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幕后老板悄然顯姿,忙和手道賀、嘴中溢滿無數夸贊之詞。
月姨見金帖記載之人無不缺席,淺笑欣喜,慢慢走到看臺上,微微行禮道:“萬花樓舉辦一年一度的‘萬花賽事’,承蒙各位貴人不棄,應邀前來;我在這里向大家行禮謝過;大家都已得知我萬花樓一直懸置的花魁之位終于喜得一人高座,今夜,請大家來只為淺說風花雪月、細談美妙人生;大家請隨我到水榭觀景賞樂、月姨我定讓大家盡興而歸。”
原本就久候在外的人群們,在聽到終于可以到訪那神秘的水榭高臺,早已喜上眉梢;忙隨月姨身后,直接往那樓閣深處、逍遙之境走去。
葉牧純手搖折扇,面扶暗笑的看著周圍貌美如花的美嬌娘們,時不時的輕眨媚眼;搞得他好似那賣身取悅之人,逗得那些嬌弱的姑娘們,嬉笑連連;對著個風流英俊的‘玉面公子’更是喜愛至極。
葉牧純看著一邊深鎖眉頭、神情嚴肅的周深,調笑的說道:“我說大王爺,這兒可是逍遙快活的地方,你怎么還是面無表情啊……!抬頭看看樓上的姑娘們,瞧一個個的都在沖你暗送秋波呢,別辜負了佳人的美意。”
周深有些厭惡的抬眼朝二樓一看,果然,就見那扶欄旁邊,媚眼橫波、好不熱情;而那些姑娘們更是在見周深看著她們的時候,欣喜不已的手握錦帕、很是嬌羞無限。
“如此盛情,本王承受不起;牧純,這水榭之約我恐怕去不了了,還是你自己去吧。”說著,周身便要轉身離開。
葉牧純見周深要落跑,忙伸手抓住那白衣勝雪的周深,一臉委屈餓說:“深,你怎么忍心將人家推至在這‘龍潭虎穴’之中?”
周深見葉牧純一副怨婦臉,頓時嫌惡的推開那張欠扁的俊臉道:“我看你是很愿意呆在這里么,牧純,我真的不喜歡這個地方,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葉牧純見周深已不吃他這一套,有些掃興的緊抓著周深,道:“我不管,來都來了,豈有走的道理?”
就在兩人膩歪不清的時候,月姨面帶微笑,緩步而來。
“民女見過王爺、葉公子。”
葉牧純見到月姨今日也是一番悉心打扮、很是嬌艷亮麗,立馬放開周深道:“瞧月姨的身姿,根本不遜色于那樓上的霓裳、羽衣兩姐妹啊;要本公子說那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嗎?放著如此美麗的月姨不看,去看什么花魁啊……!”
月姨被葉牧純的幾句話逗得直樂呵,嬌嗔的挽了一眼葉牧純那俊美英氣的面孔,頓時碧落清泉、魅力無限。
“王爺,民女知道您會大駕光臨,便一早準備了最好的位置給您留著呢;走走走,民女這就親自帶你們去。”
周深見那月姨盛情相邀的模樣,剛要推脫便被一邊的周深搶先說道:“我的好王爺,你就收起那些奇怪、高潔的行為怪癖吧,哪有一個男人像你一樣不逛青樓?你看月姨都來親自邀請了,你還在扭什么啊?走吧……!”
說著,葉牧純不顧周深的反對,拉著他便大步朝里面走去。
香風冉冉,水榭之上;就見無數飄然若飛的侍婢行走在各個桌位前,巧笑嫣然的與眾人嬉戲玩樂。
那月姨果然是個商業好手,原本能到這水榭之上的人本就是極其富貴、權勢之人;可是仔細看來,還是可以看出在這場金錢與權勢中的較量兩下,暗暗隱藏著潛規則。
水榭上,以賓客的多少共擺放了二十張桌椅,珍饈美味、貝蝶滿桌;可就在那水榭的上面,月姨精心選擇了幾處更好的觀賞點,搭起了五間幔紗涼帳,就見帳內高桌圓凳,香氣甚是撲鼻;為了顯示其與眾不同,更是在每個涼帳前,放下一個手織編繪的隔簾,將外面的吵雜與紛亂盡數隔絕在外;帳內煙氣裊繞、環境雅致;這最上等的座位,當然是給那特殊的幾個人留下的。
月姨將周深、葉牧純帶到那最中間的帳前,伸手親自撩起簾子道:“這個位子是專門留給你們的。”
周深見里面環境還算幽靜,便踱步而入,葉牧純隨后緊跟,在謝過了月姨后,緊坐在周深身邊道:“今晚兒是沾了你的光……!等會兒各位姑娘們表演,就在水榭前的大臺上,我們只要坐在這里,就能看到全部,真是妙哉妙哉啊……!”
周深見葉牧純激動的模樣,散漫的一笑,頓時花開滿地、蓮動清塘。
房中
青鸞看著窗外的盛景,輕撫著腰間的粉色荷包,這個東西,是風送給她的;她不舍、亦不能將它丟掉。
“哇……!小姐,你看好熱鬧啊;難道這就是月姨口中所說萬花賽事嗎?真的好有趣啊……!”
采兒開心的扶在窗欄,欣喜的說道。
青鸞見采兒興奮的神色,沉悶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張啟櫻唇道:“嗯……!等會兒我們就在那水榭前的看臺上表演。”
“小姐,你緊張嗎?我見別房中的丫頭們都在說她家姑娘做了什么準備,可是你……。”
青鸞看著采兒擔憂的神色,笑著坐在窗邊,慢慢的閉上眼睛,似在養神、更像在沉睡。
她,根本沒有把這萬花賽事看到眼里……!
酒過半徐,就當大家都沉醉這在香軟暖玉中時,一聲響亮的禮炮響起,頓時空中煙花四射、令人目不暇接。
當人們沉醉在那煙花帶來的震撼時,一陣輕緩的古箏響起、霎時琴瑟和鳴;就見兩排身穿粉紅羽衫的少女踏月而來,個個珠光盈俏、面若星月;在人們還沒有消化掉這艷麗的場面時,就見一對姐妹在眾舞女的簇擁下妙曼而來,身穿奪目的羽衫裙,跳起來一段真正的‘霓裳羽衣舞’,真是人如其名、舞如其身;嬌美的臉上,一雙明眸遠盼,似那天際的皓月,瑩涼奪目。
一段精彩的舞蹈,霎時拉開眾位美女今年一度的萬花比賽。
這萬花樓的確人才濟濟,才女隱藏;不管是霓裳、羽衣兩姐妹的舞蹈還是女苑、紫蘭的書畫文筆,都堪稱難得一見的精彩絕倫。
青鸞輕臥在床他邊,瞇眼養神,但聰靈的聽力還是仔細的聽到熙攘的叫喊和舒緩優美的樂曲。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青鸞慢慢睜眼,細細算了下月姨給自己講的時間,慢慢起身;朝站在一邊的采兒輕輕一笑,便轉身下樓;隱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月姨看節目已過了大半,便起身來到看臺上,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想大家今夜而來,皆是為了一觀我萬花樓的花魁是何等姿色?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此顏只有天上有、凡人哪敢思芳跡。”
說完,月姨便不理會水榭上好奇的人群,神秘的走下看臺。
水榭上的人們一臉期盼的望向看臺,但是等了一會兒還是未見一人上場,頓時有些心煩意亂的嚷嚷開來。
月姨站在樓下,等了老半天青鸞卻還未現身,便也著急的走來走去;而圍在月姨身邊的姑娘們,本也是想要看看那神秘的花魁是何等的角色,可見看臺上至今空空如也,便也好笑的抱著看戲的態度見這場鬧劇何時收場。
涼帳內
周深看著下面人群竄動,也淺笑的轉身欲要離開;雖說這萬花樓的表演的確是美輪美奐,可對于自小的皇宮長大的他來說,也不足為奇。
就在大伙兒快要鬧騰開時,忽然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驚詫的聲音:“大家快看水里,似乎有人……!”
眾人聽到這話,皆一一起身望向水霧彌漫的水中;頓時睜大的雙眼,連呼吸都忘記;天哪……!果然有人。
就見子時剛到,水面騰起繚繞的霧氣;而就在這水天一色的清水中,慢慢浮現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就見那女子背對而立,輕輕松開別在頭上的玉釵,霎時,一頭烏黑的長發順勢而落,沉沒在倒映著圓月的水漫中;而那女子似乎并沒有感覺到眾人眼里的灼熱,而是漫無人跡的退掉身上雪白的衣衫,頓時,瑩白的玉背毫無遮攔的露在大家面前,而這時一陣清風拂面,吹起水面上騰起的水霧,竟緩緩遮住那香艷之色,朦朧中,人們只能看見那如若嬰孩的美背上,一朵嬌艷的牡丹花,似血般的開放,別樣乍眼奪目;細長的玉臂細細滑落在光潔的身體、游走在每一寸美好的肌膚上,手腕處綁著的鈴鐺,很合適宜的發出清脆的聲響;天地之間、萬籟俱靜;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睜大雙目看著水霧中疏懶沐浴的女子,他們雖看不到那人長相如何,但在那迷霧中若隱若現的身體、猶如天籟的鈴兒聲,早已勾走了所有人的魂魄;那嬌美的身體,完美的無可挑剔。
就見觀看的人們,皆雙腿顫顫的站在原地,手心里蒙起的一層薄汗,更是彰顯出他們激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