,不讓你吸煙是好事。”管洪濤在身后說道。

“嘿!好事!老實說兄弟,我還有幾天活頭?抽不抽煙對我來說,影響都不大,抽煙也不能讓我立刻就死去,不抽煙也不會讓我多活幾天,一個意思,既然要死了,為何不在死之前痛痛快快的?”

管洪濤眼睛微紅,沒有接我的話茬。

我又輕輕的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更何況,吸煙真的就是害人的嗎?好和壞真的就這么容易被定義嗎?”

“能夠治病的藥算是好嗎?老話說,是藥三分毒!治病的藥用錯了,也能夠殺人!嘿!都說吸煙沒有好處,只有壞處,我可以告訴你,世界上死于肺癌的人,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不吸煙的!比率占一半!這個比率說明了什么?哼!05年非d病毒你應該知道吧?我可以告訴你,死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吸煙的!那個時候,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全部都吸煙!可能是因為煙里的物質把非d病毒殺死了,又或者說,吸煙者的肺環境太差,滿足不了病毒的生活需求!可見,吸煙真的就有壞處嗎?世界上喝酒的人死的多,可是并沒有聽說幾個吸煙吸死的!好與壞,真的就那么容易定義嗎?”

管洪濤默不作聲,與其說他被我說服了,倒不如說他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我把手中的煙頭扔掉,抱怨道:“光顧著和你說話了,煙燒沒了都沒抽幾口。”

管洪濤想了想,從自己兜里掏出香煙遞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出來,拒絕了他的煙:“不要了!雖然我很想抽一根,不過我的身體不允許了,抽多了就喘不上氣來。真他娘的操蛋。”

盡管已經沒有活水了,但是江邊的風依然是非常硬,吹了一會,我緊了緊衣服,身體有些發抖了。

“不然咱們走吧?”管洪濤看出我身體的不適。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眼前的風景,不知道還能看幾眼,雖然有些冷,但是還能接受。

江面上人非常多,看著下面一群人,隱約中,耳朵里還能聽見他們的笑聲,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禁笑了起來。

“哥?”

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身體晃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嘎然而止,這個多少次在幻想中才能聽見的聲音,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我知道,這不是幻覺了。

我的手緊緊的攥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整理了一下情緒,盡管臉上的肌肉已經凍的有些僵硬,但是我還人盡力讓自己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滿意的笑容,示意管洪濤把輪椅轉過來。

“好久不見。”

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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