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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見

許多時候,你想得再多,都不如那么一次的不期而遇。莫一念就是如此。

在這個夕陽染滿天的傍晚,一個人離開醫院的莫一念就這樣看到蘇南深。

變了么?莫一念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腦海中想的是什么。褪去了所有的浮華,褪去了所有的青澀,這是現在的男人,陌生而又熟悉的蘇南深。

他像是刻意,又像是無意,再次輕飄飄而又強勢地進入莫一念的生活……自己早該想到的,不是嗎?莫一念反問自己。

男人倚靠在車前,清冷的氣質中混雜著慵懶的氣息,目光深遠,等著莫一念主動上前……

一步,兩步,三步……短短的距離卻跨越了十年的界限,莫一念上前。

“回來了。”萬般思緒最后也只匯成這一句話,莫一念心里有些復雜。

“嗯。”蘇南深點頭,清冷的聲音赫然和早上電話中聲音重疊,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莫一念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許久,一片靜謐。

“不想念……”莫一念抬頭。

“我們都長大了。”蘇南深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再沒人比莫一念更懂。

“是呀,都長大了!”她感慨,帶著釋然。

有些東西,無論經歷過多久,都不會變,正如他們此刻默契的笑容。

“吃什么?”坐在駕駛座上,蘇南深自然的問出。

“老習慣……”莫一念話落,就遭到阻止。

“不行,你剛生病……不能吃辣的。”男人不顧女人皺起的眉頭,果斷阻止。

“那你選吧,我無所謂。”莫一念滿不在乎,從小到大,令人奇異的是,他們兩個的口味近乎一樣。

蘇南深直接把車開到了一家私家菜館。莫一念挑眉,這男人,剛回國就把地方熟悉至此,自己怎么從來沒發現有這個地方。

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謙恒告訴我的。”

“那家伙,你還有跟他聯系?”莫一念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輕佻的臉。

“只跟他一個人聯系上了。”蘇南深口氣有些隨意。是么?莫一念靜默。

小店看著樸素,里面卻很熱鬧。

并不知道菜單,莫一念全權交由蘇南深負責。“嗯,再來一盤茄子。”蘇南深話落,莫一念直接抬頭,瞪眼,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不吃茄子。

“等等,老板……”莫一念叫住欲要離去的老板。

“這里有沒有番茄?”莫一念詢問。

“有的。”老板笑著回答。

“那再來一盤番茄。”莫一念囑托。

“好的!”直到老板離開,蘇南深都沒有阻止,他只是,輕佻地看著莫一念。

飯桌上,這對男女幼稚的搶著食,眼看著蘇南深把最后一塊排骨吃進嘴里,朝莫一念露出勝利的眼神。

“來,多吃點番茄,你剛回來,我該好好招待你的。”莫一念用溫柔的聲音說著,勺了一大把番茄倒在蘇南深的飯上。

“謝謝,你也多吃點茄子!”蘇南深手下不留情,直接用筷子把茄子全都撥下去。

最后,自然,他們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只余下那兩碗分別盛著番茄和茄子的飯。

“別浪費,吃了。”莫一念逼迫。

“你吃我就吃。”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卻沒有一個真正去動自己的飯。

“交換吧!”蘇南深提議。

“行!”莫一念求之不得。

對一對有著深厚感情基礎的男女而言,僅僅是一頓飯,幾個熟悉默契的動作,就可以消除十年而來的隔閡。

“找到住的地方了嗎?”莫一念問。

“怎么,你要收留我?”蘇南深調侃。

“你想得倒美,好了,就送到這吧,你快回去。”莫一念翻了個白眼。

“不急不急。”男人慢悠悠地陪著她。

既然你都不急,那我急什么。

陪著蘇南深一起,走到了家門口。

“你回去吧!”莫一念趕著人。

“嗯嗯,明天見!”然后,莫一念看著蘇南深,徑直走進了對面的房門。

她瞪大了眼睛,對面公寓什么時候有人住了?她總算是明白,那一句不急的含義。

丫的蘇狐貍,就是故意的!莫一念咬牙。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入眠,睡夢中出現了清冷卻又毒舌的蘇南深,穿著白色的襯衫校服,跟自己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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