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邪對于問兒叫自己壞蛋時,心中微痛,但他清楚,他早晚都會讓這么單純的人失望的。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有任何的憐惜之情,于是擁著雪妃轉身道,“將皇后拉回鳳靈宮,禁足三天!”話畢,不理會問兒的哭泣與責罵之聲,擁著雪妃向雪月宮走去。
問兒使終沒有低過侍衛們的拉扯,春蘭最終還是被打了三十大板。
鳳靈宮內,秋菊見著被打暈了的春蘭與哭的雙眼紅腫的主子,急的團團轉,更是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娘娘,你吃點吧!要是春蘭姐姐好了,發現娘娘你瘦了,定會說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的!”秋菊輕輕抽泣著,看著那不吃不喝的問兒,央求道。
“秋菊姐姐,春蘭姐姐肯定很痛對不對?”問兒擔心的看著秋菊,因為被皇甫邪禁了足,所以她根本不能去下人的房間看春蘭,眼見就要天黑了,但是春蘭還沒有醒過來,問兒是無比的擔心。
“娘娘!”秋菊不知道怎么回答,被打板子肯定很痛,何況春蘭的屁股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看的她都是一陣的后怕。
問兒看著秋菊那拉泣的小臉,沒有再說話,端起秋菊送進來的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秋菊見狀,忙給問兒夾一起好吃的菜,再怎么著,她也的好好照顧主子才是。
晚上,各宮都已開始熄燈,一條黑影快速的竄入了宮女們住的北院內。
一間房內,燈火微弱的閃爍著,一身粉色宮裝的秋菊,正坐在床邊,打著瞌睡。而床上則躺著白天被打的春蘭,氣息微弱的俯身躺著。黑影輕輕將打瞌睡的秋菊扶至一旁,自己坐到坐邊,扯下面黑色的面紗,露出的居然是問兒那張娃娃臉,在看見春蘭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之時,雙眸已布滿了水霧。輕輕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從懷中掏出兩瓶藥,將一瓶藥上在了傷口上,而從另一瓶中取出兩粒藥丸放入春蘭口內,手一拍,讓其吐入肚中。最后將薄被被其蓋好才起身離開。
而后出了北院,看了看黑暗無邊的天空,唇角微勾,一聲冷哼后,又向雪月宮遣去。
清晨,寧靜的皇宮被兩聲慘叫打破。
“娘娘,娘娘!”一大早,秋菊就瘋瘋火火的跑到問兒的房外,大呼小叫的。惹的問兒很是不爽。
“秋菊姐姐,有事嗎?”問兒還是強撐著,睜開眼,胡亂的將中衣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才迷迷糊糊的去給秋菊開門。
“娘娘,有兩件喜事!”秋菊就如童孩子一般笑道。
“是嗎?”問兒瞇著眼,靠在門框上,一副很困,很無力的樣子。
“是呀,一是春蘭姐姐醒過來了,所以娘娘您不必擔心了!”秋菊一張臉都快笑開花了一般道,“第二件事呀,就是那雪妃今兒早呀,變豬頭了。娘娘你不知道那臉呀腫得就像包子一般,那嘴呀,就如掛了兩根香腸一般,可好笑了。還聽說她那副尊容將皇上給嚇得發吐!”秋菊是說的一臉的花枝招展,就如她親眼所見一般。
“哦!”問兒雙眼緊閉,無力的回了一聲,又回床上去了。
“娘娘,娘娘!”秋菊見問兒根本不理會自己的興奮勁,心理未免有些受打擊,“娘娘,不想去看看!”
“不去,那個姐姐壞,問兒怕怕!”雖然閉著眼,但說出的話還是幼稚無比。秋菊聽了,忽然想到自己主子的特殊,也就不在說話,退了出去。待秋菊離開,床上的問兒睜開了,明亮的雙眼,氣嘟嘟的說上了一句“活該”然后翻了個身,繼續去與周公約會去。
雪月宮里,凌公公正在大聲的宣讀著剛剛接到手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雪妃,驚嚇龍體,容貌嚇人,特遣入寒北宮入住。
欽此!”
寒北宮實際就是冷宮,雪妃驚愣的抬起頭看向凌公公,凌公公不由的后退了一步,雖然雪妃已用面紗遮擋,但是還是能看出那丑陋的容顏。
凌公公稍穩了穩心神,隨即道,“雪妃接旨吧,老奴還要去接貴妃娘娘!”
“接貴妃娘娘!”雪妃忽然雙眼空洞,自言道。
“是呀,耽誤了時辰,可不是你我能擔當的起的!”凌公公想這雪妃定是受了打擊,不再多言語,將那圣旨擱下,便離開了。
而雪妃則直直的跪在地上,不起來了不說話,看的一旁的蠻兒心驚膽戰的,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娘娘,快起來,地上涼!”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雪妃大笑道,“我丑嗎?我丑嗎?”一把扯掉臉上的輕紗,指著自己那紅以不行的臉。
回到昨天晚上,皇上還對自己百般疼愛,今天兒早起,皇上卻如見鬼一般的大叫一聲,而后又是狂吐一陣,快速的逃離了她的雪月宮。自己不明所以的跑去照鏡子,看見的不是往日那張如花似平的臉而是一張紅腫到不行,如豬頭一般的臉,嚇的自己當場將銅鏡摔碎。還未等自己緩和過來,皇上居然下旨將自己打入冷宮。呵呵,皇上居然沒有關心過自己為何一夜變成這樣,卻在張羅著迎娶貴妃。這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蠻兒見自己的主子好似瘋了般,嚇的撒腿就跑,留下又哭又笑的雪妃在那自言自語,好不恐怖。
付奕雨進宮的事并沒有因雪妃的小小插曲而有什么變化。丞相府內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付屈章與王氏的臉上更是滿滿的祝福笑容。王氏更是親自為付奕雨穿衣打扮,眼內噙著不舍的淚花。
“娘!”付奕雨見王氏對自己的不舍,心中感動不已。輕輕喚道。
“哎,雨兒呀,你這進了宮就是貴妃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就回來給娘說啊!”對于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王氏是十分的不舍。這入宮了,以后見面的時間定然少之可憐,想到此,王氏更是難過。
“娘,女兒知道了!”付奕雨乖巧的答道。
王氏看著眼前這個女兒,曾經還抱在懷中的嬰兒,如今卻要上花嬌了,心中也欣慰不少。
“夫人,小姐,時辰已到!”這時一個小廝在門口恭敬的道。
“好,來雨兒把這蓋頭蓋上!”王氏將那紅紅的蓋頭為其蓋上,再親自扶著付奕雨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付屈章已等候多時,看著自家夫人扶著寶貝女兒緩緩走了過來。心中突然不知道讓其入宮是對還是錯,但又想著自己的計劃,將來事成,他定不會虧待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的。隨之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道,“雨兒呀,你進宮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難事就跟爹說,知道嗎?”
“謝謝爹,女兒就此拜別爹娘,爹娘,日后女兒不在身邊,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付奕雨有些感性道。
“嗯,嗯,雨兒,你也是!”王氏聽著自己家女兒如此懂事的話,那早已噙在眼中淚,已開始緩緩流出來了。
“好了,丞相大人,時辰到了,還請貴妃移嫁!”凌公公看著眼前的離別場景,有些不忍的甩了甩塵拂道。
“好了,雨兒,你去吧!”付屈章收拾了心情,扶著王氏道。
“女兒就此拜別!”付奕雨在丫環的攙扶下,輕輕扶了扶身,便隨著凌公公上了皇家的馬車。這次的馬車可比上次問兒出嫁時更加的氣派,在付屈章的安排下,付奕雨更是以皇后的禮節入宮。一路的游行,百姓的朝拜那是定不少的。
坐在馬車內的付奕雨,搖搖晃晃中感覺到了周邊百姓的朝拜,那小小的虛榮之心得到了極到的滿足,嘴角更是笑咧開來。
“哇,這氣派可比那日皇后進宮的氣派大多了!”路人甲道。
“那是,那日皇后入宮不過一輛馬車,你看這貴妃入宮居然還有御林軍親自護送。”路人乙答話道。
“就是就是,居說這貴妃入宮可是按照皇后禮節進行的,說不定還要更加有排場呢!”路人丙道。
“哎,你說這大楚是誰做主呀?”路人甲有些惋惜道。
“喂,你不想活啦,這些話是咱這些老百姓說的嗎?”路人丙立馬道。隨之幾人都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新悅酒樓的二樓上,一身白色錦袍的天問,正悠哉自得的品著小酒,眼內盡是嘲諷之意看向那華麗的馬車。
“公子,在下是否可以坐下!”天問的思緒突然然被一道好聽的男音給打斷,抬頭望去,只見一張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臉掛著笑意看著自己,一雙單鳳眼更是眨呀眨呀的,像是在說話一般。看得天問腦海中一片糊思亂想。
“公子!”男子見天問直直的盯著自己看,直差流出口水一般,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不耐的再次尋問道。
天問發現自己的失態,小臉微紅,收回打理那男子的視線,輕了輕嗓子道,“請便!”扭頭不再看那太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