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漸漸消失,冷若塵轉身回到了房間,不再理會。
水藏優進了房,興奮的問道:“若塵,你怎么知道他是假的?還有你的功力是不是又進一步了?”她離開后才發現那個嵐風有問題,卻已經看到那人被若塵給制住了。
冷若塵卻什么都沒說的,只拿了書翻看。
“若塵。”水藏優一把奪過冷若塵手中的書,非要她回答這個問題,卻被冷若塵一瞪,立刻想被一盆冷水給給劈頭蓋臉的潑過來,從頭頂一下涼到心底。
乖乖的歸還了書,看著冷若塵悠然自得的翻開了書,“嵐風脖子上有痣。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水藏優一想才知道冷若塵在回答她的話。不知道?恐怕是她連武功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放在心里吧。
水藏優有點不是滋味,如果她也像冷若塵一樣筋骨奇佳,練功可以事半功倍的話,那她早就能一躍成為江湖十大武林高手之一了。
水藏優再次跑出去,跑到灶房里端了幾碗湯回來。
“若塵,喝湯吧。”水藏優將湯碗都端到桌子上,示意冷若塵過來喝。
冷若塵放下書,毫無異義的坐在桌前,將幾碗湯都灌進了肚子里,然后又坐回床上,接著看書。
“若塵,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整天不是看書就是沉思的,你不覺得無聊嗎?”水藏優坐在床邊,看著即使沉醉在書海里卻依然面無表情的冷若塵。
“不無聊。”冷若塵雖然出了聲,卻還是埋頭在書里,不肯看她一眼。
連一眼都不看我!水藏優狠狠的瞪住冷若塵,可是她天生沒有冷若塵的那副冷臉,即使瞪出了眼珠子,也沒瞪得冷若塵多看她一眼。
水藏優翻翻白眼,跑了出去,站在甲板上看著天上的星光一片。
“怎么?若塵又不理你啊。”莫向晚也真是戳到了水藏優的痛處。
“是呀,我可憐吧,我可是冷若塵的師姐。”水藏優撅起線條優美的紅唇,“真沒見過那么無情的人,對她兩個侄女就那么好,對我就像對陌生人一樣,愛理不理的。”
“如果真像陌生人,恐怕她連看你一眼都不會,直接把你扔到甲板上來吹冷風了。”莫向晚笑著說道。
水藏優一想,隨即笑開:“這倒是。”
“你呀,若塵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不是她認同的人,就連她的十丈之內都容不得你下腳的。”
“那是,今天的月色這么好,我們去喝酒吧?”水藏優身為一門之主,最喜歡的不是煉制丹藥,而是喜歡喝酒。可憐藥圣一輩子救人無數,搏來稱贊也無數,他唯二的兩個女弟子卻不喜歡濟世救人,白白浪費了她們一身的好醫術。
“好,我們去喝酒。對了,霜兒他們捉了好多的魚和蝦,我們今晚也有福了。”莫向晚笑了笑,引得水藏優肚里的饞蟲作祟,立刻拉了莫向晚去喝酒了。
船艙里
“這么晚了,你還在用功?”低沉的笑聲在冷若塵的艙房里響起,抽走了冷若塵手中的書,順便捂住冷若塵的雙眼。
“又是你。”冷若塵語氣算不上好。
“是啊,你呢是躲不開我的。嘖嘖,你的臉色不怎么好,是中毒了吧?”小閻王將手放開,把書還給她。
“明知故問!”知道自己肯定看不成書了,將書撇到一邊,“你掌管十殿閻羅怎會不知道我有此一劫?”
“是,我是知道,”小閻王笑瞇瞇的,“不過,如果你沒中毒的話,以你的壽命可是能再活上六十年的,我可等不了那么長時間了。”
“等?”
“是啊,本小王看上你了,要拐你回地府當我老婆,你愿不愿意?”小閻王試探的笑著。
“什么意思?”冷若塵危險地瞇起眼睛。
“什么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小閻王笑了,猛的吻上了冷若塵的唇,卻被冷若塵狠狠咬了一口。
小閻王悶哼一聲,猛的彈開腦袋,但嘴角已經被冷若塵咬的出了血。
“塵兒,你太倔了,當本王的王妃不好嗎?”小閻王有些傷感,這些年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自己感興趣,憐惜又想娶的人。
“你只是對我感興趣。”不是真愛……
“對我而言,能找到一個感興趣的人已經是難得了。”小閻王實話實說,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錯誤的,而且他已經愛上她了。
“不是愛。”
“愛?小姐,我記得你是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才死的,你現在卻跟我說愛!”小閻王摸上冷若塵的頭,笑著說:“沒有發燒啊!”
冷若塵眼中利芒一閃,一指已經疾如風的指向了小閻王。
小閻王驚險萬分的彈開來,剛才他坐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指大的窟窿,委屈的說:“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滾!”
“別急著發火嘛。”小閻王嬉皮笑臉的討好道。
“滾!”
見冷若塵越加冷淡的眼神,小閻王只得無奈的淡去。
小閻王走了以后,冷若塵卻覺得心里煩躁不堪,索性拿了簫,上了甲板。
今夜涼風颯爽,她的心情也跟著緩緩吹動的風兒慢慢沉淀下來,舉起簫,放在嘴邊吹奏著悲涼的曲子。
小閻王再次出現在冷若塵的身后,眼神復雜,即使這樣的無情之人,心里還是渴望真愛的。
這一晚,冷若塵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簫,小閻王也在她身后站了一夜。看著冷若塵寂寥生無可戀的樣子,他沖動的想上前抱住她,將自己的溫暖傳給她。可是他不敢,生怕冷若塵會要他滾離自己一丈的范圍。
“若塵,你怎么才回來?”水藏優躺在軟榻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見冷若塵推門進來。他們都知道冷若塵吹簫的時候,絕不能有人打擾她。
“……”冷若塵沒搭腔,也沒脫衣服,直接蓋了被子睡了。
“哎。”水藏優悄悄下了地,站在床邊,看著冷若塵日益蒼白的臉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為什么一睡著就擰緊了眉頭?
虹雨敲敲門,水藏優立刻跑過去開了門,“噓,她剛睡著。”
“那這……”虹雨面露難色,少主越來越懶得吃飯了。這樣子下去,絕對會病倒的。
“沒關系,等會兒她醒來,我會幫她熱一熱。”水藏優接了托盤,放在房間的桌子上。
“咦,你醒了,不在多睡會兒?”一回過頭,就看見若塵坐了起來,正拿了巾子在擦臉。
“不需要。”冷若塵坐在桌前,一口將碗里的湯喝完,就走了出去。
“你今天怎么想著到甲板上來了?”跟在冷若塵身后的水藏優依舊是那副聒噪老母雞的樣子。
“……”
“若塵,我們就快到蘇州了呢,馬上就能看到武林大會的盛況了。”
“……”
“若塵,到了蘇州,我們乘船在內河里玩幾天?”
“……”
就這樣在水藏優一句一句的問話,冷若塵卻毫不理會的情況下,一個上午又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江上飄起了小雨,看著江里哪些時不時冒出頭來的魚兒,水藏優又淘氣的拿了漁網,跑去撈魚。
冷若塵坐在船艙里,看向外面的江水,波瀾不興的眼眸里,不知正在想些什么。狄寒就站在她不遠的身后,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這時,雪兒已經對這種景象見怪不怪了,這幾天她正要狄清教她釣魚。也算真的見識到這位狄清大將軍本領,他不但武功高強,就連捕魚都很在行。
雪兒實在是開始喜歡這位有些害羞的大將軍了。
“狄清,來吃點點心吧。”現在,雪兒做了點心,第一個要讓他品嘗的不是狄寒,而是狄清了。
狄清心喜,對雪兒也越發溫柔,細心呵護著。
雪兒是個天生柔弱的女子,自小就習慣了別人的呵護,如今見狄清這樣對待自己,越來越習慣狄清的呵護了。
快到蘇州的時候,雪兒和狄清已經在一起玩的很好了。然而另一頭的冷若塵和狄寒之間卻沒有一點進步。
終于到了蘇州,這城里已經是人山人海,熱鬧異常。
他們住進了臨江樓,而這臨江樓正是冷若塵在蘇州城里設下的據點。
冷若塵被引到一個偏僻安靜的院落,“少主,你們就住到這個院子里吧,這里很安靜且整潔。”
“謝了,你下去吧。”冷若塵推開了門,果然里面的地方不算小,院子里種著花卉,一旁樹下的瓷缸里還養了幾條魚。
這里應該是臨江樓最好的院落了,冷若塵滿意的點點頭。
分好了房間,冷若塵倒不急著逛街,先要嵐風去諸葛府上送了拜帖。
諸葛盛急急忙忙的趕來,終于見到了已經好幾年的沒見過的少主。
“好久不見了。”冷若塵指著面前的椅子,示意諸葛盛坐下來。才過了幾年,諸葛盛兩鬢上已經染上了秋霜。
“少主,是好久不見了。”諸葛盛眼中憂傷甚深,似乎為什么事情擔憂著。
“你有什么事嗎?”
“少主,我的女兒諸葛君柔前不久被魔教抓走了。”果然是老了,就連在府自己家里睡著的女兒都被人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