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妹妹的福,好多了。玉清,倒茶!”見狀,她故意裝出一副氣虛的樣子,小聲回著。
“那妹妹就放心。”說著,柳欣兒在湘兒的攙扶下,徑自在她面前坐下,語帶嘲諷道:“姐姐昨夜的賀禮可真是大手筆啊!”
“妹妹過獎了。”聽了這話,她也不生氣,只是淡笑道:“那些不過是姐姐為百姓所盡的點點心意!”
“哦!那是,只是不知道那是姐姐心意,還是凌大元帥的心意?”
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凌小玨臉色一沉,冷笑道:“只要是心意,妹妹何必介意是誰的?”
“那是!不過這件事情鬧得這么大,恐怕得出真相后,對姐姐并不是好事吧?”見她沒有辯駁,柳欣兒心中不由竊喜,心想只要將此事告知皇上,便能除去凌妃和凌大元帥兩個心腹大患,于皇上,于自己皆是喜事一樁!
“真相?”聽明白了她的如意算盤,凌小玨冷冷一笑,不以為然道:“刺客乃是本宮的小桔子拿下的,妹妹是聰明人,難道不明白其中道理?”
對于這樣的話,柳欣兒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想起昨晚的種種,她不由得小聲試探:“難道姐姐……想陷害?”
“這個就看妹妹知不知禮了!”拉了拉被子,凌小玨一臉淡定地閉上了眼睛。心想:想用刺客之事來誣陷我是幕后主使,那我就反將你一軍,看是你慌還是我怕!
“哼,清者自清!”
聞言,她也不辯,反而以退為進道:“若真能清者自清,那妹妹大可試試!姐姐不介意和皇上談談琴臺和刺客之事!”
“你!”
見她生氣,玉清適時的送上了茶水:“天燥,娘娘請用茶!”
“不必了!”惱火地推開了茶水,她杏眸帶怒地看著床上的凌小玨,但又很快收斂的怒氣,堆起一臉和善道:“姐姐說的是!妹妹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如此甚好。”沒想到她會強忍怒火,凌小玨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同樣回以笑臉。
“欸。”環顧四周,見屋內只有玉清一人,柳欣兒故意問道:“說來奇怪,和姐姐聊了這么久,怎么都沒看到小桔子?”
“啊,他一早便出去辦事了。妹妹找他有事?”對于她的問話,凌小玨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哦,只是看這小太監特別機靈,又深得皇上喜愛,想問問姐姐是如何調教的?”
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凌小玨淡淡一笑,隨口道:“哦,說到這孩子,倒不是調教的,可能是天生便如此吧。叫人不喜歡都難!”
“哎,姐姐這兒真是人杰地靈,不管是宮女太監,都是這么的出類拔萃!先是玉清不顧身份搶眼頂撞,后是小桔子玩轉皇宮,深得人心!”
“哪里,妹妹過獎了!姐姐這兒不過是些粗枝大葉的笨奴才,哪比得上妹妹身邊都是乖巧聽話的好仆人呢!”
“呵,姐姐真會說話。”冷笑著,柳欣兒極為冰冷地對著身旁的湘兒道:“凌妃娘娘夸你呢,還不快謝恩?”
“奴婢謝凌妃娘娘夸獎!”
“免了免了!妹妹真是太客套了!”見狀,凌小玨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胃里還不由得泛起了酸水:“嘔……”
“娘娘,怎么了?”見此情景,玉清立馬上前攙扶,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擔心。
“呃……可能是早上吃的不是很好,現在有些反胃。”握住了她的手,凌小玨故意借著她的身子擋住了自己,而后偷笑著向玉清使著眼色,以嘴型告訴她:她的話太肉麻了,我酸!
看著她的樣子,玉清臉色頓時由白變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故意緊張道:“那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不,不用了,休息一下就沒事!”見玉清陪自己演戲,凌小玨不由得捂嘴偷笑,一搭一唱地對著柳欣兒下了逐客令!
聽了此話,柳欣兒不禁板起臉,聲音生冷道:“既然姐姐身體不適,妹妹就不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妹妹改日再來看您!”
“啊……那妹妹好走,玉清送柳妃娘娘!”虛應著,凌小玨對著玉清努了努嘴,示意她送客!
“不用了!妹妹自己會走!”說著,她怒氣沖沖地往宮外走去!
才出凌玉宮,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心中不免生疑:不過短短一月,這病秧子怎會變得如此厲害,難道有高人相助?
想到這兒,她立刻湊在湘兒的耳邊,小聲道:“你立刻讓小路子派人在幾條凌玉宮的必經之路上守著,見小桔子落單時,立刻將他帶來關雎殿!”
“是!奴婢這就去辦!”
見湘兒離開,她的嘴角勾起一絲陰毒地笑意,冷冷地回望了凌玉宮一眼,轉身大搖大擺地坐入了鸞轎!
送走了柳欣兒,凌小玨長長嘆了口氣,拉開被子往床下走去。來到桌邊,她隨手為自己倒了杯水,心有疑惑道:“她為什么會覺得刺客是我安排的呢?說琴妃玩苦肉計不是更貼切?”想起那個被自己打暈的放毒蛇的小太監,凌小玨不由的琢磨了起來。
“那可不一樣!說到刺客,這后宮恐怕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是您安排的!”聞言,玉清一邊鋪床一邊解釋。
“為什么?”喝了口水,她一臉迷糊道。
“您忘了后宮曾經有過的流言嗎?”
“呃……我是凌大元帥安排在皇上身邊的刺客!”想起穿越第二天,玉清對自己說過的話,凌小玨恍然大悟。
“嗯,所以他們會這么想一點也不奇怪!”收拾好了床鋪,玉清一臉認真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管他怎么想呢,反正我沒做過,不怕他們懷疑!”雙手托腮,凌小玨說得滿不在乎,但心里卻想:讓你們懷疑,等祖奶奶查出真相,要你們好看!
“嗯!不過,您剛才對柳妃的那些話,恐怕她真的相信了!”
“就是要她相信,甚至忌憚我會誣陷她,才不至于三天兩頭往凌玉宮找麻煩!”說著,她改做單手托腮,空閑的手指無聊地扣著桌面,若有所思道:“蓮蓮怎么還不回來?”
“是啊,平時早把早膳端上來了。今天怎么了?”聞言,玉清也不禁好奇了起來,探著頭張望道。
“不會出什么事吧?要不,玉玉你去看看。”探著屋外,她不禁有些擔心。
“不會有什么事吧……”生怕她故意把自己支開,玉清謹慎地估摸著。
“我不知道哦,我怕柳妃治不了我,拿你們開刀!”
“這……”聽她所說不無道理,玉清稍有遲疑,但很快便做了決定,“那我去看看!”
“嗯!”微微點了點頭,凌小玨見她前腳出門,后腳便換了太監服往小豆子那里走去。
只見她在門口轉了一圈,沒見到小豆子,便一溜煙地往他的睡房走去:“豆子!”一聲高呼,她大大咧咧地推門進屋。
“娘……娘娘……”提著自己才拉到一半的褲子,小豆子一臉驚恐。
“嗯!愣著干嘛?”不理會他的驚訝,她徑自往板凳上一坐,十分兇悍道:“還不快把褲子穿好!”
“啊!”聞言,小豆子頓時滿臉羞紅,背著身將褲子拉了起來。
“娘娘……”穿戴整齊后,小豆子瑟縮地來到凌小玨面前,滿是疑惑道:“您這是……要做什么?”
“嗯……”拉過小豆子的手,她一臉雀躍地看著他道:“我想問你,平時沒通過上面批準,小太監們是怎么溜出宮的啊?”
“啊?這個……”看著她那雙撲閃撲閃地大眼睛,小豆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想拒絕又不忍拒絕,只得咚地跪到了地上:“娘娘,您就饒了奴才吧!”
“呃?”看著他那害怕的樣子,凌小玨皺著眉裝傻道:“你又沒犯錯,干嘛求饒?”
“娘娘,您若出宮被查,那可是砍頭的大罪!”說著,小豆子一臉惶恐,用力磕頭道:“小豆子還不想死,求娘娘饒命啊!”
“出宮的是小桔子,又不是娘娘,你怕什么?”托起了他的下巴,凌小玨瞇著眼睛,語帶威脅道:“但如果你不讓小桔子出宮,那么本宮現在就以你輕薄皇妃為由,治你的罪!”說著,她立馬扯開了自己的太監服,一臉狂佞道:“你說,是輕薄皇妃的罪重,還是私放小太監出宮的罪重?”
“娘……娘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豆子十分委屈道:“請娘娘穿好衣服,小豆子帶您出宮!”
“哦,好!這就乖了!”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凌小玨不禁壞笑,心想:不就脫了個外套嗎?古代人真是保守!
無奈于凌小玨的脅迫,小豆子不情不愿地將她帶到了皇宮西北角的宮墻處,扒開了墻上高聳的雜草,移開了那之后的幾塊磚瓦后,小聲道:“娘娘,以往出宮,奴才都是從這里出去的!”
“哦?”探頭一看,一個高、寬皆約一尺半的狗洞愕然露于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