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回煩惱的悔恨

龍昀走后，林仙兒雖然是流下了莫名的淚水，但還是禁不住心花怒放，快步來到房中，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翩翩起舞，這種喜悅只恨無人分享。

忽然，一只黃狐疾快的飛竄而入，把正在高興著林仙兒嚇了一跳。林仙兒一看是自己的兄長，撒嬌的說道：“狐兄，你嚇死小妹了。”

黃狐怪笑了幾聲，說道：“狐妹，現在心愿得償了，你還想怎么樣啊？”

“狐兄——小妹還要給昀哥哥做衣物呢。”林仙兒撒著嬌，蹲下身來，抱了抱黃狐的頭，說道：“不過，還是多謝狐兄幫小妹把他引過來。”

“還說呢，愚兄差點就被那小子傷了，要不是愚兄機靈，恐怕連命也沒了。”黃狐將頭一甩，樣子像是極為不情愿。

“好了，狐兄的好，小妹記著呢。”林仙兒看到黃狐這般模樣，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

“行了，小妹，不要笑了，愚兄日后這種不會再為你做了。”黃狐說著，瞪了所謂的林仙兒一眼，說道：“狐妹，你連夜出深山弄來這些東西，又連夜讓愚兄幫著你搭建房屋，難道你還要和那個臭小子長久的過日子不成？”

“小妹只想日后住在這里，隔三差五的能看到他，此已足矣。”林仙兒說著，一臉的向望之情。

“哎喲，”黃狐把頭一歪，怪聲怪氣的說道：“自古以來，只有狐貍迷人，還沒見過是哪只狐貍被人迷成這個樣子，真是狐界笑談。”

“狐兄，這不是狐界笑談，日后會成就一段人狐美談。”林仙兒有些孤花自賞，帶著一些得意洋洋。

黃狐看著林仙兒那忘乎一切的樣子，白了一眼，說道：“狐妹，你可不要陷得太深了，若是陷得太深，有了人類的感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人無常情，日后他會忘記你的。”

“小妹不管日后會怎樣，只要昀哥哥心里有我就行了。”林仙兒不以為然的道。

“昀哥哥，昀哥哥，又怪又肉麻。”黃狐冷笑一聲，問道：“那小子到底是誰？”

“他是龍昀，只不過言詞之間怪怪的，不像是漢室子民。不過，我們修煉千年，卻是很少出山，世之改變自是不知。”林仙兒道。

“為什么不問清楚他的身分和由來？”黃狐問道。

“為什么要問這些？小妹不問這么多，昀哥哥自然也不會過問的太多。若是問的太多，反而不好。如果昀哥哥要離開，小妹便會問清他去哪里，這樣不是更好嗎？”林仙兒笑了笑。

黃狐自然明白林仙兒的意思，不由得怪笑幾聲，說道：“好一只狡猾的狐貍。”

“狐兄，狐貍本性就狡猾啊。”林仙兒噘著小嘴，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埋怨，也帶著幾分撒嬌。

“好吧，愚兄走了，你就在這里安心等著意中人吧。”黃狐顯得有些不樂。

“狐兄，小妹晚上便會出山，到大戶人家里去弄些衣物和靴子。”林仙兒看了一眼黃狐，說道：“狐兄，要不要一聲去啊？”說罷，咯咯一笑。

“算了吧，還是狐妹自己去的好。”黃狐沒好臉的道。

“狐兄，還是一聲去吧。”林仙兒看著黃狐，笑道：“大戶人家有的是漂亮的閨中小姐，俊俏的丫鬟也多，狐兄何不去迷一個？”

“自古狐貍迷人，就沒有好下場的，愚兄何必做這些作繭自縛之事？”黃狐說著，一溜煙的跑了，未了說道：“狐妹，愚兄對你好自為之。”

林仙兒嬌笑一聲，想著不久前和龍昀發生的那些事，癡癡的笑著，隨之席地而坐，胳膊支在幾案上，忘情于那美妙的一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時值晌午，龍昀才帶著一只梅兒鹿和幾只山雞回到洞中。赤火螣蛇早就遠遠的迎了，爬在龍昀的肩頭，高興之情難以言表。

龍昀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面顯沉悶。赤火螣蛇不僅看在眼里，而且還從龍昀身上嗅到了一種異味，見龍昀悶悶不樂的埋頭生火烤肉，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這么長時間以來，赤火螣蛇已經離不開龍昀，它覺得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

赤火螣蛇在洞中打了幾個飛轉，再也忍不住了，輕聲問道：“大哥，您這是怎么了？”

龍昀低頭不語，伸手就打了自己兩個耳光。赤火螣蛇聽到這啪啪的脆響，只感覺到比打在自己身上還難受，急道：“大哥，您這到底是怎么了？快說啊，您要急死老弟啊？”

“我，我——”龍昀看了看赤火螣蛇，又低下頭去，說道：“唉，一言難盡。”

“這深山之中荒無人煙，您能遇到些什么呢？大白天的也不到遇到鬼啊？”赤火螣蛇忽然一怔，問道：“大哥，您莫非遇到血魔或是那些血鬼了？”

龍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追一只狐貍，卻在深山中遇到一位姑娘，也不知怎么的，竟和她發生了——”

說到這里，龍昀再也說不下去了，紅著臉，顯得羞愧難當。赤火螣蛇想到了那種異味，仔細想來應該就是女人身上的香氣和脂粉的味道。

赤火螣蛇連連怪笑，龍昀瞅了它一眼，說道：“老弟，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真是糗死了，丟人啊。”

“大哥，你們交配過了？”赤火螣蛇怪笑道。

龍昀將古今不同的許多詞都教過赤火螣蛇，它也領悟的很快，基本上講話時也差不多都是用今日的大白話，可就是關于這種事的言詞沒有教過，一聽到“交配”二字，禁不住苦笑一聲。

“大哥，您為何發笑？”赤火螣蛇一本正經的問道。

“老弟，這交配是雌雄動物之間發生的事，怎么能用在人身上呢？”龍昀無奈的道。

“哪要用什么言詞？”赤火螣蛇一愣，趕緊問道。

“交媾，或者是——”龍昀看了看赤火螣蛇那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詞還是不要記了。”說罷，將鹿肉放在剛燃起的烈火上烤著。

赤火螣蛇看著龍昀羞紅的臉，又被火光映著，則紅得更是厲害，知道在久前發生過交媾之事，定是無疑了。獸類之間的傳種接代就是交配，而它們則是季節性的，不到發情期，也很少有這種行為。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修煉千年的白狐在沒有惡意的情況下才沒有纏著龍昀，如果白狐不停的對龍昀使用狐媚術，不用半月，龍昀定是瘦的皮包骨頭，精血耗盡而亡。白狐也會吸取人的精血而增加自己的修行，可是白狐心中無絲毫惡意，而要的只是一次人與狐的銷魂，只是一種愛戀。

“怪了，這深山之中怎么會有女子？”赤火螣蛇心有所思的問道。

“外面戰亂不斷，逃進深山來居住，這有什么稀奇的？”龍昀道。

“大哥，那女子沒有纏著你嗎？”赤火螣蛇急急的問道。

“沒有，她很美麗，很賢惠，也很迷人。”龍昀羞澀的道。

“今日，我定要去看看她，這是怎樣的一個美女子？”赤火螣蛇道。

赤火螣蛇話音未落，龍昀急忙說道：“老弟，千萬不可，她一人生活在這深山之中，一定是父母早亡，我怕引起她這些傷心事，故而也沒有問起她的身世。老弟若是真想去看，過個二三日她要給我做些衣服的，我們一同去。若是老弟貿然去看，一定會把她嚇壞的。”

“大哥，這樣最好了。”赤火螣蛇道：“我原本認為大哥是遇到了狐貍精，可是狐貍精總是纏人的，它不會讓您輕易離去，如今這女子不但不纏著大哥，而且還要給大哥做衣服。如此看來，她不是一個狐貍精。這既然不是狐貍精所變，大哥可真有艷福了。”

赤火螣蛇說到這里不再言語，只是看著龍昀怪笑著。這怪怪的笑聲更是讓龍昀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鉆進那裂開的縫隙里面去。

“老弟，不要再取笑我了。”龍昀悔恨的說道：“我心中只有劉彤，做了這種事情，真是后悔死了。劉彤若是知道了，非扒皮了我的皮不可。”

“原來大嫂這么兇啊？”赤火螣蛇卻是誤解了龍昀的意思。

“她太愛我了，但不至于扒我的皮，這只是夸張一下而已。但她會傷心絕望，痛不欲生的。”龍昀連忙解釋道。

“世上有這樣的癡情女子，倒是真得少見。”赤火螣蛇嘖嘖稱羨。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應該不會哭了吧？”龍昀一臉的幽怨，又想起自己做過這齷齪之事，心中悔恨無比。

赤火螣蛇看著龍昀那傷心的樣子，輕聲說道：“大哥，這事您也不能太自責了，現在您身邊有個女子也好。您穿越來到這里，難道還指望著再穿越而回嗎？您的修行太低，即便是找出詛咒你們這龍氏一脈的惡魔為，也是無可耐何它，這樣反倒是自添煩惱。”

關于龍昀的事，赤火螣蛇差不多都知道。交朋友要交心，龍昀不會對朋友隱瞞的太多，更何況它還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

龍昀想著赤火螣蛇的話，雖然覺得有些道理，但是總覺得這些道理站不住腳。若自己留在這東漢娶妻生子，繁衍后代，那自己的父母和劉彤該如何過活？辛苦培養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爺爺又該怎么面對自己的父母和劉彤一家呢？

龍昀想著這些，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深思。

“大哥，肉烤糊了。”忽然赤火螣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