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了傷心,靈兒寧愿選擇不要愛,自己對他而言難道不是一顆棋子嗎?即使掙脫開了棋盤,能夠放下政治的心結,可是他還有下面那一群美艷的嬪妃,以后還會有更多,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和多少女人分享一個丈夫。這種愛她不敢想下去了,原本高興的臉霎時無力的拉了下來。
司徒轅軒看著靈兒不高興的臉,再看看臺下正在說話的司徒靖楠,頓時心里很不是滋味,剛才靈兒看自己那眼什么意思,那么討厭自己,看一眼都覺得不高興嗎?想到這里又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臺下的人都在高興的看著一個個節目,臺上的兩個人都是一臉不高興,互不理睬。
臺下端著酒杯的司徒靖楠打量著靈兒,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她一臉偷笑,就像自己發現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樣開心。明媚的笑里單純無害,就是那一笑讓自己冰冷沉寂的心突然間有一種跳躍的感覺。多希望那個開心的人能在自己身邊,一直這樣笑下去。
然后看向司徒轅軒投過來的目光,司徒靖楠的眼光黯淡下來,為什么又是他。為什么自己想得到的東西都被他得到了。父皇的疼愛,母后的疼愛,即使他不是母后的親生兒子,而母后疼他比疼自己還要多,甚至該屬于他的皇位都被他得到了。還有這個讓他感覺到了心跳的女子也成了他的妻子。
司徒靖楠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然后一杯杯的喝了下去。身邊的惜云看見他這樣拼命地喝酒,溫柔的拿過他的酒杯“王爺,不要再喝了,這樣喝很容易醉。”輕輕的為他拭去嘴邊的酒水。執起桌上的銀筷,為司徒靖楠夾了口菜。司徒靖楠抬頭看了眼臺上的女子,卻見那人正在看著司徒轅軒,而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心中似乎有一種痛,低下頭吃著惜云夾來的菜,味同嚼蠟。
惜云攙扶著司徒靖楠下了馬車,拖著他走進了王府。他醉了,惜云眼神黯淡了下來。其實他們之前見過。
一年前,自己帶著寶兒去街上買東西,結果不留意被小偷偷了錢包,自己大喊抓小偷,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就和寶兒追起了小偷,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被裙擺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扭傷了腳,這時候一個俊朗的男人出現了,從馬上一躍而下,對她伸出了一只手,還對自己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
盯著那雙長滿繭子的大手,慢慢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被他一把握住,那種感覺現在還記得,是一種安全感,即使靈兒的娘親再疼愛自己,可始終是個軟弱的女子,再加上不受爹爹寵愛,所以自己更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能和這樣一個男人度過。
最后他幫她抓回小偷,把錢袋給了她,見她腳受傷了,還把自己送回了相府,臨走時,給了自己一瓶跌打藥。后來自己慢慢打聽才知道他就是當時的靖皇子。就這樣,這個男人在那一天就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一個月前,聽靈兒的娘親說爹爹要把自己嫁給他,而靈兒要嫁給皇上,那一刻只有自己知道是多么高興,然而靈兒的娘親并不同意。
即使自己并不懂的政治,也明白爹爹的意圖,爹爹只疼愛鳳來一個女兒,然而卻讓不受寵的兩個女兒嫁入皇宮,成了尊貴的皇后與王妃,這么明顯的意圖恐怕任何人都看的出來。
可是只因為是嫁給他,那個溫暖體貼的男人,自己卻沒有對爹爹有一絲怨恨,甚至還有一絲竊喜。待嫁的那一個月中,每每想到,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都會帶著滿足的笑容睡去。
可是大婚當日再看到他,他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往的溫柔消失了,變得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不愛笑。成親幾日,兩人相敬如賓,可是自己知道他并不喜歡她,對他而言,自己只是一個妻子,就像家里的一件東西一樣。不討厭亦不喜歡。即使這樣,自己還是感謝上蒼,讓自己嫁給了喜歡的人,現在也許他不喜歡自己,只要用心,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愛上自己。
可是今天的宴會中,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溫柔,就像當初相遇時看自己的一樣,甚至更加溫柔,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他望著的人卻是靈兒,今天的她格外的美,大紅的鳳袍,靈動的雙眼,攝人心魄。而靈兒也望向他,嘴上露出了一種欣然的笑。
為什么會這樣,如果那個讓他流露出一絲溫柔的女人是其他人,自己還會好受些,還會去爭取,然而卻是靈兒,自己多年相伴的姐妹。她看見臺上皇上看過來的眼神,里面裝的都是憤怒,還有嫉妒。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皇帝,或許司徒轅軒更適合。政治讓這兄弟二人成了敵人,也讓自己與靈兒站在了對立的兩條戰線上。落水后的靈兒變了,變得有主見,機智勇敢。
緩緩的解下系在腰間的香囊,這是靈兒在自己出嫁之日送給自己的嫁妝,裝著一個心愿。看著手中的香囊,靈兒是為了有一天當司徒轅軒要靖楠的命的時候給自己的一個愿望,一個饒他一死的愿望。似乎從一開始,靈兒就知道這場戰役司徒靖楠只有輸不會贏。
惜云為司徒靖楠脫去外衣,用濕毛巾將臉才干凈,想讓他睡的舒服些,脫掉她的鞋子,給他蓋上被子,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眉眼,濃密的眉毛,深邃的五官,直挺的鷹鼻,略薄的雙唇,即使在睡夢中都緊緊的抿在一起。
惜云剛要收回手卻被司徒靖楠一把拉住,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他已經吻上了惜云的唇。睡夢中的他熟練的解開惜云的衣服,然后是那樣溫柔的撫摸著,就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惜云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然而心中深藏的情意卻讓自己熱情的回應著他。
在他最興奮的時候,惜云聽到司徒靖楠口中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靈兒。”,頓時,身體像掉入了冰洞一般,久久不能動彈,而司徒靖楠則趴在惜云身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惜云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輕輕的推開他,重新為他蓋好被子,自己穿上鞋子,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看著窗外一輪明月,緩緩流下了眼淚。
誰能告訴她該怎么辦,一邊是自己深愛的男人,而他卻喜歡自己一向疼愛的妹妹,難道這就是命運的捉弄,本是感情深厚的兩姐妹,無論是政治或是感情卻早已經變成了敵對的關系。惜云轉身看著睡熟的司徒靖楠,即使這是命,也要試圖改變它,惜云原本暗淡的眼神像注入了興奮劑,頓時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
第二天清早,司徒靖楠慢慢的醒了過來,看見床邊早已經空了,昨晚的記憶慢慢清晰,他把惜云當做了靈兒。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慢慢坐了起來。惜云走了進來,手里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早點,看見司徒靖楠已經醒了,將早點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為司徒靖楠更衣。
過了一會,惜云就幫他穿好了衣服,然后又走到窗邊拿起毛巾在銅盆中浸濕,擰去多余的水份,走回司徒靖楠身旁為他擦拭臉頰。遞給他一杯漱口水,梳洗完畢后才拉著他坐下。
“王爺,吃點早飯吧,昨天您喝醉了,喝點熱粥吧,對胃好,以后王爺少喝些酒吧,酒多傷身。”司徒靖楠看著桌子上的熱粥只是淡淡的應了聲,慢慢的吃起來。“其實王妃不必要這樣,讓下人伺候就可以了。”司徒靖楠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說道。
惜云淡淡的笑了笑“王爺與惜云是夫妻,既然我是王爺的妻子,伺候自己的丈夫沒有什么不對,不是嗎。”司徒靖楠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看了她一眼就低頭繼續吃了起來。
這廂宴會結束后,一身酒氣的司徒轅軒拉著靈兒回到了鳳靈宮,一進門就吻住了了阮靈的紅唇,一股強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阮靈本來就不高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強吻,簡直被氣壞了,張開小嘴,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立刻嘴里就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司徒轅軒被她一咬,茫然的抬頭,用手指摸了一下被咬的地方,已經流出了血。原本不清醒的頭腦頓時清醒了,看了看阮靈漲紅的小臉,掉頭匆匆走出鳳靈宮。
靈兒看著司徒轅軒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了,只是一吻而已,他剛才的眼神中除了愧疚明明還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是自己看錯了嗎。阮靈搖了搖頭,青兒讓她洗了洗臉,可能是喝了點酒,整個人都軟軟的,睜不開眼睛,躺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靈兒睡的不舒服,正想翻個身,突然間感覺有條胳膊緊緊的摟住了自己的腰,黑暗中阮靈眼睛瞪得老大,莫非有刺客?緩緩的想轉過身看看到底是誰,結果要上的手臂收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