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他們兩個都是新來的宮人，”花翎低著頭，面色上滿是恭敬，“言語之間難免沒有表達清楚，請姑姑諒解。”

玉姑姑聽花翎這樣解釋，下巴也微微揚起，“哼，既然知道，那就由他們將瓷片收拾起來吧。”

玉辰看著玉姑姑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瞪大了眼睛，想要和花翎辯駁。

露零依舊攔在玉辰的面前，他雖然不熟悉花翎，但他可以確定花翎絕不會幫著玉姑姑。

花翎走到玉姑姑身邊，蹲下身子，小手從玉姑姑手中接過帕子。

玉姑姑一愣，隨即笑了笑，“你愿意代替他們也可以。”

“姑姑似乎沒有理解花翎的意思。”花翎將帕子疊好，收到袖中，隨后站起身子，“公主的意思是，如果姑姑想要瓷片下的東西，就請姑姑親手將它們拾起來。”

—鳳棲宮前—

“玉姑姑那里沒問題嗎？”鬼童兒站在鳳棲宮的宮門前，銀眸中有著少許疑惑，鳳溟溪用人的方式他有些不太明白。

“你不相信我的安排？”鳳溟溪仰頭看著鬼童兒的銀眸。

只是玉辰的話，可能這樣安排會不夠穩妥，但是如果有露零，他絕對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

“自然是相信的。”鬼童兒捏了捏鳳溟溪的手，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子，有不同常人的想法也是自然。

三人順著長廊向鳳棲宮的正殿走去，迎面走來兩個穿著暗紅錦衣的女官。

“奴婢垂文，揚采，參見五公主，鬼王。”兩位女官停在三人面前行了禮。

鳳溟溪抬眼看著她們，模樣有些熟悉，記得是鳳閻羽身邊伺候筆墨和整理奏折的女官。

“鳳閻羽在哪里？”鳳溟溪淡淡的問了一句。

“陛下在書房中批閱奏折，請公主和鬼王隨奴婢來。”垂文和揚采并不在意鳳溟溪對鳳閻羽的稱呼，只是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后在前面帶路。

三人跟著繞過了正殿，路過鳳棲宮中的小花園，園中牡丹已經盛開，紅白兩色的花朵相互交映，一副繁榮華美的景象。

“她還真是喜歡這種浮夸的東西。”鳳溟溪扁了扁嘴。

“公主，王爺，到了。”垂文在另一個殿宇前停下，和揚采兩人一人一邊，將宮門打開。

鳳溟溪跨步進去，書房比她先前去過的那間宮殿小了一些，卻比鬼童兒的書房大了許多。

和先前的宮殿一樣，書房的支柱上也都雕刻了翔鳳，并燃了安神的香料。

等三人都進了門內，垂文和揚采從外面將宮門關上，隨后垂手分站在兩旁。

“你來了。”鳳閻羽坐在鳳座上，皺眉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微臣參見陛下。”鬼童兒微微低頭，以示行禮，并用手中的羽扇推了推一旁的鬼陶。

“鬼陶參見…女帝陛下。”鬼陶聲音小小的，低頭行著禮，這三日花翎已經將宮中的禮儀大致都教給了她。

鳳閻羽沒有在意鬼童兒和鬼陶，鳳眸半瞇靜靜的看著鳳溟溪的方向。

鳳溟溪也靜靜的看著她，過了片刻才輕輕嘆了口氣，小手疊在胸前，“母皇。”

鳳閻羽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垂眸打量了一下鬼童兒身邊的鬼陶，“童兒，這孩子是哪來的？”

這兩天她的耳邊盡是關于鳳溟溪的事情，聽說她帶回了幾個宮外的人，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了。

“陛下，這孩子是微臣從宮外帶回的孤兒，”銀眸中淡淡的，“若是沒有出錯，微臣死后會由她接任觀星使一職。”

鳳閻羽靜默了片刻，鳳舞國的觀星使都不是由帝王挑選而出的，都是上一代的觀星使通過獨特的途徑選出的，或是從星象，或是所見之人的面象。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觀星使是神挑選出來的，不被旁人意志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