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好了,太上皇的病又發作了?!本驮谶@時,一個宮女急沖沖地奔了進來。
太后一聽,臉色倏變,美麗的雙眸泛起的精光化成了焦慮,“你好好歇息,本宮改日再來看你。”她輕輕一拍凌雙雙的手,趕緊踏著輕步,在內侍們的簇擁下匆匆離去。
“臣妾恭送太后?!绷桦p雙欠身相送。太上皇?應該是她的丈夫吧,她跟丈夫的感情應該很好。要不,怎會如此焦急呢?望著婦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突然有些羨慕。
日漸偏西,夜幕來臨,女子獨倚窗臺,凝望夜空,很黑,沒有半絲的星光。回想夢中婦人的話,她感覺好沉重。克星到底指的是誰?慕容風嗎?愈想心愈亂,莫明其妙的亂。她活到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有過慌亂的感覺,對他例外了,為何?
忽然哐當一聲響,房門被撞開,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凌雙雙回首,卻見一朵明黃飄了進來,像鬼魁一般,是他——慕容風的臉色很沉,冷眸如霜,細觀之,他如同一匹倔強的野馬,絕不屈服,永不言敗,帝王的氣息給她一種震懾的力量,女子心輕輕抖了一下。
“臣妾叩見皇上。”凌雙雙趕緊迎上去,欠身一拜。他此時來落霞宮,恐怕不妙,難道——突然想起白天太后所說的話,心有點抽涼。
慕容風踉踉蹌蹌地走到女子的跟前,打了一個重重地酒嗝,冷若冰霜的臉突然一扯,呵呵一笑,道:“德妃,朕來看了你?!闭Z罷,雙手搭上凌雙雙的肩頭,整個人像年糕似的黏上她的身體。
凌雙雙嚇得一驚,從來沒有男子離她這么近,她本能的一個反應,試圖將慕容風推開,道:“皇上,您喝醉了?!钡纳眢w像巨山一樣壓過來,半絲都推不動。
“朕沒喝醉,朕只是這里難受?!蹦饺蒿L的頭緊緊靠在凌雙雙的肩膀上,炙熱的氣流在女子白嫩的頸脖間流竄,他指著自己的胸膛,似笑非笑地說道,濃濃的眉宇間夾雜著痛意。
凌雙雙很不適應,只好木訥訥地站著,她感覺愈推他貼得愈近,“皇上,臣妾先扶您坐下?!庇帽M力氣才把黏在身上的龐軀挪開,扶他到矮榻上。
“德妃也坐。”慕容風不待凌雙雙站直身體,猛得一拉她的纖臂,她不及防備,一下跌進他的懷里,接著幽眸里泛起看似深情的涌動,在女子的臉上掃動,一遍又遍,“原來德妃真的很美?!彼麘驊蛞恍?,伸手在她的臉上一劃,低首,蜻蜓點水般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凌雙雙怔住了,玲瓏水眸瞪得跟燈籠似的,愣愣地看著慕容風,他喝醉的樣子真的很怪異,冷眸不再冷,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溫柔的樣子也好真誠,在某一瞬間,她的心撲通跳了一下,不過意識很快清醒過來,“皇上,不要這樣。”她想推開他,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結果失敗了。
慕容風把她攬得好緊,撇嘴一笑,道:“德妃知道朕為何喝這么多酒嗎?”
“不知道?!绷桦p雙輕輕搖首,反抗的力量漸小了些,她知道此時反抗無用,不如等他酒勁過了再說,其實有時候男人也需要哄哄。
“朕記得小的時候,對母后說,長大了不會像父皇一樣三宮六院,朕只會娶一個女子作妻子?!蹦饺蒿L說著說著,眼白漸紅,好像一抹晶瑩閃過,突然哈哈一聲自嘲,道:“看看朕現在,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樣樣都不缺。朕可笑,可笑?!?
聽到這里,凌雙雙一陣驚訝,人家都說酒后吐真言,他在傾訴帝王的無奈嗎?明明在笑,看著好像在哭,“皇上喝醉以后對每個妃子都這么說嗎?”不排除他用此種方法博取女人的同情,早些時候,他對她還是恨之入骨的,可最近,他明顯變了,精明的女子不得不堤防。
慕容風的臉色一陣鐵青,猛得丟開凌雙雙,倏地起身,搖搖晃晃走到雕花大床前坐下,端端正正,軒昂氣勢讓人生畏,“德妃在嘲笑朕嗎?朕只對德妃一人說過。”他認真地說道,看不出半絲的虛假。
“對不起,臣妾不該亂說?!绷桦p雙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在他面前,還是折腰為好,不然后果難料。女子看著似醉半醉的帝王,心中有些迷惑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陰晴不定,讓人捉到不透。
慕容風見凌雙雙道歉,嘴角展出一抹孩童般天真的笑,這種笑或許只在他喝醉的時候才能看到,“朕不怪德妃,因為德妃不了解朕?!彼执蛄艘粋€酒嗝,醉眼朦朧,語氣溫柔極了,滿是曖昧,忽然他張開雙臂,閉上了眸子,道:“德妃過來,替朕寬衣。”
女子一驚,遲遲未動,難道他今夜真要留宿落霞宮嗎?這怎么可以?!盎噬希兼裉觳皇娣!彼伊艘粋€借口。
慕容風緩緩張眸,迷離地看一眼凌雙雙,突然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湊到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其實朕也不想寵幸德妃,不過母后的好意,朕不想拒絕。”聲音雖然溫柔,但在女子聽來,卻覺得陰森,他的話中似乎夾雜著恨意。西涼公主是傷害慕容雪的罪魁禍首,他怎么會寵幸仇人?理應不該?!盎噬险娴淖砹??!?
“對,朕醉了,醉得厲害?!蹦饺蒿L突然大手一攬,打橫兒抱起凌雙雙。
凌雙雙心頭一顫,心中恐慌地厲害,素手本能地抓緊他的胳膊,手指甲幾乎扣進他的肉里。
慕容風并不理會胳膊上的痛感,抱了凌雙雙放到軟軟的雕花大床上,然后開始褪去身上的衣袍,龍衣脫下,中衣敞開,結實的胸膛精壯完美,肌肉一塊一塊,簡單稱得上極品,接著他拔下頭上的簪子,黑發披散而下,飄飄灑灑,襯得他的臉型更加生動。
“皇上理應恨臣妾的,為何突然這般溫柔?”凌雙雙安靜地躺著,問了憋在心中好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