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藥
拭了拭唇邊的藥汁,走到床邊說:“王爺,您還是把今天的藥喝了吧,明日梔娘再來。”
“本王說過,不想再看到你,滾出去。”看著那塊若隱若現的紅跡,凌寂云沒好氣的說。
不明白只有他們兩人時,他為何還這般生氣?淡漠的別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道:“王爺何必呢,梔娘并不比你好過。”每晚要小心應付那頭禽獸,讓他乖乖睡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不好過?!崩湫Φ溃骸澳悻F在可是這山大王枕邊的紅人,屈駕來看本王,本王真是承受不起呀?!?
無須解釋什么?跟他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他愿意誤會,那就誤會吧,反正無關緊要?!皸d娘走了,王爺保重。”
聽到了關門聲,凌寂云氣得怒目圓睜盯著帳頂,拳頭咯吱作響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洞里。
出來了,梔娘瞧到薛家兄妹倆在不遠處,正說著什么話,迎上去道:“大王,梔娘想請紅艷姑娘作陪,去外面走走?!?
“怎么,在洞府里待著不好嗎?”薛穴警惕的問。
梔娘淡然一笑:“梔娘已經是大王的人了,大王還有什么不放心嗎?梔娘只是方才被夫君吼了,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再者也想跟紅艷姑娘說說夫君平日的起居愛好,這樣紅艷姑娘進了門才不會失禮于人呀。”
聽到梔娘這么說,兩兄妹都覺得有道理,薛彪欣然同意了。
“可是,他的藥還沒喝呢?”薛紅艷說。
梔娘看了一眼旁邊的貌美村姑說:“就麻煩你去喂一下藥吧?!?
貌美村姑看著薛彪,薛彪道:“去吧?!?
“是,大王?!辈恍嫉碾x去。
薛紅艷拉著梔娘大步離去道:“我帶你出去看看,這瑞陽山好玩的,好看的東西太多了。”
梔娘二人前腳剛走,一個山鬼喜滋滋的前來報道:“大王,三哥回來了,帶回來一箱銀子?!?
“是嗎?快走,去看看?!?
“是?!?
洞外天寬地闊,也是別有一番景致,只是此時無心欣賞。
天際被正下垂的夕陽染成了血紅色,起伏的山巒亦披上了層紅光。
薛紅艷在耳邊不停的問這問那,梔娘那有心緒去考慮她的問題,此時的她只想著找到一些草藥,好解軟精散的毒。
采藥回去太明目張膽了,該如何是好呢?對了,采花。
“紅艷姑娘,這附近那里有花呀?”
“原來你喜歡花呀,我也好喜歡呢,跟我來,我帶你去?!?
剛才幾步,突然從石頭后竄出一個人來,看到梔娘和薛紅艷說:“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薛紅艷仰起高傲的頭,大聲說道:“我要和嫂子一起去采花,別擋了道?!闭f完,拉起梔娘就跑。
眾所周之,薛彪極寵這位妹妹,得罪了她后果可是很嚴重的,所以大多時間,山鬼們也是睜之眼閉之眼。
頃時,薛紅艷領著梔娘來到一處山花簇簇的地方,這里果真有很多花,只是大多都不可入藥,為了掩人耳目,梔娘采了一些花拿在手上,眼睛還不時的尋找著有沒可入藥的花朵。
“你說會告訴我一些夫君平常的事情的,怎么不說呀?”薛紅艷嘟著嘴問道,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雖然在一個府里住著,但也只三天兩頭不見面的,更何況對他的事情,自己沒興趣,讓她怎么說,知道的也只是他有多殘忍,暴戾而已,可總不能將這些告訴她吧。呵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夫君喜歡……在書房里看,對,看書。”
“還有呢?”薛紅艷對凌寂云真是很感興趣,好似他的一切她都要知道。
“還有,還有夫君看書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這不廢話嗎?誰看書的時候喜歡被人打擾啊。
“還有呢?”薛紅不依不饒的問。
采下一株花,說“夫君喜歡騎馬,他的馬很漂亮?!?
“就這些嗎?”
梔娘要拖延時間,腦子里不停的飛轉著凌寂云的一切,突然想到:“夫君的脾氣不好,你以后沒事可別去惹他?!?
薛紅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然梔娘掩發一笑,終于找到了一株可入藥的雙花,急忙采下和其它的花放在一起,這樣便能混淆視聽了。
薛紅艷也采了一些花拿在手上,帶在頭上,樣子真是太滑稽了。
一株紫色雙梨映入眼簾,梔娘順利摘下,又找到一株蘭皮桂,拔了出來,薛藥艷不解的問道:“你不是采花嗎?怎么連根都拔起來了?”
當然要拔了,因為蘭皮桂的根遠比花的藥值重要很多,說:“哦,我不小心就拔出來了?!?
小習冀冀的將根取下,背著薛紅艷揣進了懷里說:“紅艷姑娘,太陽已經下山了,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大王該急了?!?
薛紅艷伸直彎下的身子,看著梔娘問道:“以你的條件只能嫁給你夫君那樣的人,我哥那人的男人,你真喜歡呀?”
駐足,淡然一笑說:“大王對我很好。”
薛彪正因黑三搬回來的錢在大肆慶祝呢,洞府里,一片喧嘩之聲不絕于耳。
看到梔娘和薛紅艷捧著一束花回來了,薛彪急忙推開身別的兩的村姑,放下灑碗,起身走到梔娘面前說:“你回來了?!?
“何事如此高興?”梔娘問。
薛彪指著地上的一箱銀子說:“看吧,美人,這是前段時間搶了邊城袁記綢莊的上等絲綢,賣錢得來的,兄弟們正慶祝呢?!?
“哦?!睏d娘只是輕哼一聲,想起了還被關在洞牢里的那個掌柜和幾個伙計們,那個叫海哥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呢。
拉著梔娘的手,薛彪說:“來,陪本王喝幾杯?!?
作無意的抽回手,笑道:“大王,梔娘不勝酒力,只會掃了大王的興,您看梔娘手中還拿著花呢?讓我回房等您好嗎?”
薛彪大笑道:“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女人,敢當著這么多兄弟面前拒絕我,本王喜歡,先回房吧,等著本王把銀子分了后卻找你,哈哈哈——”
“哈哈哈——”聽出了他的意思,山鬼們一個個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梔娘回到了房里,趁薛彪不在之際,急忙將采來的雙花等藥材做成一粒解軟精散之毒的藥丸藏起來。
又找來瓶子將其它的花插好。坐在桌子邊,閉上雙眸,細細的回憶著這山洞內的地形和洞外的情況,將圖畫好,又上字后疊成一個小紙條走到窗前,朝窗外輕喚:“彩兒,彩兒,彩兒?!?
聽到撲哧的聲音,彩兒立即停在了穿石上,將紙條好好的綁在彩兒的腿上,輕聲說:“彩兒,飛回去找到風清大哥,或是汪洋大哥?!?
彩兒眨了眨眼睛,迅速飛去。
“你在做什么?”彩兒飛起的瞬間,薛彪走了進來,看著有什么東西飛走了。
掩飾住緊張的心跳,梔娘回眸道:“這瑞陽山里有趣的東西,真像紅艷姑娘說的一樣太多了,方才我站在這里,有只很漂亮的小鳥停在了窗下的花枝上,我以為能伸手抓住她,結果被她飛走了。”
薛彪靠近窗子,向下一看,那花枝果真在顫動,再看梔娘一臉的波瀾不驚,便也就不在懷疑什么。攬著她入懷道:“太晚,休息吧?!?
梔娘似撒嬌般動了動身子,取出了銀針握在手中……
凌寂云毫無睡意的躺在床榻上,滿心皆是梔娘的影子,與她相識以來,她的淡漠,她的倔強,她的不甘示弱的性子,都一點一點的牽動著自己,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在她身上作了停留,而且是如何也收不回來。
憶起首次見面,她不畏強權的向自己討錢,然后替人出嫁,害怕暴露身份,坦然的說自己害羞,欲熄燈為人,從容的躺在自己身下,自己卻饒有興趣的折騰了她一夜,在她身上狠狠的烙下自己的印子,冥冥之中自有主載,再次的重逢與接觸,她就向一股弱小的溪流,一絲一線的流進了自己的心田,不得不承認自己動心了。
可如今她卻躺在別人的懷里,赤裸裸的背叛自己。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視自己無存在,自己卻在這里承受她躺在別人身下的悲哀。
突然很怨恨那個女人,她何時在自己心中占有這么重要的位置?嘲笑自己的愚昧,為個女人氣得一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