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打量了她整個簡單老土的穿著,蕭銳桀垂下眼瞳,彈了彈自己休閑藍白相間的歐式襯衫上,那沾染的點點塵灰。
“看來,你很需要錢,方幽烯,二十萬一夜,我包你。”
他輕浮出口的話,氣得方幽烯花枝亂顫,她掄起的拳頭真想狠狠地打在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俊容上,這還是那個愛姐姐愛得死去活來?讓姐姐拋下一切也要誓死追隨的瀟銳嗎桀嗎?
根本就是一個人見人厭的紈袴子弟。
“即使是你脫了衣服躺在那里,我還嫌臟呢?口吃女。”
男人一臉輕蔑的神情,令方幽烯的的心口似一包針扎了無數個孔,第一次,姐姐帶他回家,他摟著姐姐在小閣樓里悄然道,“幽然,你妹妹口吃得厲害,怎么?你牙尖嘴利的,人也比你妹妹漂亮十倍,到底是不是一個媽媽生的呀?”這道低沉迷人的嗓音,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扉,鉆入了幽烯的耳朵,這么多年來,它就象一條毒蛇巨蟒在方幽烯心目中纏繞不去,姐姐美如天仙,又是名校T大畢業的才女,追她的男人尤如過江之卿,最終,瀟銳桀披荊斬刺以千萬億身家,絕美的皮相奪得了美人芳心。
幽烯一直都明白,她與姐,就是云與泥的區別了,她沒高學歷沒好臉蛋,也沒超棒身材,還有那與生俱來的口吃毛病,所以,即使暗戀瀟銳桀多年,她很有自知之明,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夜,她捧著厚厚一疊銳桀的照片,默默心痛地垂淚到天明,決心揮手與這男人告別,一曲在她心里彈演多年的單相思,忍痛別離那斷帶有夢幻般色彩的初戀,單相思的初戀。
“算了,桀少。”僵在原地多時的方倪兒,見瀟銳的桀面色有些緩和,見風使駝地輕笑著勸道。
“我們來斗地主了。”
“是啊!桀少,斗地主了,你不是最喜歡嗎?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了。”
幾個小開見氣氛有些緩和,這才麻著膽子跟著附和著。
“告訴你姐姐一聲,惹怒我瀟銳桀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讓帶著她的奸夫這輩子最后別出現在我的眼前,要不然。”他冷咧的眸光瞳孔急劇地收縮,讓幽烯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姐姐的離去,讓他恨得如此咬牙切齒,本是相戀至深的愛侶,如今弄得給仇人似的。
姐啊!你到底在哪里呀!看到恨火攻心的瀟銳桀,方幽烯當然知道瀟氏的權勢及能力,恐怕他動一下手指頭就能要了所有人的命,她不勉為姐姐捏了一把冷汗,看來,如果姐姐打電話回來,一定要讓她有多遠走多遠。
她捂著微顫的心口轉身踩著微碎的步伐離開。
剛坐下身等著切牌的瀟銳杰,微淡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層暗影,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然后,仰頭一飲而盡,杯中的水一滴不剩,透過華貴的門扉,瞟了眼那抹劃過的纖細影子。
“跟上她。”
他輕啟薄唇,輕緩的聲音帶著威懾,冷冷地下令。
“是,少爺。”身后高大的保鏢領命而去,悄然舉步走出“美香。”夜總會。
他瀟銳桀是何許人也?怎么會相信她的說詞,他要讓背叛他的人萬擊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等著吧!方幽然,方幽烯就是你的替身,讓她代替你承受你所有的罪孽,這何償不是一種好玩的游戲。
紅燈區永遠是紙醉金迷的世界,令人流連忘返的“美香。”夜總會,仍夜夜笙歌。
方幽烯端著托盤,仍是一件簡單的黃色小可愛,加一件厚重的牛仔褲,臉上掛著職業般燦爛的微笑,親昵地往每一張臺子上送著酒水。
她送完酒水,拿著空空如也的托盤來到吧臺,“謝哥,今天的臺子……都坐滿了,生意火上天……了。”
她坐上吧臺高腳椅,回頭瞥了眼紅燈交爍,紅、黃、黑、白、青、藍、紫相互交替的光束下,那些跳著勁舞,扭著豐臀的辣妹們,對著調酒師說。
吧臺暈黃的燈光下,調酒師小帥哥謝仁熠正在調著一杯雞尾酒。
“差不多吧!今晚得遲收工了,幽烯,聽說沒,那個新來的清涼妹小仙兒,被人看上了聽說被一金主包了兩天兩夜了,五百萬。”
“五百萬哪!也不是很貴嘛!人家……那個……啥明星出場費一夜高達千萬哪!”
“切,那都是吹捧的。”謝哥搖了搖頭,一邊與幽烯聊著一邊認真地調著手上的酒。
“那金主可是地地道道的有錢人呢?人家身價早已過千億了,只要小仙兒侍候得當,說不定會傍上他呢!”
“拿去哪!”
調酒師把兩杯雞尾酒放在托盤里,朝長廊盡頭的貴賓房示意著。
“308,三樓。”
“噢!”幽烯端著托盤避開喧嘩的人群,穿越過金碧輝煌的過道,轉了個彎向樓上走去。
她伸手敲響了308號房間的門,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響,一聲又一聲地回蕩在冰涼的過道里。
見久久無人來開門,她舉著托盤的手有些許的麻木,抬手握住那冰涼的金屬鉛柄,輕輕一轉動。
“你好,我是送酒來的。”
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氣,沒有人嗎?她放下雞尾酒有些疑惑地四處張望,忽然,一聲細碎的叫囂聲夾雜著火熱的申令飄進她的耳朵,她判斷這聲音是從浴室里傳來的,而且,透過浴室玻璃窗飄浮的白霧,她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火熱地……掃黃,跳過……
只是,這畫面有些兒童不宜哪!其實,在“美香。”這也沒什么哪!
她剛想轉身靜靜地離去,不想去破壞了別人的好事,耽誤小姐們掙錢。
“桀少,啊!桀少,你好棒啊!”
女人口中嬌呼的人名,令她神色倏然僵凝,腳底象生了根,就忤在原地,杰少,是瀟銳杰嗎?她知道,這里的所有人都會這樣稱呼他,是他嗎?又是這男人,自從上次與他在這里相遇后,好象他每晚都會來這兒消譴,只是,聽著他與別的女人纏綿的聲音,為什么她的心會微微地痛呢?明知道他有很多的女人。
就在她微愣之際,浴室的門被人用力打開。
幽烯微微轉過臉,果然便看到,瀟銳桀披著白色的浴巾走了出來,滿臉水蒸氣云霧彌漫。
深邃的瞳仁在接觸到她的視線時,一臉錯愕,也許,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見她吧!
“桀少。”女人同樣裹著一條米白色浴巾,剛出浴室便纏上了他健碩的身體,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白嫩的肌膚紅痕布滿,清純的臉蛋上紅潮未褪,可見剛才浴室顛狂的激情。
清涼小仙兒,看清了纏上瀟銳桀的妖媚女人,原來,包下清涼辣妹兩天兩夜的男人居然是瀟銳桀,心底狠狠有一柄刀尖劃過,瞟了眼小仙兒纏上瀟銳杰的纖細手臂,幽烯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拿起托盤默然地退出房間。
偽裝的堅強只是剎那,灑脫只需要硬撐短暫的時間,她踩著沉重的步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想到,她的身子剛走到房門口,就被一支強健的胳膊拉了回去。
“打憂了別人的好事,就這樣想走,門兒都沒有!”瀟銳桀冷冷地盯著她。
把她按在橘黃的墻壁上,炙熱的氣息噴吐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他把她圈在墻與臂彎間,姿勢說多暖未就有多暖未。
“我……你放開。”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他,幽烯的一顆心兒怦怦亂跳。
“桀少。”小仙兒哮起紅唇,不滿地嬌呼。
“你出去。”瀟銳桀象個王者的冷霸命令,小仙兒哪敢不從,只得哀怨地瞪了幽烯一眼,搖著豐臀離去。
“放……手啊!”好聞的刮胡水味道,夾雜著一絲薄荷清香繚繞在幽烯鼻端,令她心口微顫地閉上了眼瞳。
“真的讓我放?”瀟銳桀邪唇勾起,臉孔再貼上數寸,她與他之間近得不能再近,呼吸幾保交聞。
“姐……”夫字還未出口,她干澀的唇已經沾在他的唇上,象天雷勾動地火般。
唇上的酥麻感覺讓幽烯睜開美麗的眼瞳,眼前放大的無懈可擊的英俊面孔,再次令幽烯的心口猛烈一顫。
她慌張地別開了臉,無意識地逃避著男人的碰觸。
瀟銳桀藍眸一閃,抬手強迫性地轉過她的臉,要她與他面對面。
令人臉紅心跳的對視片刻,瀟銳桀勾起她尖瘦的下巴,緩緩俯下身,性感的唇覆上她花瓣似微張的香唇,尖尖牙子橫掃過她白嫩的唇,手上微施力道,忍住生澀的疼痛,幽烯只得乖乖地張開唇片,這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吻,幽烯感到有些透不氣來,還感到有點點惡心……
“不……”她輕喘粗氣,睜著迷離的眼瞳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
沒想到她蠻橫一推,瀟銳桀險些跌倒,身上的浴巾就這樣從身上滑了下來,瀟桀銳瞬間驚愕,但又飛快穩住,撿起地上的浴巾,再度披掛在身上,盯望著臉頰扉紅尤如抹上兩片胭脂的女人,這女人明亮的眼睛干凈、純潔,象是不帶任何一絲雜念,以前怎么從來沒覺著呢?該死,這一刻,他居然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