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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愿被提起的回憶(終)

“天啊,這真是太刺激了。”珂西兒緊緊環著你的手臂,坐在旁邊,清秀的臉頰掛滿紅霞,“這真是太刺激了,最后地底出現了什么?是拿著長柄鐮刀的死神,還是門口惡魔雕像的真身?”

“刺激?”你聲線拔高三度,“我用命在拼的事,在你耳中只是刺激嗎?”

甩手拍開她的手臂,你憤怒的站了起來。

“啊!你弄痛我了。”

珂西兒帶點哭腔的聲音傳入你耳中,令你怒氣頓時消減幾分,畢竟經過異蛇血肉改造的你,氣力遠超常人,剛才那怒極的一甩,可是相當用勁。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珂西兒道歉道,“可能是因為我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會發生這些事,所以……嗯……”珂西兒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措詞,亦或觀察你的反應,可惜你正背對著她,“聽到你的講述,我感到太離奇了,也許正因為這樣,可能潛意識將它判定為不真實,太過于投入聽取故事本身,而忽視你的感受。“

“故事嗎?在你看來,我這份本不愿再提起的回憶只是一個讓你能聽得投入的故事!還是你在暗指,我故意捏造這些東西出來博取你的同情與好感!”很顯然‘故事’這兩個詞,碰觸到你因為回憶而變得敏感的神經,怒火再次翻騰,“女人,收起你那無聊的自戀吧!不是所有男人都跟那倆個被下體支配的混蛋一樣。如果有得重新選擇,我決對不會選擇跟你們一起,讓那該死的遺跡,該死的詛咒,全去見亡靈吧!”

詛咒!這個禁忌詞。你本意是不在提起它,讓它成為你的秘密,卻不料這般輕易說出口,瞧這沒出息的壞脾氣。

“詛咒”珂西兒抽泣著撲上來,握住你的手,“告訴我,是什么詛咒!”

再次撥開她的手臂,你別過頭去,不敢望向她雨打梨花的淚容。

“沒有了,這一切都結束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呆在這里嗎!”

“是最后出來的東西施加在你身上的詛咒對嗎?你天天呆在圖書館就是查找解除詛咒的辦法對吧!”珂西兒不依不饒地跑到你面前,盯著你的眼睛,“請告訴我好嗎?不然良心會折磨我一輩子的。”

只是良心嗎?你心頭暗嘆。

“相信我,已經結束了。”

“不,沒有,你的詛咒才剛剛開始!”珂西兒大聲吼著,“你知道嗎?在你進入遺跡……在你們進入遺跡那一刻起,你們就對我下了詛咒,詛咒我一個呆在無人的曠野,一個人面對饑餓的狼群,一個人在魔獸環視中奔逃,一個人沒日沒夜的為你們祈禱……而現在,你又詛咒我將一生不得安寧是吧!這就是你報復嗎?我恨你!”

女孩捂著面奔出你的房間,像拔掉的氣門,瞬間泄掉你所有氣力。

是啊!在你命懸一線之時,這個總愛幻想,彈得一手好琴的少女,同樣在噩夢里掙扎。就在剛才輕描淡寫的支言片語中,有著同樣沉重與不愿被提起的回憶。她曾在你身邊,聽你頃述,看你掙扎,然后悄悄環上嬌弱的臂膀,使你平靜;她曾對你笑鬧,讓你的悲痛,看上去只是故事里嚇人的橋段。

只是你不懂!

你腦海中盡想著,最后地面升起的東西!

想著那個好比絞刑架,全黑的祭壇,金色的符文布滿祭壇,在三根黑柱支起的絞刑架下,一團散發著白色熒光的星云在旋轉。

想著隨祭壇升起的古樸音樂,似山風流水,又好比眾獸嘶吼,聽著凌亂不成曲,卻給人身處光明大地,風光無限,生機永恒的感覺,讓你頃刻間陷了進去。

為什么要上前,如何破開那祭壇金色符文的防護,又是怎樣離開不見天日的跡遺?你完全記不清了,像夢一樣,像夢一樣明明發生許多事,卻在醒來時刻想不起半點,你呆呆看著周圍遍布翻騰氣泡的黑色沼澤,一時失了方向。

這里是落伽山脈后的黑沼澤,真正的試練之地。

你每天在生死線上的掙扎,不住的磨練的自己,不正是為了回到這地表世界!為何重見天日這后,感到了失落與迷茫?

沼澤霧氣很重,微毒,而你卻沒有支起“空氣凈化護罩”,這里的潮濕與渾濁反是令你舒適,一個火系魔法師會喜歡潮濕!難辯好壞的改變啊。

活動身子時,發現手里不知何時起,拽著一張獸皮卷軸,破損而古舊。

你手賤地打開,接著腦殘地閱讀:

“……

請原諒我的惡毒,因為作為這場天地異變的目睹者與幸存者,我感受到自己使命的召喚!

那就是找出它的原因,哪怕以生命為代價!

作為后繼者的你,無論有意或無意,你已經被賦予同樣的使命!

以吾之名!

……”

站在孤立的沼澤獨島上,被愚弄,被惡搞,但卻找不到人發泄的心情油然而生,在經歷那么多事,那么生死,你抗過惡魔,打爆天使,最后得到的寶物只是一張開著惡意玩笑的獸皮紙。

難道……

“難道魔法協會又研發出什么詭異的東西,接你當了試驗品?”這是你當時的想法,因為最后不真實的脫險,讓你開始否定起自己所有的經歷,然后赤果果,燃焦的身體又否定了你的否定。

發生的都是真的!

而你唯一不相信的只是詛咒!

人怎能無恥到用詛咒要挾一個人去完成任務。

人又怎能用自己的名字去詛咒他人,就算進入圣境的法師真名亦沒有這等威能。(關于真名解釋請看:《白癡帝異界游記》第六十六回)

“這只是遺跡締造者惡趣的產物。”你這樣安慰自己,“他或她或它,只是為了告訴人們,不是所有洞穴探險都能獲得寶物,那只是吟游詩人騙小孩的故事,是現實中不存的。”

掙扎也罷,否認也好,你以瘋狂尋找著那片草原,尋找隊友的方式,勞累自己肉體,疲乏自己精神,好阻止多的心思去琢磨為什么最后的祭壇會以地獄黑金打造,而在這種稀世罕見的魔界金屬之上,飛舞的是天界的吸吮符文!努力地不會承認,其實這個祭壇才是遺跡的魔法源泉;努力地不去回憶,那片白色星云中漂浮的東西,就是你手中獸皮卷!

一張獸皮保障了恐怖遺跡萬年運轉!

這與從沼澤地中長出草原一般,讓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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