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兩天,琪妃遇刺的事情就傳得滿城風雨,眾說紛紜,肆意猜忌。
“八王爺到?!币幻绦l高聲傳話,軒轅雷急匆匆的進了琪妃的寢室,向她請安。
琪妃起身道:“免禮吧!”
“娘娘沒事吧?”
琪妃在獨孤炎日的醫治下已經痊愈,平靜的說道:“死不了。不過,本宮一定會查出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動到我的頭上來!”
軒轅雷試探的問道:“要不,交給宗人府辦理?”
那三個殺手還算敬業,居然寧可咬舌自盡也不愿說出買主是誰,不愧為是天門的殺手,按照門規,他們要么不接生意,接了就必須完成,否則就要為失敗付出自己的人頭,如果出賣買主,就會被門規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反正橫豎是死,他們當然要選個全尸。
琪妃思忖道:“本宮覺得,這個人就是王府里的,因為他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連時間都算得恰到好處?!?
軒轅雷摸了摸下巴道:“王府里面好像沒人有這么大的膽子吧?”
琪妃冷笑道:“人不可貌相!奴才們沒有,可是那些爭風奪寵的女人們就會無所不用其極!”或許上官舞衣分析得對,那個買主就是想利用琪妃的死,來陷害正室王妃,以確保她在王府里的地位。
軒轅雷不以為然的搖頭道:“那些女人滿腦子想著如何得到七哥的寵幸,成天被關在深宅大院里面,怎么可能接觸到那么頂級的殺手組織?”
琪妃若有所思的笑道:“這個很簡單,誰會武功,誰的嫌疑就最大?!?
軒轅雷疑惑道:“這個怎么試?她們已經在七哥身邊兩年了,這么久都沒有發覺,那么她一定很能演!”
琪妃不屑的說道:“我可是在女人堆里混出來的,誰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這么說,娘娘已經知道誰是買主了?”
“我看她們幾個當中,只有兩個比較聰明,進退拿捏得很好,察言觀色是她們的強項,這種人心機最重,懂得掌控大局!而且,我仔細注意過她們的步伐,輕盈飄然,不像是不會武功的人?!?
“哪兩個?”
琪妃目光凝滯窗外道:“潘幼、崔熙?!?
崔熙為人最不愛出風頭,總是喜歡躲在大家背后靜觀其變,琪妃認為這種人比較可疑,于是決定先從她查起。她是眾侍妾中身份最高貴的一個,是兵部侍郎的小女兒,當初軒轅風不愿娶妻,可是先皇非要逼他把崔熙領回王府,于是他只給了她一個妾的頭銜,不過她倒也安分守己,不哭也不鬧,靜靜地在那座冰冷的閣樓里面空等著王爺的垂愛,一晃眼就虛度了兩年的光陰。
探子已經觀察了她三四天,可是沒有絲毫動靜,除了做女紅就是練字畫,也很少會跟其他侍妾走到一起,整天悶著不怎么開口說話,偶爾會和身邊的侍女聊幾句,完全是一個大家閨秀的生活習性。
琪妃聽聞探子的匯報,思量了半晌道:“她真的這么安分守己?”
“確實如此!她似乎很享受那份寧靜。”探子如實的說道。
上官舞衣忖道:“母妃確定就是那些侍妾嗎?會不會我們遺漏了什么?”
琪妃果斷的說道:“反正人就在王府里面,我非得一一查辦不可,先從那幾個侍妾下手,接下來就去潘幼那里看看。”
上官舞衣假借探望的理由去了潘幼的樓閣,她的丫鬟居然說她臥病在床,于是她和獨孤炎日一起進了潘幼的臥室,見她面色蒼白,嘴唇干裂,往日的芳華正茂已經不復存在,但見她病怏怏的支撐起身子向上官舞衣問好。
上官舞衣滿懷疑慮的坐在床沿為她診脈,發現她的脈相并非病態,而是服用了某種藥物,導致身體急速衰弱才形成的虛脫現象。她向獨孤炎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來見證一下,于是獨孤炎日又替潘幼把了一脈,然后兩人不動聲色的離開。
“怎么樣?她是不是服用了什么強烈的藥材?”上官舞衣咨詢道。
“是化功散?!彼隙ǖ恼f道。這種藥物不會造成性命之憂,都是會使人氣力全失,功力散盡,都是過一段時日就會恢復元氣,潘幼這么做很明顯是為了掩飾些什么。
琪妃冷笑道:“趕快叫人把她關起來,我要好好的審問她!”
“是!”幾名侍衛匆匆奔向潘幼的住處。
可是來到她臥室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哪里還覓得她的蹤跡?
琪妃大怒道:“分明是畏罪潛逃!立刻下令誅殺!”她老謀深算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中過別人的圈套,這次險些葬送在一個小小的姬妾手里,叫她如何咽下這口氣?
潘幼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會查到她頭上,剛剛服用了化功散就找上了門,憑獨孤炎日的醫術,肯定知道她不是生病,所以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她們躲進了一家時常來往的黑店,一切等她調養好再說。
獨孤炎日早就留了一手,為了防止潘幼逃脫,已經在給她把脈的時候灑了追風香,所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潘幼緝拿歸案。
宗人府內,皇上親審,一切罪狀都指向潘幼,而且她也從容不迫的招認了。
就在軒轅川準備判刑的時候,她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金牌道:“我有免死金牌,所以皇上不可以定我死罪!”她派去監視軒轅風和上官舞衣的眼線告訴她,軒轅風臨行前給了王妃一塊金牌,為了萬無一失,趁上官舞衣陪琪妃出門之際,她偷偷潛進王妃的寢室查看一番,沒想到軒轅風給她的居然是一塊免死金牌,心里妒恨之極,盜走了金牌占為己有。
軒轅川驚道:“這可是七王爺的金牌?”
潘幼得意的說道:“正是!”
軒轅川嘆道:“這金牌已經使用了三次,來人,把它收上來吧!”
潘幼大驚失色道:“什么已經三次了?”她本來以為還有兩次可以用的,沒想到自己用的是最后一次。
軒轅川冷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拖出去杖罰一百軍棍!”他不能殺她,但卻可以叫她半死不活。
潘幼驚恐萬狀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板凳,身旁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各持一根碗口粗的長木棍。
眾人但聞一聲高過一聲的凄厲慘嚎,上官舞衣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打算先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法。
“舞衣!”一直跟著她步上無人的回廊,軒轅川才開口叫住她。
“皇上還有什么吩咐嗎?”
軒轅川將手里的金牌遞給她道:“現在朕將這塊金牌重新賜予你,你有三次自救的機會?!?
她不解的問:“為什么給我?”
他淡然一笑道:“因為你比較需要?!?
既然有這么好的事情,她當然是當仁不讓了,接過免死金牌道了聲謝,轉身就準備離去。
忽聞軒轅川朗聲問道:“你會不會怪朕,活生生將你跟風分開?”
她聳聳肩道:“保家衛國,匹夫有責,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王爺,更應該守護自己的家國。我相信皇上也不是故意這么安排的吧?”
以前只要他一說讓軒轅風打仗,上官舞衣就總是吵鬧不休,說什么也不讓軒轅風去冒險,甚至還提議讓他御駕親征。如今看見她的淡然,居然有點不大適應,干笑道:“你能理解就好!”軒轅風是軒轅王國最有名望的棟梁之才,于公于私,他都是元帥的第一人選。!
潘幼的事件轟動了整個京城,她被打得半身不遂,然后丟棄荒野,任她自生自滅。府內的侍妾個個提心吊膽,寢食難安,于是王府終于有了幾天清閑的日子。
上官舞衣女扮男裝在一家酒樓吃飯,這是一家很雅致的酒樓,共有三層,一樓的木制墻壁上都開著一個寬敞的大窗,里面的光線很充足,二樓四面都是可以轉動的窗扇,就像現代的落地窗一樣寬闊,三樓是一個轉共人賞景的寶地,四面只有精致的朱漆闌珊圍著,東面臨水,可以享受清爽的湖風。
來到這個朝代快半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出來吃飯,古代的富家女子果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繡樓小姐,不像那些尋常人家為了出來張羅生活起居而四處奔走的姑娘。
居高臨下,一邊吃菜一邊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很少會有富家千金在外拋頭露面,所以這里的男人見了女人就兩眼發直,口水直流。幸虧她是男裝打扮,不然鐵定造成嚴重的交通堵塞。
一道灰影從闌珊外溜了進來,神神秘秘的在周圍的圓柱來回穿梭,今日三樓只有上官舞衣一個賓客,故此無人發現那抹灰影的到來。
她似乎覺得身后陰風颯颯,渾身提高警惕,迅速伸出拿著筷子的右手,朝自己的左耳方向扎去。
第五天急忙抽回手甩了甩道:“哇塞!你出手未免太狠了吧?”
她沒想到是第五天,眸子閃過一絲驚喜道:“師父!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