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炎非墨點點頭:“你該滿意了吧,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會原諒你。”
“我知道。”炎非菲兩手合攏頂在下巴上,作出陶醉狀,過了許久才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又弱弱的問道:“那,那他還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就這一句話。”炎非墨向炎非菲投去一個不解的目光。
“喔……”炎非菲表情有些受傷,然后小聲的說道:“難道我的文采還是入不了他的眼,可是那封信,我起碼也花了三天時間啊,他怎么著也得給點表示吧。”
“等等,你說什么?”聽‘那封信’三個字,炎非墨條件反射性的問道。
“就是我寫給威的情書啊,他以前不老說我一點都不淑女,在古代只配當(dāng)個武將,沒有一點文人氣息嗎?所以我在澳洲的時候可沒少給自己補充墨水。”炎非菲吸了吸鼻子,雖然她是個女生,但是從小神經(jīng)就比較大條,而且偏愛理科,高中的時候,她的數(shù)理化拿過省級比賽的大獎,而對語文,特別是舞文弄墨的東西,她是一點天賦都沒有,尤其是那些文縐縐的文章,看著她就覺得頭大,更別提寫,她一直覺得與其花一兩個小時寫到手軟湊那八百一千字的作文,還不如解幾道曲線數(shù)學(xué)題或者畫幾個電路圖來得省事。
“你說的是這個嗎?”炎非墨從抽屜里取出那封信,原本是打算丟進垃圾桶的,可是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怎么鬼使神差就保留了下來。
“怎么會在你這里,你沒有和紀念冊一起送過去?”炎非菲面上露出極度失望的表情。
“你確定這是你寫的?”炎非墨強調(diào)道,腦海里不時浮出玉筱希當(dāng)時委屈的模樣。
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炎非菲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于是很肯定的點點頭:“當(dāng)然了,雖然只這么幾句話,我可是絞盡了腦汁,二哥,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妹妹我也有些文學(xué)底蘊了?”炎非菲將臉湊到炎非墨跟前,閃著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等待著他的肯定。
炎非墨的心卻在此刻不安起來,再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景,才終于發(fā)現(xiàn),真的是他太武斷了,炎非菲高中畢業(yè)后就去了澳洲,七年里接受的是純西方式的教育,能寫出一手漂亮的英文,可是中文字卻極難看,而玉筱希是C大的高材生,簡歷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她曾經(jīng)拿過C大硬筆書法的一等獎。
可是他卻如此草率的給她定了罪,難道她會說他獨裁,想著炎非墨不由得伸手摸著自己被打的那一邊臉,突然間覺得這一巴掌挨得并不冤枉。
“二哥,你怎么了,好歹給點表示好吧,你可愛的妹妹終于能夠?qū)懗鲞@么浪漫的文字,你不應(yīng)該感到高興嗎?”炎非墨的表情完全出乎了炎非菲的意料,沒能得到預(yù)料之中的答應(yīng),她便不依不饒起來。
炎非墨不予理會,完全將炎非菲無視,然后迅速的拿起電話撥通了設(shè)計部主管辦公室的電話。
“總裁,有什么指示嗎?”很職業(yè)的聲音。
“讓玉筱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雖然他討厭玉筱希不假,對她確實也存在偏見,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是他錯了,所以他得向她道歉。
“哦,總裁,玉筱希已經(jīng)辭職了。”
“辭職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這一刻炎非墨有點心虛的感覺,他一直以為像玉筱希那樣的女人,進了非揚定會死守著這份工作,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因為在非揚,不論什么職位,對一個需要工作的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辭職了。
電話那邊主管有些蒙,要是連這樣一個小職員辭職的事情都要向總裁報告的話,那人事部設(shè)來什么,而一向忙得不可以開交的總裁大人,什么時候如此關(guān)心小員工了?當(dāng)然,即便他心里有想法,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昨天上午遞交的辭呈。”
“你批準(zhǔn)了?”
“她說是總監(jiān)同意了的,所以我讓人事部很快就幫她辦了離職手續(xù)。”
“知道了。”炎非墨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順手便掛了電話。
“二哥,你找筱希干什么?”炎非菲沒有再糾結(jié)那封情書,聽得剛才炎非墨和主管的對話,她有些不解,在她眼里炎非墨除了姚韻以后,很少找過別的女人,而且他的表情還這么奇怪
“沒什么。”炎非墨兩手的食指輕輕的揉著太陽穴,聲音里似乎帶著些許疲憊。他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和玉筱希之間的事情。
“筱希辭職了?”炎非菲跳過上一個問題,又追問道。
“不是你同意的嗎?”炎非墨冷冷的白了她一眼。
炎非菲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同意,我什么時候同意了,我人都不在公司,怎么會同意,二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筱希做了什么,要不然你不會急著找她,她也不會辭職。”雖然文筆不行,但是邏輯推理可是她的強項。
“我能對她做什么,還不是因為你那封該死的情書。”炎非墨突然大喝一聲,心下煩悶不已,要不是她賣弄什么文采,搞什么浪漫,他也不會把那事情嫁接到玉筱希身上。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炎非菲大喊冤枉,突然眉眼一轉(zhuǎn),然后對上炎非墨:“二哥,你不會自戀的以為這信是筱希寫給你的吧?”
炎非墨怒看著炎非菲,默不作聲。
“二哥,你是不是也太自戀了點,雖然公司里百分之九十的單身女人都為你著迷,可是你也用不著自作多情到這步境地吧,筱希的字我看過,和我這狗爬的字簡直是天壤之別,再說了,這意境一看就知道是有故事的人才有的,真不知道你腦子在想什么,我都開始懷疑你若是以這樣的智商經(jīng)營非揚,會不會葬送了爸的心血。”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該干嘛干嘛去,別再這里唧唧歪歪的。”炎非墨聽著也來了氣,原以為是她自不量力,卻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