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兩個人,纏綿的交纏在一起,放蕩聲的溢出女人的口中,男人只是在女人耳邊一聲一聲的呼喚著,她以為這輩子只會對我說的那三個字。那一句親愛的,此時的我覺得竟是那樣的諷刺,可笑,還有可悲。
他們糾纏在那張我們的雙人床,現(xiàn)在想來,這是第幾次,一陣惡心由心而來,想嘔出一切污穢的東西。
我無力的靠在身后的墻壁上,失魂的滑落在跌坐在了地上,我雙手用力的捂住了耳朵,不想聽那刺耳的聲音。
此時的我應(yīng)該狠狠的踹開臥室的門,怒斥著他們,為什么要這樣的對待我?一個是我以為托付一生的男人,還有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么要背叛我?
我想大聲的吶喊,可是我卻發(fā)覺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就那樣哽咽在嗓音里,緊緊地咬住自己的手,淚水不停的滑落。哭到我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蘇逸風,李佳琪,你們怎么能如此待我?
失魂落魄的我從沒有想過蘇逸風會背叛我,搖搖晃晃撐起了無力的身子。我的手就是那樣無力的支著墻壁,屋內(nèi)的兩個人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的奮戰(zhàn),現(xiàn)在停歇了下來。
李佳琪的嬌聲軟語使我停住了腳步,“逸風,你愛我嗎?”
蘇逸風勾起一抹帥氣的笑意,大手捏著她美麗的下巴,“小傻瓜,明知道的問題,還要問嗎?”眼神漂浮,模糊到看不清。
她撒嬌似的輕敲他健碩的肩膀,“討厭,人家想知道嗎?”
蘇逸風沉默了,無語。
是呀!我也想知道啊!你到底愛的那個人是誰?伏在墻壁上的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壓抑著我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
“逸風,說嘛?”她輕推還在沉默中的蘇逸風。
“你真的想知道?”他笑的震懾人心,哪怕像是李佳琪那樣的美女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笑容,看的也失神了。
再接下來的話,我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更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勇氣去聽了。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悄悄的想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有想到他給我的是這樣大大的‘驚喜’。
“恩,我想知道,快說……”李佳琪撒嬌的軟語令我一陣心寒。
接下來的疑問全部吻在他的纏綿熱吻里。
止住內(nèi)心的顫抖,身體的發(fā)寒,支撐著最后的力氣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裝作沒有發(fā)生一樣,也許在心底還有一絲絲渴望,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做的一場夢,噩夢,馬上就能醒過來的噩夢。
醒來之后,蘇逸風還是愛我的,從來沒有背叛過我們的愛情,佳琪沒有背叛過我們的友情。
清涼的風迎面撲來,吹亂了我的發(fā),吹干了我臉上的淚水,可是吹不掉我的記憶。它殘忍的刻在了我心里,是永遠不能忘記的傷痕。曾經(jīng)以為我是幸運的,原來是短暫的幸福蒙蔽了我的雙眼,看不見他在變,她的本質(zhì)。
“嗚嗚若西,我該怎么辦?怎么辦?”若西,我錯了,真的錯了。錯在當年沒有聽你的話。
“允兒,你要小心李佳琪這個人,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若西,你多心了,佳琪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并不像你們看到的那么冷漠,一定是你們誤解了什么?”
“允兒,有的時候眼睛也是會欺騙你的,做朋友是用心去交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用心去交每一個人啊!”
“唉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天所說的。”
回憶浮現(xiàn),看著眼前滾滾江水,今天以前的我最怕水了,可是現(xiàn)在,我竟一點也不怕。情不自禁昂頭大笑,笑到眼淚都傾瀉了下來,卻覺得還是沒有解脫。
“若西,你說的現(xiàn)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回不了了,淚水止也止不住,這好像是我二十七年來第二次,如此悲痛的大哭。
想忘記那刺眼的一幕,想忘掉一切,可是卻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越想忘記,就記得卻清楚,清晰到眼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他們纏綿的鏡頭。
我知道此時的樣子真的很狼狽,過往的路人在指指點點的,可是我是一個人,一個平凡的人,也會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我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哭盡我所有的委屈。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在苦思冥想的途中竟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哭訴,哭訴我所有的委屈。
媽媽那里我不敢去,怎么能讓她看見自己唯一的女兒這樣狼狽。現(xiàn)在媽媽就是我的一切,發(fā)過誓,絕對不會再讓她為我操心。
爸爸,曾經(jīng)是我的驕傲,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可是自從他有了另一個女人之后,這些都不存在了。記憶中的爸爸,是會抱著我,把我舉過頭頂,然后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雖然他從不會說愛我,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他愛我的方式。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昔日咖啡廳,雖然很茫然,不知為什么會走到這里來,但是我還是選擇了進去,至少里面會有人不是嗎?證明她也不是最孤獨的。
“歡迎光臨!”甜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就是詫異無比的尖叫,說尖叫應(yīng)該不過分,因為此時我就是捂著耳朵。“羅織允兒?”
我尷尬的伸出手,“嗨,好久不見了。”
“你怎么會來這里?以前叫了你好多次,你總是說有時間一定來,今天是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戴菲菲一頭夸張的紅發(fā)真是著實嚇了我一跳。
很久以前就知道,她從來就是一個和名字不符的張揚美女,說話總是直腸子,雖然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怪氣,但是我知道她沒有任何的惡意。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里來的,讓我這么肯定。
比較細心的苗紫蘿應(yīng)該是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我的異樣,悄悄的向戴菲菲使了一個眼神,拉著我的手,聞聲細語道,“在外面干了什么?看你渾身發(fā)抖,一定是凍著了吧!走,進去,沖個熱水澡。”
苗紫蘿不問任何原因,充滿關(guān)心的溫柔軟語頓時讓我熱淚盈眶。這是朋友之間的默契與無回報的關(guān)懷。從若西死了以后,我的朋友就只有李佳琪一個人,掏心掏肺的想把一切好的東西與她分享,卻忘記了人也是邪惡的。
“咦,你怎么哭了?”管小可緊張的拿出了紙巾輕輕的擦拭我臉頰的淚水,卻沒有想到,這樣關(guān)懷的舉動,使我的淚水流的更多了。
我感動的接過她手中的紙巾,鼻音充滿了濃厚的哭腔,“我沒事,謝謝你們?”
“不用謝我們,一會把紙巾的錢留下來就好了。”一向視金錢如生命的金小銀一開口就招來了戴菲菲一粒爆拳,“哎呦,戴菲菲,你想打一仗嗎?”說著金小銀就攔起了衣袖,那樣子像極了小太妹。
“金小銀,咱們道上混的,怎么能如此看重金錢呢?”戴菲菲一向是意氣用事。“靠,我看重你,可是你給我錢嗎?”
“你這家伙分明是找打。”說罷,戴菲菲就沖了過去,大有不掐死她誓不罷休的氣勢。
看著他們嬉戲,頓時,淚水溢出了眼眶。上學的那會兒,逸風總是說他們像小太妹,不準我太過接近他們,害怕把自己帶壞了。可現(xiàn)在看著戴菲菲與金小銀分明是為了逗自己開心,才這樣打鬧,心里的感動不已。
可能從很久以前,我就把他們當成了朋友,只是在逸風的‘保護’下,我一直都與他們保持疏遠的關(guān)系。
“咦,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這會兒眼淚又掉下來了?”管小可有些詫異,剛剛看見菲菲他們嬉鬧,分明笑出了聲音,這會兒怎么又哭了?
“沒,沒有,只是覺得你們之間的友誼很好,我太感動了。”感動自己在如此傷心的情況下,還有朋友想法子逗自己開心。
“你和蘇逸風吵架了嗎?”苗紫蘿一說話總是點出重點。
本來已經(jīng)流干的淚水又要奪出了眼眶,止也止不住。苗紫蘿微笑,代表她自己猜對了。只是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幫我順順氣。可想而知,我現(xiàn)在一定很狼狽。
此時,戴菲菲不知道是聽到了什么,一聲怒吼,“我早說了嘛那個蘇逸風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有你那個朋友叫什么李佳琪的,兩個都是一路貨色。”
我一時之間忘記了哭,傻傻的問,“為什么你覺得佳琪……”
“我還記得早幾年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個人手拉手逛街,那時候……”
“菲菲!”苗紫蘿輕斥。
我目瞪口呆,已經(jīng)忘了哭。腦海中唯一的疑問,“幾年前?”我麻木的發(fā)問。
“啊?”戴菲菲看著我迫切的想知道一切的樣子,也不禁呆呆的回答,“四年前的二月十四號。”
此時,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站不住身子了,幸虧有旁邊的苗紫蘿和管小可拉著,說不定我已經(jīng)坐到了地下。四年前的二月十四號,是我們在一起十年里,唯一一次,他沒有陪我過情人節(jié)。他說他在香港出差,而我卻傻傻的為他打掃房間,等待他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