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端暖暖也沒有閑著,一邊用瓜果蔬菜朝不良分子臉上身上砸去,一邊靠近將幾名孩子護在身后。
敲詐學(xué)生的不良分子能有多出息,一見有人將同伴制服,被黃瓜砸中的男子立即狼狽的往另一端出口跑去……
“多管閑事!”被江承俊制服的男子嘴里恨恨的迸出幾個字,旋即狠狠的瞪著一旁的暖暖。
雖然被絲襪遮著臉,可暖暖一眼就認出來了,她走上前幾步,猛的扯掉男子臉上的‘遮羞布’,‘啪’一記巴掌重重的扇在男子臉上。
“你敢打我!”男子抬起臉,一臉兇樣。
啪!
又是一記,男人的臉被打歪向另一邊,暖暖緊抿著唇,臉上如罩了層寒霜,……江承俊疑惑的看著她。
“你……”
“我覺得很丟臉,你不覺得么?”男子剛一開口,暖暖便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存錢買把再長一點的刀子切腹自殺?!?
男子不服氣的冷哼,臉別向一邊。
“姜超文,你是從小缺了母愛還是少了爸疼?”暖暖緊握拳頭強忍著不揮向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從小吃好穿好,連我的零花錢都統(tǒng)統(tǒng)搶走揮霍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輪不到你來管我!”姜超文被說得面色赤紅,惱羞成怒道,“肖暖暖,你別以為你躲著就沒事了,你最好把房地契都交出來,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暖暖低著頭,靜默了良久,這才抬頭,沖他微微一笑:“好啊,原本我想只要保住房子,其它的就隨便你們揮霍,可是現(xiàn)在……你既然要逼我回去面對,那好吧,請你轉(zhuǎn)告姨爸姨媽,我已經(jīng)登記結(jié)婚了,準(zhǔn)備好財產(chǎn)公證上的一切,等我回去接受吧!”
“你,結(jié)婚……!”姜超文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掃視著面前的一男一女,“好,你等著,我這就回去……”
“誒,別急!”靜默許久的江承俊這會兒毫不馬虎的將他拽了回來,“要回也得先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
“警察局!”暖暖默契的接話,附帶冷冷一笑。
“我以為你會包庇他!”
“我為什么要包庇他,我恨死他了?!迸贿叴魃习踩?,一邊平靜的陳述,“看到他搶錢的那一幕我就想起我小時候,那時候爸媽剛走,我手里拿著的還是爸媽給的零用錢,我怎么求他都不肯把錢包還給我,如果不是姨媽姨爸護著,他早進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
看著侃侃而談、一臉自嘲的肖暖暖,江承俊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憐惜,伸手自然的幫她把安全帽扣扣好,然后拍拍她的腦袋:“既然已經(jīng)宣戰(zhàn)了,那就把該奪的一次性都奪回來?!?
“嗯!”暖暖重重的點頭,趁機巴結(jié),“江承俊,你真好!”
“別肉麻了,上車!”
“OK,目標(biāo)菜市場!”
“菜市場?”
“菜都打爛了,還有被你偷吃的黃瓜,都得重新去買!”
“知道了,出發(fā)!”
“啊啊啊,我還沒坐好!”
“抓緊點,摔下去會變成豬頭!”
似乎冥冥中注定了要走到這一步,所以上天安排了她遇上江承俊,又安排了這場烏龍婚姻,讓她握著強有力的武器跟姨爸姨媽宣戰(zhàn),所以,這一場戰(zhàn)爭她是注定要勝利的。
暖暖手里捧著跟著她一起逃出家門的‘全家?!@張全家福里有四個人:姨媽、姨爸、表哥,還有她!
她記得拍這張‘全家?!瘯r,姨媽還給她編了很漂亮的辮子,姨爸買了粉紅色的頭花,表哥站在一旁看著她發(fā)笑,然后閃光燈一閃,四個人的笑臉就定格在了這框框里。
嘆了口氣,將照片擺回行李箱中最底層的位置,拿出準(zhǔn)備好的大紅色羽絨服套在身上,再搭配上一雙紅色靴子,暖暖將自己打扮得像個新婚少婦,幸福感十足。
走出房門,沙發(fā)上的江承俊回過頭來看她:“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
“放心吧,有它和金律師在就夠了!”暖暖晃了晃手里的結(jié)婚證書,委婉的拒絕了他的好意。她不希望連他受到姨媽惡毒的言語攻擊,既使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她還是不希望有外人參與到自己的家事中,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
一整天,江承俊坐立不安的在房間里走動,看著時鐘一點、兩點、三點的走過,莫名的就牽掛上她了,必須承認,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天,他們之間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基本的戰(zhàn)友情了。
直到下午四點,還沒有見她回來,他再也坐不住了,拎起安全帽、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一絲微弱的抽泣聲傳入耳中,尋聲望去,大紅色喜氣洋洋的身影正蹲在門外,雙肩微微的顫抖著。江承俊忍不住翻起白眼,凌空吐了口氣,用鞋尖踢了踢她的紅靴。
“喂!”
“嗚……”儼然沉浸在自己的哭聲中不可自拔。
“喂!”
“嗚……”
這經(jīng)歷相當(dāng)熟悉,她每回哭都哭得特別忘我、特別陶醉,沒辦法,掏出手機再度‘咔嚓’一聲,留下這記念性的一刻之后,埋頭哭泣的腦袋果然聞聲抬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淚水模糊的臉憤怒的瞪他。
“這話我正想問你!”
“他們說他們不承認這個婚姻,他們甚至不承認我是他們的養(yǎng)女,還說要登報跟我脫離關(guān)系?!迸瘡娙讨V說著這一天里所積累的怨氣跟經(jīng)歷。
“這跟遺囑有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暖暖氣憤且激動的揮舞著拳頭,“金律師說,如果真的脫離了關(guān)系,我就沒權(quán)利繼承爸媽的遺產(chǎn),所有的遺產(chǎn)就變成他們的了?!?
“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暖暖覺得自己就像是擺在砧板上的肉,悲哀的只能任人宰割,她甚至恨起自己的不爭氣,當(dāng)初要是成績好點考上法律系,看誰還能用這些卑鄙的手段欺負她。
江承俊的眉狠狠的擰起,二話不說的拉起她的手:“走,帶我去找金律師。”
帶著眼鏡,一身西裝!
標(biāo)準(zhǔn)律師扮相的金律師讀完遺囑認真的解釋:“遺囑中有一條紕漏,被他們鉆了孔子,如果他們真的登報跟肖小姐脫離關(guān)系,這件案子就會很棘手。”
“怎么會這樣?我是我爸媽的孩子難道這也有假嗎?”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暖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難以接受。
金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一臉為難道:“法律是看條文說話的,所以……!”
“看來他們是有高人指點。”江承俊冷靜的出聲。
“沒錯,他們請了當(dāng)下婺城最有名的律師?!苯鹇蓭熋虼揭恍Γu了個小小的關(guān)子。
“那我該怎么辦?”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暖暖失落的靠在椅子里,“我只是想保住爸媽留下的房子而已,為什么他們連這都不肯還給我?!”
沉默的看著她不算精致的側(cè)臉,伸手自然的想去拍拍她的腦袋,手伸出去,卻又縮了回來,敏感的抬頭迎上金律師探索的目光。
被捉個正著,金律師含蓄一笑:“其實這案子如果那個人愿意出面幫忙,應(yīng)該可以穩(wěn)操勝券的!……只不過,聽說他最近想消失一陣,現(xiàn)在也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里發(fā)霉發(fā)臭?!?
暖暖一聽,立即來了希望:“那個人是誰?能聯(lián)絡(luò)到他嗎?”
“呵,他如果愿意,自然會出面主動接下這案子,他如果不愿意……”金律師不以為然的接受到江承俊狠瞪的眼神,曖昧一笑,“這就要看你和蕭紅在他心中份量誰輕誰重了。”
“???”暖暖聽得一頭霧水。她什么時候跟蕭紅扯上關(guān)系了。
“對方請的律師是蕭紅?”江承俊精準(zhǔn)的捕捉到這個訊息,……他早該想到了,這樣刁鉆的招數(shù),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來。
“沒錯!”金律師點頭,正面詢問,“你愿意出面挑戰(zhàn)嗎?”
四目相對,男人與男人銳利眼神的交鋒,其間訊息無比快速的閃入兩人的雙眸,最后雙雙別開眼去,默契的點到為止,不再繼續(xù)。
而一旁聽了半天的暖暖,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幾秒,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人物關(guān)系鏈:金律師——蕭紅——江承??!
他們?nèi)齻€人,早就認識的吧!
回家的路上,江承俊一直沉默思索著,像是在掙扎著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一前一后的蹋進家門,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十指相頂撐著額頭,滿臉陰郁,……這樣的江承俊,暖暖看不下去了,拿著拖鞋走上前去,踢了踢他的運動鞋:“喂,別把地板弄臟了,換鞋!”
江承俊淡淡的掃她一眼,順從的換了鞋,卻繼續(xù)沉默著。
“你愿意出面挑戰(zhàn)嗎?”
冷不丁的這個問題,江承俊猛然抬頭,用探索的目光注視著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只是猜測而已!嗯!”暖暖端了兩杯果汁,在他身側(cè)坐下,然后將另一杯遞到他面前,故作深沉的挑眉,“就憑你剛剛的反應(yīng),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