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去吧。替你的父親還債。那個地方有你要找的人。在那里你還會遇到你命中的克星。”婦人輕輕一揮衣袖,一股怪風刮來,凌雙雙頓時覺得身體一陣飄輕,視線愈來愈模糊——
“醒一醒啊。”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宛如天籟。
凌雙雙吃力地睜開眸子,晃眼的紅色映入眼簾: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里,喜字通紅,紅燭閃閃,每個角落里都是喜慶的顏色,低眸,卻見自己也是鮮紅衣裳,一身鳳冠霞帔。這景象只有在電視里看到過,自己會不會在做夢?四下一掃,卻見兩個穿著古裝衣服的女子站在床前,一紅一綠,格外鮮明。
“這是哪里?”她撐身坐起,使勁地搖了搖頭,再次確認,自己還活著。難道這就是夢中婦人所指的地方?自己是穿越了?!不可思議!
兩名女子見凌雙雙醒來,相視一笑,趕緊恭身一拜。
“紅枝給公主請安。”紅衣女子道。
“綠蔓給公主請安。”綠衣女子道。
“公主?”凌雙雙一頭霧水,怔怔地看著兩名女子。
“你的命是太子殿下救的,殿下收你為義妹,你現在已經代替我們的西涼公主嫁給了東榮皇帝。”綠蔓走上前來,一字一句地說道。
東榮?西涼?自己是穿越到一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國度么?!凌雙雙理清思緒,聽這綠衣丫頭的口氣,自己應該是被西涼太子所救,然后做了西涼公主的替身,嫁給了東榮皇帝。“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們就可以擅做主張?”她一向討厭別人為她安排事情,尤其是現在,竟然莫明其妙的嫁給了一個男人。
叫綠蔓的綠衣女子態度很強硬,眉頭一挑,冷聲喝喝,道:“當初你暈倒在路旁,滿身是血,是我們太子殿下經過救了你,你才得以活到今天。你沒有資格選擇,從今天起,你必須聽從西涼。”
“這么說來,我就是假的公主?”凌雙雙輕拂長袖,輕踱兩步,回頭瞟一眼綠蔓,微微一笑,道:“送假公主來和親,你們可知后果,難道不怕我告訴東榮皇帝么?”
“你的身體里已被種下毒藥,沒有我們的解藥,你是活不了的。”綠蔓得意的神情把她臉上的霜色遮掩而過。
“好了,綠蔓。殿下吩咐過要善待她的。”紅枝拉了一下綠蔓的衣角,目光落到凌雙雙的身上,語氣十分謙和地說道:“木已成舟,沒有辦法可以挽回了。從今以后,我和綠蔓會好好服侍你的。切記,在東榮皇帝面前,你就是真正的西涼公主,名喚呼延雙雙。”
凌雙雙是不會受人擺布的,只是當下之時,沒有弄清狀況,不可亂來。只是不待她多做言語,門外傳來一陣強勁有力的腳步聲。這時,兩名丫頭的臉色倏變,趕緊拉著她坐到床榻上,幫她蓋好紅蓋頭。接著,就聽到眶當一聲響,房門被撞開,一股冷風飄了進來。
“奴婢叩見皇上。”兩名丫頭齊齊拜道。
凌雙雙知曉,是她的所謂夫君來了。
“你們都下去!”冷聲襲來,猶如驚天之雷音。
“是。”紅枝和綠蔓齊道,然后匆忙退下,就在房門關上的最后一刻,紅枝忍不住往屋中憋了一眼,清靈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濃濃的擔憂。
腳步慢慢逼近,停下。凌雙雙低眸,斜過蓋頭的邊緣看到了她所謂夫君的袍底,鮮紅的顏色在燭光下一樣的刺眼。
“德妃等很久了吧。”對方終于發話了,聲音很醇,但不是關心,分明帶著挑釁的味道。
原來自己已經是東榮國的德妃。先前還是凌氏集團的總裁,這會兒就成了一代皇妃,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沒有。”凌雙雙輕啟朱唇,保持著冷靜。既然穿越到這個古老的朝代,就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她選擇了低調和服從。這只是暫時的,沒有人能壓制她!
“朕希望你不是口是心非。”一陣掌風襲來,紅蓋頭被揭起,落地,新娘的容貌在紅燭下清晰起來,凌雙雙確實很美,尤其穿上精致的紅嫁衣,她有二十一世紀女性的嫵媚,更有古代女子的端淑。此般的風情,在這古老土地上,是少之又少。在這一刻,眼前的帝王愕了一下。
同時,凌雙雙抬眸,亦看清了她所謂的夫君——健碩的錦繡身影,冠似美玉的俊美面孔,尤其是那雙深邃眸子,積聚著萬夫莫敵之威風,他就是堂堂的東榮皇帝慕容風(慕容風是《三嫁囚寵妃》中女主羅小冰之子)。不過更讓她驚愕的是,他的容貌與柳安然是如此相似,像得讓她的心開始悸動,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男人身上的霸氣更濃,更深。
然而欣賞是短暫的,深邃如黑井的眸子瞬間翻起一片血紅,額上的青筋暴起,涌起更多的是恨意。
“知道朕為什么娶你?”慕容風走上前來,嘴角扯起一抹邪邪的笑。
“臣妾不知。”凌雙雙淡淡答道,抬眸與之對視,她已隱約嗅到危險的氣息。
“不知?你的忘性可真比記性好!”慕容風微微俯身,臉愈發貼近凌雙雙,眸瞳睜得好大,快要裂開似的,“朕娶你,是要你為朕的皇妹贖罪!”
聽到此處,凌雙雙的心底拔涼,難道真正的西涼公主與他之間還有什么過節嗎?看來事情愈加復雜化了,“如此說來,皇上娶臣妾,不過是形式罷了。既然如此,皇上何須來?走便是了。”她一向的冷傲,習慣了,對任何男人都是。柳安然是,他亦是!
慕容風的一腔怒火被挑起,從來沒人敢這么對他說話,掌風一甩,一把拎住了凌雙雙胸前的衣襟,“朕討厭玩弄心計的女人!你想玩另類,想引起朕的注意嗎?告訴你,在朕的面前,不可能!”
凌雙雙不怒反笑,素手抬起,掰開慕容風的手,撫平衣服上的折皺,道:“大婚之夜,臣妾不想與皇上爭吵。皇上若不喜歡臣妾,大可揚袖而去。”說罷,她徑直走到桌前,端起一杯香茗,輕抿兩口,坐定,優雅淡若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