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逃亡
我拋卻弟弟向南一路馳騁,眼見天已大亮,前方不遠處就是凈月山莊。
說實話,這地方以前我曾來過,要知道我的母親就是這以前的莊主秦宵漢的女兒,但是我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見過外公一面。只聽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凈月山莊也像今天的天龍頂一樣突糟浩劫,在一夜之間被夷為了平地,外公一家都慘糟毒手,疑為東洋倭寇所為,但幾年內,這些強盜也未再踏入中原一步,所以這件事也一直耽隔起來,成為一個懸案。后來一個叫潘圖的人來到這里,開始在此處招兵買馬,建莊立業,并一直與我們天龍頂保持著相當友好的往來,再后來聽說他與父親拜了把子,成了最好的兄弟。現如今,江湖上相對消停了一些,潘圖與父親來往便少了很多,有事的時候也總是父親親自下山。而我長這么大,到也跟父親下過幾次山,但見到潘圖卻只有兩次,那時我和弟弟都還很小,現在已經沒啥大的印象了。
雪已經不下了,天已初晴,東方隱隱現出一片紅暈。可能是由于天太冷的緣故吧,只有幾個小孩在一條冰河上追逐、嬉戲。曾經的我也是如此的快樂,跟著弟弟山上河下肆無忌憚的游玩,然而上天竟是如此的無情,頃刻間便把我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想到傷心處,心內不免又是一陣辛酸,淚水幾次欲洶涌而出,我卻強自忍住,糾扯一下我那已經不成樣子的衣服,便欲上前向小孩尋問潘莊主的所住之地。
冰上的幾個小孩都拿著武器,想必均未來自尋常百姓家。最前面的是一個俊秀的小女孩,邊滑著冰雪,邊揮舞著手里的利劍,向身后的幾個小孩大喊:“來呀,追我來呀!”后面的幾個小孩當然不干事若,也都個個揮舞著武器,追將上來。哎!江湖風云莫測,世態實在炎涼,練練功夫為求自保當是好事,可他們這些小孩小小年紀,便開始玩這種可怕的武刀弄劍的游戲,當真是太過危險啦。也許等他們長大,就會開始厭倦江湖上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想到此處,我竟有幾分自慚,因為我也只有十六歲,并不比他們大多少,可是家里這場突發其來的浩劫著實讓我成長不少,弟弟那么小,差不多與這些小孩一樣大,他又招誰惹誰了,竟也像莊內其它人一樣難逃厄運?我發誓,無論用何種手段,必在有生之年殺光我能知道存活在世間的任何一個“烏衣幫”的禽獸,定要讓那些黑衣禽獸血債血還。
我緩步向幾個小孩走去,剛出口“喂”了一聲,便被他們團團圍住,眼見我這個衣衫襤褸,一身狼狽的家伙,他們竟舉著家伙躍躍欲試的撲將上來。這幫小孩真是太過頑皮,他們竟丈著自己人多,手拿武器又會得幾手拳腳功夫想給我這個大男孩一些下馬威。但相比之下,他們這些很不入流的爛功夫底子,比起想當年的我和弟弟卻不知遜色多少倍啦。我只顧左躲右閃,并未抽出寶劍。可是我著實沒有料到,這些小家伙竟也個個都伸手了得,看我閃躲自如,自知也非泛泛之輩,出手竟忘記深淺,招招指我要害。這樣一來,我閃躲了幾十招下去便有些不支,便脫口大叫:“你們再不知深淺的瞎胡鬧,休怪我不客氣了噢!”小女孩一臉蠻橫:“哈哈,那你就不客氣一個給我看看,我正愁沒人陪我練功呢。”嗨,這些頑皮的小家伙們,竟把我當成了活把子供他們操練,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想著便也抽出寶劍,來來回回又陪他們過了十幾招,后來自知能力有限,若想戰勝這些小孩而又不能傷及他們實在有些犯難,便一個“蒼鷹展翅”跳出圈外。“你們這些家伙仗著人多,以多欺少,本少爺沒時間跟你們玩啦!”那個俊秀的小姑娘定是這些小孩的“Boss”,因為她示意讓其他小孩退后,他們竟真的乖乖地退到了后面。只見小女孩頭前一站:“這下怎么樣,我讓他們都退下了,你該好好陪我過過招了吧。”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再跟她們糾纏下去了,便拱手一禮:“呵呵,小妹妹功夫了得,我實在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感問一下,你可知凈月山莊潘莊主的住處,在下實在是有要事要辦,不敢再多停留。”“哼,哪那么多廢話,你若能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唰!唰!”小女孩真是霸道,也不等我到底答應不答應,便開始先發制人的在我頭前猛刺兩劍,單看這兩劍,來勢迅猛,招法純熟,劍法決然不在我之下。我便也不敢怠慢,屈腰側頭,慌忙閃過。緊接著又是一個“怒劍問道”還招上陣。“唰唰唰唰!”又是幾十招下去,我便心里有底,小女孩劍法自是得到名師真傳,確是不錯,但可能是太缺少實戰性,每一招無論從力度,還是角度都不是相當到位,再加之我比她高過半頭,力氣也比她大了幾倍,便越打越是輕松。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得打到什么時候她才啃罷手。我略一思索,便使出了前兩天奶奶剛教過我的“擒龍手”中那一招“飛手擒龍”。這一招是奶奶的獨門絕技,它可瞬間緩解對手對自己的壓力,并轉向對手身后,探囊取物般撤掉對手的武器,然后你是取他的性命還是生擒活捉完全就看自己的意愿和對方的反映能力了。但當時練的時候也是相當費力,虧奶奶對我耐心,反復教我做了多次才學會。我這一招使出,當真便是“力挽狂瀾”,緩解掉小女孩的壓力后,我反身跳到她的身后,她略一遲疑,已是不及,“堂啷”一聲,手里的家伙被我反手給撤了出去。我當然不會取這小丫頭的性命,便手提寶劍在她頸上一橫,呵呵,大擒活人竟是如此有趣!
旁邊圍觀的小孩一看他們的“Boss”已被我制住,便欲將向我撲來。誰知小女孩大喊一聲:“不許上來!”那些小孩果然不敢再向前奔。我撤掉橫在小女孩頸上的寶劍,一臉歉意的微笑:“得罪了,還請你尊守若言,告訴我潘莊主的所在吧!”“好吧,你過來,我告訴你。”她示意我到她跟前,我毫無防備的過去了,她又要我低下頭,附我耳邊說,我不知她又要耍什么懸虛,但單看這小丫頭年齡,還有那一汪如水的大眼睛,清純地猶如一泉碧水,哪像得會玩什么手段的惡人。我信以為真,低下頭,附著想聽她說什么,誰知她竟“喀嚓”一口咬住我的耳朵,寒糊不清你叫著“服……不……服,你說你認輸了,我就放開你。”天下之大,我哪曾見到如此招數,她咬著我的耳朵,叫我掙扎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只能任由她胡來。我痛地大喊:“啊!大俠高手,你功夫確實厲害了得,在下甘敗下風。我認輸,我認輸,你快放了我。”
“哈哈,服了吧,我就知道嘛,沒有誰能逗得過我這‘天下第一嘴’的,說吧,你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啊。”
呵呵!想不到凈月山莊莊主潘圖竟是她的父親,想必這“天下第一嘴”的美謚也是她自個給自個的“美謚”吧。潘鶯鶯的這一口還真沒有白咬,到讓我感慨起來:高手過招,難免刀劍相向,正常情況下,勝負全憑個人能力高低而論,但就我現在的感覺,其實也并不竟然都是那樣,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誰會斷言在江湖路中不被人暗箭所傷。我捂著耳朵,惡狠狠的想,小丫頭,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我簡單告訴她我的來意,她便真的信守承諾,帶我一同來到她的家里。
這是一座倚山而建的莊院,院墻高有丈余,雄偉、挺撥。她和一群小孩哄笑著帶我步入院中,我上下打量著這座院落:這可絕對稱得上是一家武林大戶,院落至少比我家大出兩倍,亭臺樓閣一應具全,后院小花園遙遙可見,現雖時在寒冬臘月,可是仍處處見得雀躍鶯啼。我心不免感嘆,好一派闊氣的武林大戶。從莊外行于差不多百米有余步入正廳,廳外還有兩個侍衛在把守,門匾上豁然題著四個金字:“凈水明月”。走進屋內,更覺得凈月山莊莊主潘圖決非等閑,廳內莊嚴而豁達,正堂一幅工筆老虎張牙舞爪,欲作撲食狀,一對虎眼栩栩如生,讓人望而生畏。潘鶯鶯讓侍者奉上茶點,要我稍事等待。約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門外侍衛低頭頷首,莊主潘圖應聲而至:“世侄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哈哈哈……”這人約摸五十來歲,個頭不高,卻很富態,一臉歉意的向我走來。我忙起身問好,潘莊主對我一頓虛寒問暖,又問及父親如何如何,我便把近來遭遇盡數向他道來……
潘莊主一言不發,臉上鐵青,而后咬牙切齒:“這幫喪盡天良的黑衣禽獸,總有一天我會叫他們血債血還,為武林除害……”看來潘莊主也和我一樣,認定父親及爺爺奶奶已被“烏衣幫”所殺。我又想起剛才拋卻母親、弟弟的一幕獨自逃命的一幕,想必他們多半已是兇多吉少,便悲從中來,禁不住咽然失聲,痛哭起來。聞到哭聲,潘莊主夫人與潘鶯鶯不知事由,也來到廳內。當知道我的遭遇后,亦都滿眼含淚,勸我不要太過悲傷,要振做起來,練好功夫,將來好為他們報仇。
是啊,我一定要振作起來,堅強的活下去!
我武功路數都是今天父親教了一招,明爺爺又教上一招,后天奶奶再教我一招。當然,父親已經得到爺爺和奶奶的真傳,集他們的“排云掌”與“擒龍手”于一身,他的功夫當是我們全家中最厲害的一位。可是他最近一直忙于“龍頂武會”事誼,并沒有時間顧及我和弟弟。所以就他們教我的這點東西,我只能算是門門通,門門松,沒有哪種功夫能練得像樣的。想報仇,我就必須要學得一身高強的武功,還要比之他們要有過之而無不及才行,所以現在我必須得尋到一世外高人并拜他為師才行,可是,我又要到哪去尋得那世外高人,而又怎么才能讓那世外高人非收我為徒呢?也不知道這潘圖莊主是否功夫了得,單從那天和他的寶貝閨女潘鶯鶯過招所見,她的劍法招數也能在江湖上立住腳步,然就靠這種劍法去對付那多如牛毛的黑衣高手卻差之甚遠。我越想越迷茫,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勞頓了一天下來,我確有些心力憔悴。這一夜總算能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在夢中,我又見到了親愛的爹娘,還有那慈愛的爺爺奶奶在向我招手,我拼了命地跑了過去,弟弟卻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把我攔在一邊“我們不缺你這個怕死的懦夫,你去逃命吧!”母親則對我喊:“不要過來,要活著,要為我們報仇。”接著便是父親、爺爺奶奶一齊在說:“吳雙,活下去,為我們報仇,為我們報仇……報仇……”我從睡夢中驚醒,發現淚水已垂于耳邊,我真地好想他們,哎,也不知他們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我真地好累啊,不知今后路往哪走,也不知這莊主潘圖到底是何許人也,好像城府很深的樣子,我到底還要在這里呆多久,總不能在這久住吧。正想著問題,突見窗外“唰”的黑影一閃而逝。輕功如此了得,這個黑影像極黑衣人的影子,我的心砰砰直跳,直覺告訴我,此人定是黑衣人無疑,那么,潘莊主一家多半會兇多吉少,我勿忙穿好衣服,悄悄奔出房去欲一察糾竟。可剛出得門外,在其雪光的映耀下,隱隱看見西廂房兩個人影閃動。我定睛再一細看,竟是潘圖,旁邊立一蒙面人,全身黑色裝束,不是“烏衣幫”的禽獸又是何人?
一看到黑衣人,我牙根發癢,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剛想上房來助潘莊主一臂之力,卻發現他們兩人并未打斗,似很相熟的樣子。我的腦中立馬浮起疑云,難不成,這潘圖竟和“烏衣幫”串通一氣來禍害武林;難不成,這排云掌秘笈的所在就是他所泄露出去的;難不成,這潘圖老兒就是父親所說的判徒……
思潮如此起浮波動,我不敢再枉下定論,切看看他們到底會有何動向再說不遲。我低著頭順著院內房下陰影處悄悄奔到西廂房窗下,距兩人所在不足咫尺,他們全神貫住,全然沒有發現。這時我聽到了黑衣人的聲音:“這次行動我們多少有些輕敵,吳劍安的武功遠在我們意料之外,本來他是可以跟妻兒一起逃脫的,但他卻為了救他的老子,自己不僅受了重傷束手就擒還陪了他老爹老娘的性命,下次行動前你最好把這些人最真實的情況交待清楚,如若不然,后果你自個掂量著辦吧!”
潘圖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是,滕野君,下次我一定摸清他們的底細再來向您匯報。還望你信守承諾,放過我的一家及莊上老小并幫我完成心愿。”
“只要我們合作愉快,你的好外肯定大大地,這次龍頂武會被我們瓦解掉了,下屆武林盟主的寶坐肯定非你莫屬。”
“那您現在打算如何處理他的妻兒呢?”
“吳劍安打死也不說出英雄譜及排云掌秘笈的所在,今天我就帶她們過去相作威脅,看看他在親情面前是否還可以繼續鐵齒銅牙。他的大兒子你暫時不要驚動他打草驚蛇,我們翻便他們莊上所有地方,都未曾尋見我們想要的東西,想畢多半會在這個小子的身上,先拿到手再說,若真的讓他將英雄帖散發出去,那些武林人士真的聚成聯盟,對你我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將來你我都將不會有好日子過,知道嗎?”
“那么你的意思是,在取到“英雄譜”后,再將其上面所列的武林人士逐一消滅,對嗎?”
“全部消滅,相然是不可能,但逐一瓦解他們的計劃,滅一個算一個,滅兩個算一雙,逐步來消減這些中原武林人士的實力,我們到是很愿意嘗試一下這種做法。”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才得知,原來他們要的不僅僅是爺爺的排云掌秘笈,最重要的還是沖著父親所列的要邀請到龍頂山參加武會的武林朋友的名單。這些人的計劃實在太過歹毒,看來目下江湖將再無寧日了。爺爺奶奶已糟毒手,父親、母親、吳滌還都在他們手上,就是不知現關押在什么地方,想必距此處也不會遠。
潘圖老東西對黑衣人必恭必敬:“那好吧,這女人小孩好對負,現在我們就去詢問一下吳劍安的妻兒吧,看看她們是否能得知英雄譜和秘笈的下落。如實在沒有成效,我們再帶她們去見吳劍安吧。剛剛進來的那個小子我們再慢慢對負吧,軟得不行就來硬的。”這老東西說著話,肯定比較了一下,嘴里還發出“喀”的聲音。他媽的,你不就是想弄死我嗎,老子還就沒那么容易讓你弄死,你如果弄不死我,我他媽就必在有生之年弄死你,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一輩子,我還就不干別的了,弄死你就把它當成我一生的追求目標,我還就不信了,弄不死你個老丫挺的。
房頂一陣響動,潘圖兩人跳下來向著后山方向奔去,我偷偷跟在后面。一路之上躲躲閃閃到也沒有被他們發現。哦,原來母親他們被關在山上了,還真隱敝哩!我緊隨其后,跟到后山一處荒蕪之地,這里一塊青石矗立在那里,只見那潘圖老兒雙手起勁用力一推,巨石便輕悄悄挪開,原來是一假石。我在遠處,只看見潘圖好像又在尋找了一下什么東西,便唰得消失了,不用說,假石下肯定是一地牢,他倆一定是按了什么機關之類的東西下去了。片刻功夫,大青石也恢復原位,一切看起來掩藏的都非常細致。我奔上前去,也學著潘圖的樣子用力去推大青石,可是任憑我使盡吃奶的勁,它也絲毫沒有挪動的跡象。唉,奶奶的,奇了怪了,你進就進了去,老子就進不去,估計是他從里面反鎖了機關。我端祥了一下大青石,又用手敲了敲,嘿,原來里面是空的。這下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在旁邊搬起了一塊人頭大的石頭沖著上面用力砸了過去,大青石立時裂開了一道縫隙,我搬起石頭又是一下,縫隙裂得更深了一些,如此我反復砸了十幾次,用力一推,我頭一探,竟能進去了。這青石里面原來是一個平整的石板,不用說,母親她們肯定在里面了。但是我怎么搬弄也弄不開這個石門,于是我也在旁邊找了暗藏的機關之類的東西,反正這大青石的空殼子遮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摸到了什么扭了一下,石板突然打開了,里面有光亮,我想也沒想的便鉆了進去。這里面實際上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只不過洞口被這潘圖老兒稍稍的做了一下手腳,變得更隱密了一些而已。山洞越走越寬,不好,前面有兩個黑衣人守衛著,我通過不了了。得想想辦法,我突然吹了一計長哨,有點像烏鴉,或者說像什么別的鳥一樣的叫聲。這一聲果然引起一個黑衣人的注意,緩步向我這邊走來,我平心靜氣,手握寶劍藏于燈光未能照到處,即便他過來也未必能發現了我。他果然過來了,東瞧瞧,西望望,嘴里嘰哩咕嚕也不知說了些什么。我一看,機會不在,悄悄奔到他的后面,右手用力捂住他的嘴,左手中的劍像鋸木頭一樣在他的咽朧上來回鋸了幾下。待確定他已斷氣后,我把尸體移向暗處,換上他的行裝,蒙上面便緩步又向前走了過去,另一個黑衣人看到我過來,也嘰哩咕嚕的不知說了一些什么,我假裝沒聽見,咿咿呀呀的小聲哼哈著,他竟然真的沒有懷疑我。我跟他保持一段距離,這山洞中燈光比較暗,他肯定看我不清。他立于原地一動不動,我也沒法再往里走了,于是便也學他一樣握著刀站在那,待看里面有什么反映,估計的話,母親她們目前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他們還得帶她們去要挾父親。
約摸有個半個小時多一些,潘圖和那叫滕野的人出來了“這娘們嘴也挺硬,估計的話,吳劍安也確實不一定告訴過她,要不然就連我們要殺她的那個小兒子她也說是真的不知道,看來也只能用她們來撬開吳劍安的嘴了。你明天再試著套一下他的大兒子,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然后滕野又對我與那個守衛咿哩咕嚕的不知說了一些什么,反正我聽不懂,動也沒有動一下,只是跟著那個守衛點了一下頭,想必他是在交待我們一些什么任務吧。滕野看了一下我,我依然沒有什么反應,這時就應該保持鎮靜。他又看了看我旁邊的那個守衛,揮了揮手,那個守衛便“咳“了一聲走開了。然后潘圖問了他剛才跟守衛說了些什么。原來他是叫我們去找些東西給母親她們吃。我自然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仍然立于原地不動,好象黑衣人也沒有多想,跟著潘圖走了出去。我長舒一口氣,待他們走遠,黑衣守衛也端著東西走了過來,而且他還真就毫無考慮的給了我,還說了一句嗚了八嗦,我也聽不懂的話,估計是在跟我交待一些什么吧,我于是學他剛才一樣順從的樣子,低著頭“咳”了一下,他也低了一下頭,給了我一把鑰匙,定是關母親和弟弟牢門的鑰匙。
我端著東西,拿著鑰匙,向里面走了進去。母親和弟弟依偎在一起,漠視著我,對于我的出現毫無什么異樣的表情。因為光線較暗,我又沒有發出什么聲音,他們當然是分辨不出是我來的。我看見她們,激動得幾乎要喊出聲來,但聲音剛要發出來我便又強自咽了下去,外面還有一個守衛呢,這一喊不把他喊來才怪。于是我強裝鎮定,打開牢門,放下手中的食物剛要近前與她們說話,忽聽得外面有腳步聲,接著是潘圖的聲音:“肯定是那小子,他闖進來了。”又聽得滕野說:“剛才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是叫那個人去端東西,他竟然動也沒動一下。”是的,我想起來了,他們一定是看到洞外破碎的痕跡又輾轉回來的。得了,別救不了母親她們反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等潘圖他們趕到,我們肯定一個也跑不了。也別和母親她們打什么招呼了,沒有什么實質性意義,免得她們又為我擔心,反正牢門我已經打開了,門是虛掩著的,趁潘圖他們追我的檔,她們能不能逃脫就看她們自己的了,我就先走引開潘圖他們吧。
我順著山洞里昏暗的燈光繼續向里走,還故意發出了一些足以能讓潘圖他們聽見的聲音。前面傳來一陣風聲,肯定是有出口在里面,我頓時覺得心里稍稍豁亮了一些。我能聽見后面急促的腳步聲,所以也加快了腳步。山洞越走越暗,我已基本看不見了任何東西,只有摸索著繼續向前,后面的潘圖大聲喊道:“小子,這是天然形成的巖洞,我看過了,前面是懸崖,你是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地告訴我你父親到底把英雄譜和秘笈藏哪了吧,我可以保證,饒你不死。”我沒有答話,鬼才相信你說的,我繼續往前走了幾米,一個轉彎處,一陣風吹來,有了一絲光線,我奔上前去一看不僅大驚失色,原來還真的是一懸崖。這懸崖深不見底,趁著漸亮的天色我只看見一片蒼白的霧氣,再細聽好像還有流水的聲音,能在這么高的懸崖上還能聽見隱隱流水的聲音,不用說,這底下肯定是一個沒有結冰的深潭了。咋辦?往回走,我肯定不會是那潘圖的對手,雖然我沒有與他過過招,但既然他有一統武林的野心,當然也會有其相當厲害的功夫,這是想也能想到的。這懸崖底下的一潭水不知到底有多深,小時候我和弟弟幾乎是泡在水里長大的,就是再深的水也不會奈我怎樣,看來我只有跳下去拼它一把了。如果真的不如我所想的那樣,那也是天意難違,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啦。我正遲疑間,潘圖便追了上來:“沒錯吧,我沒有騙你吧,只要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生日和那英雄譜、秘笈在哪里,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這家伙說話間還真透出一種難得的慈和,不過在我眼里越是這樣,他的嘴臉就越是虛假邪惡。奇怪的是,我的生日又與英雄譜和秘笈有什么關系。難道,父親會把英雄譜放在與我的生日時辰做為密碼封存的箱子里面嗎?父親只給了我秘笈,他從沒與我說起過關于英雄譜的事。只是今天聽到潘圖他們談起,我才得知有英雄譜這么一回事,也知道了他們要拿到英雄譜就是要把這些江湖上的英雄好漢逐一殺之。多么邪惡的計劃,潘圖這個叛徒就為了一統江湖,卻不知要斷送多少無辜者的性命。想到此處,我用異常奮慨的眼神看了潘圖一眼:“你這個叛徒,還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來的,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爹!娘!孩兒不孝,只等來生再來報達你們的養育之恩了。潘莊主,再會,我在陰槽地府等你了!”說著話,我縱身跳下萬丈深淵。只見潘圖一下沖了過來,伸手想要拉我,卻已是不及,我撥開他遞過來的手,任由自己自由下墜,只看見潘圖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