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兒你,唉!”駱南風好像是想說納蘭硯什么,可是當他瞥見納蘭硯臉上的冷笑時,頓時便全部的話都吞進去了肚子里,至于低嘆一聲。“父親大人讓我轉告你:鋒芒太露,必招小人。”
“呵呵,鋒芒太露,必招小人?”納蘭硯輕笑兩聲,“振國大將軍還真是有心啊。麻煩駱少將幫本宮帶一句話給他,就說本宮明了。”
“硯兒,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駱南風沒有理會納蘭硯那明顯帶著鄙夷的笑,深深的看了納蘭硯一眼后便走出了納蘭硯的寢殿,一直都不曾回頭。
世上本無不透風的墻,更何況是八卦從來不會少的皇宮,以及八卦的對象乃當今皇后納蘭硯和以及少將駱南風呢。
于是就在駱南風離開納蘭硯的寢宮不到一天的時間內,他留宿納蘭硯寢殿一夜的消息便傳遍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和每一個人的耳里,一時間宮里的每個人都此事議論紛紛。
而所謂的八卦,就是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八卦者都會將其或是夸張或是添油加醋幾分,以至于到最后八卦的內容早已面目全非,早已不是原來的事實,早已變了味道。
因此,在被宮里的女人八卦了一天之后,駱南風留宿納蘭硯寢殿的真相也早已不是因為納蘭硯酒醉的原因,而是有了許多七七八八的版本。
版本之一:
納蘭硯和駱南風本是青梅竹馬的倆表兄妹,自小便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兩人中被插入了寒滄笑這個很強悍的第三者,納蘭硯也被寒滄笑搶了過去。
君當如盤石,妾當如蒲葦。蒲葦韌如絲,盤石無轉移。
納蘭硯人雖然被寒滄笑搶走了,可是她的一顆心卻依舊寄在竹馬駱南風的身上,所以即使后來跟寒滄笑成親了她也時時與她的舊情郎幽會,甚至給寒滄笑帶綠帽子。
寒滄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不平凡的男人。所以在他發現了納蘭硯和駱南風的私情后憤怒不已,于是他定要要懲罰這對夠男女,于是他殺了納蘭硯的父皇和母后,奪了納蘭硯家的國家。
眾所諸知的,懲罰一個人的最佳辦法不是殺死她,而是讓她活著,然后慢慢的折磨她。
所以,寒滄笑雖然殺死了納蘭硯的父母和,卻沒有殺納蘭硯,甚至還把她留在身邊封為侯,為的就是慢慢的折磨她。
心愛的女人飽受折磨,自己卻沒有能力解救她。
悲憤之下的駱南風不但認情敵為主,最后還為情敵出征。為的就是希望那個情敵能看到他掛帥出征的份上能善待他心愛的女人,為的就是希望看到心愛的女人有一天能綻放笑容的那一天。
可是,寒滄笑卻失信了。在駱南風除外征戰的這兩年里,他不但沒有善待納蘭硯半分,還次次慫恿自己的愛妃夏妃和母后去為難納蘭硯,自己也兩年多都不曾踏入皇后的寢殿,還在兩年前殘忍的將納蘭硯和駱南風的稚兒殺害。
俗話說,士可忍孰不可忍。在外征戰的駱南風得知心愛女人飽受摧殘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他發動狠勁一舉殲滅了周圍的小國,然后快速的回到京城,一心想著要與心愛的女人重修于好飛,于是便有了駱南風一回來京城不久就留宿納蘭硯寢殿的這一夜。
版本二:
納蘭硯雖身為皇后,卻是這宮里人人皆知的掛名皇后。她一沒皇后的實權,二沒皇上的寵愛,還處處被太后刁難。
已被冷落三年,如今皇上又一次選舉了這么多秀女,秀女們不但年漂亮輕而且個個多才多藝。已經年老色衰的皇后明白,如今她想要皇上再次踏入自己的寢殿,再次寵幸自己是不行的了。
可是,身為皇后的納蘭硯才二十歲,她還很年輕,不想這么早就過上守活寡的日子。
于是,不甘寂寞的皇后便開始在百官中物色可以成為自己入幕之賓,可以為自己排除寂寞的人選。
少將駱南風,他不但文武雙全,相貌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后納蘭硯的表兄,若是納蘭硯求他他定不會拒絕。
所以,納蘭硯把好色的對象瞄準了他,所以才有了少將駱南風留宿納蘭硯寢殿的一夜。
版本三:
皇后納蘭硯不但無權又無勢,而且皇上三年都未曾寵幸皇后,如今宮中又一下新添了這么多年輕漂亮的秀女,皇后想要再得到皇上的寵幸已是妄想。
走投無路的皇后不愿自己老來無所依,受盡他人欺負,在百般思量之后,她決定了,她要在自己還沒有完全老之前,在自己還有點姿色之前為自己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
少將駱南風,父親乃當朝震國大將軍,自己又是身為名聲顯赫的少將,妹妹入主后宮,而且極有可能在寒滄笑廢了納蘭硯之后或是誕下太子之后榮登皇后寶座。
可以說,少將駱南風絕對是一只潛優股,絕對是這百官之中最能庇佑自己,最穩妥可靠的對象。
于是,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之后,皇后決定了,駱南風便是她選中的對象。
于是,在皇上大辦宴席的時候皇后假裝喜愛美酒,假裝入醉騙取駱少將的同情心,讓他送自己回寢殿,最后在自己的寢殿內一夜春風。
版本四:
版本五:
等等等等!
版本何其多,流言何其少,當這些流言和八卦一一傳到納蘭硯耳中的時候,納蘭硯正在整理自己前些日子臨摹的字帖。
“太過分了,她們怎么可以這樣說娘娘的。”司蘭一邊把聽到的流言說給納蘭硯聽,一邊憤怒的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奈何納蘭硯卻是全然不在意,淡淡的撇了司蘭一眼后便自己忙碌自己的事。
“娘娘。”司蘭不滿的喊了納蘭硯一聲,她家娘娘的反應也太平靜了吧。
“恩?”淺笑著抬眸,納蘭硯看向司蘭的眼里依舊沒有半點怒色。“怎么?手拍疼了?”
“娘娘,你,”一手怒其不爭的指向納蘭硯,司蘭當真是被納蘭硯給氣到了。正欲好好的與她家娘娘說教一翻,卻聽到了寢殿外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皇上駕到!”
一句話,既讓把司蘭準備了滿肚子說教的話給活活的吞了回去,也讓納蘭硯握住字帖的手不禁頓時一頓。
聞言主仆雙雙相望,司蘭的眼里不再是對納蘭硯的怒其不爭,而是濃濃的擔憂和自責。
寒滄笑三年不曾踏入納蘭硯的寢殿,卻在宮里傳出了納蘭硯和駱南風之間有奸情時來,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不用說,納蘭硯和司蘭也看的明白。
寒滄笑,他這是來問罪的。
“娘娘。”司蘭擔憂的喊了句。
都怪她,要不是她那天晚上一時的心軟,也就不會放駱南風進來,那樣宮里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寒滄笑現在也就不會來對納蘭硯問罪了。
“司蘭,跟你無關。”輕輕的朝司蘭搖了搖頭,納蘭硯輕聲道。
其實,就算司蘭不說,納蘭硯也知道的,司蘭會讓駱南風進來,并不是真的因為同情駱南風,司蘭者是在心疼她。
司蘭有點小私心,她不想見納蘭硯整日這般難過,寒滄笑也不再是納蘭硯的良人,而駱南風對納蘭硯的情意卻依然不變,所以司蘭便希望著納蘭硯能跟駱南風在一起,希望駱南風可以給納蘭硯幸福。
只是司蘭恐怕忘記了,現在的納蘭硯已經不是以前的納蘭硯,她現在是一國之后,雖然不受寵,但是宮里的人卻是個個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所以說剛才司蘭與其是在憤恨那些八卦的人,還不如說那是司蘭在憤恨自己,她在怪自己給納蘭硯惹麻煩了,也在怪自己忘記了納蘭硯曾經對她的叮囑。
“司蘭,你先下去吧,這里我自己可以應付。”
“不,娘娘,我不下去,禍事我闖出來,我會跟皇上解釋清楚,后果我自己來承擔。”司蘭重重的搖了搖頭道,臉上是一片堅決的神情。
“司蘭,你聽話,下去,寒滄笑不是你可以應付得了的。”奈何一向好言好色對她的納蘭硯這次卻是狠狠的瞪了司蘭一眼。
承擔?司蘭這個大傻瓜,寒滄笑是什么人她還不知道嗎,要是讓寒滄笑知道駱南風是她司蘭留下的,那她司蘭還會有活命的機會嗎。
“娘娘。”司蘭的腳在地上一跺,表明了她是絕對不會先行下去的。
“司蘭,如果你想再給我添麻煩就盡管留在這兒。”納蘭硯冷然的看向司蘭道。
“我,”聞言,司蘭頓時愧疚的低下了頭。是啊,一切的麻煩都是她惹的,她給她家公主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而且要是她留下來跟寒滄笑認錯的話,那等下她家公主還得為了保她而跟寒滄笑周旋,還得委屈她自己。
不,不要,她不要她家公主為了她而委屈自己。她已經夠沒用的了,不但不能保護她家公主,反而時時給她惹麻煩,她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